我是艺术家不是明星——专访著名舞蹈艺术家金星(首席ELITE)
我是艺术家不是明星 首席ELITE ——专访著名舞蹈艺术家金星 Jin Xing is a well-known dance artist around the world. But for most people, she is even more famous for her legendary life experiences than her wonderful theatre performancea . Perhaps it’s time to take off the colored spectacles and talk to her with our pristine eyes. 金星的身上有太多标签。标签有的时候会节省思维成本,有的时候则会掩盖真实。当我们放下所有的媒体喧嚣,以平静的内心和干净的目光面对金星时,我们听到一席恳切的言论,看到一个真诚的艺术家。 2010年4月,早春的上海仍有一丝寒意,而世博会开幕日期的临近令这座东方不夜城呈现出一种动人的蓬勃。我们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的排练厅见到了金星。整个排练厅有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轻柔的旋律讲述着一个童话般的寓言,美丽而忧伤。厅堂中央,七八个大男孩大女孩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一身素色衣衫的金星招呼我们坐下,她脸上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妆容,烫过卷的长发看起来有些倔强,从她脖间系着的纯色墨蓝围巾到脚上穿的深灰色厚袜,捕捉不到任何品牌标识。整个访谈她都以丰富的表情配合超快的语速,嬉笑怒骂,毫无禁忌,十分畅快。 世博会临近,金星和她的舞蹈团队忙着准备三个国家馆(瑞典馆、芬兰馆和奥地馆)国家日的演出,当我们问及为什么上海世博会没有请她做编导,她笑答“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不按照领导意识去做事,所以不找我是正常的。”金星最骄傲的并不是在艺术上有多大的成就,而是她从十九岁开始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尊重自己的内心最重要”。 金星十九岁时作为中国第一位公派赴美留学的舞蹈演员到纽约学习现代舞,此后曾赴意大利、法国等从事舞蹈艺术工作,回国后的金星更是不曾闲下来,成立金星舞蹈团、创办现代舞蹈节。她在舞蹈艺术上的成就得到了国际上的广泛认可,金星舞蹈团的演出计划在国外已经排到2011年5月份,而在国内的演出,“连下个月都不知道。”金星告诉我们她在国内的演出都是“亏本赚吆喝“,而她之所以今天还在坚持,是因为她想告诉全世界我们中国有达到国际水准的舞蹈团队,同时也告诉全国人民我们中国也有按照国际专业水准运营的舞蹈团队。金星希望自己的舞蹈团队站在舞台上能有清晰的文化身份,“眼神里冒出来是上国人”,因此在艺术上广泛交流的她,坚持全体团队成员都是中国面孔。 在这个艺术上不妥协的金星,然而在生活中她却可以完全妥协,晚上饿了也可以拉着老公到街边喝一碗三块钱的馄饨汤。“我是个艺术家,不是明星,艺术家是能耐得住寂寞的。”金星的日常生活简单而实在,“就是舞蹈,还有孩子”。说到孩子,金星脸上充溢的不仅仅是爱,更有一种责任:“社交活动永远都会有,但我的孩子只有一个童年,过了这个村没这店儿”。只要不出国演出,金星每天都会跟孩子一起吃早饭晚饭,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舞台上的皇后,生活中的孩子妈”是金星非常享受的生活状态,“就算有一天全世界没有人关注我了,我也一样过得很好”。 金星的这分平静源自内心强大的自信,都说自信来自于成功,而金星则认为她的自信来自于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付出。“我今天这么自信是因为我知道我的付出远远超过我得到,给我再大的荣誉我都拿得起,我不会受宠若惊”。今天如此自信的金星也曾有过相不开的时候,而正是舞蹈给了她一个平衡的支点。在金星看来,她对舞蹈的情感早已不是“爱”能够涵盖的, “舞蹈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在舞蹈上有着更大梦想的金星希望有一天能有自己的剧场——金星剧院,邀请全世界最好的艺术家来中国演出,能过艺术分享来带动更大度更开放的心态。说到艺术心态和艺术氛围,金星显得忧心忡忡,从令人担忧的小学教育说到令人叹息的大学教育,从满大街可悲的时尚傀儡说到国人丢失已久的宁静心态,从曾经灿烂的古代文明说到现代几近缺失的艺术创新,一口一个“咱们”一口一个“批评与自我批评”让我们看到她的赤诚爱国心。 看似充满批判精神、不食人间烟火的她,事实上在以她的方式爱着这个国家。今年的上海美术双年展上金星将做一个以关爱老人为主题的行为艺术,呼吁全社会重新审视自己对待老人的行为方式,“现在的老年人不是饥寒交迫,他们的内心是空的,他们需要交流和聆听”。 我们一直想问金星为什么在遵从自己内心的同时仍能获得国际上的广泛认可,她在访谈中的句话给出了答案:“我坚信我的付出总有那么一个时机会回来,是我的时代就是我的时代,不是我的时代我就要忍住;我的时代还没到来,它才刚刚开始”。 E=《首席ELITEE》 J=金星 E:听说这次世博会你接了瑞典、芬兰、奥地利三个国家馆的演出。 J:对,我们15个演员尽快三个国家的事情。这一次接了三个北欧国家的演出是国为我非常欣赏北欧人的创造思想,他们的低调,极简和实用主义非常贴合人性,低调中带有奢华,简洁而有创造感,这种创造力正是目前中国最缺乏的。瑞典馆的演出是能过我们的舞蹈去介绍瑞典六位服装设计师的作品,他们彼此风格迥异,展示出不同于传统印象中的瑞典时尚的另类风格。芬兰馆的演出则是介绍一个在欧洲非常有影响力的面料品牌Mariemekko,它简洁的图案和明亮的色彩可谓是“北欧人的心理医生”,因为北欧地区冬季漫长且白天很短,人们需要明亮的色彩来调适自己的心理状态。这恰恰符合我的创造理念:Mariemekko点亮人们的心灵,而我是与人们的心灵沟通,这是我喜欢做的。选择奥地利饭是因为我对古典音乐有很大的尊重。演出时会有奥地利的一个室内乐四重奏,配合我们团演员的舞蹈表演,用中国演员的肢体语言来诠释西方的古典音乐,这是我想尝试去做的。 同时我会把本文的竖琴和中国的古琴放在一起来共同演奏一支曲子,两种不同文化背景下产生的乐器是不一样的,这更多是一种文化上的理解和共通。 E:在创作过程中你如何跟设计师沟通,用你的舞蹈地诠释他们的设计? J:在创作过程中我完全跟设计者一起碰撞,这是一个凉的过程,这个过程非常重要,让我能够对他们的创作初衷,源,创作理念以及创作元素的各个方面,包括对北欧的文化,都有更深的了解。比如面料设计师为什么反这几种颜色组合在几尺方布上,这些颜色来源于何处,什么样的,这些都是跟生活紧密相连的,只是用肢体这个媒介来阐述。再比如服装,它本身就是一种语言,这种语言放在每个人身上表达都会不同。在人们常规的概念中认为时装是为模特设计的,其实服装最终是穿在人身上的,模特只是个流动的衣服架子。所以当我们用舞蹈来表达时服装会呈现更多的生命力。所以说艺术家之间的合作是相互借鉴、影响和启发。 “社会留给人们最放松的公众空间就是剧场” E:在你来看,中国的传统舞蹈和国际上的现代舞蹈之间有什么区别? J:国际上的现代艺术更多注重艺术家自身的感受,艺术家是一个独立体,他表达出自己的感受,你观众或认可或不认可,任你评说;咱们中国的艺术更多是娱乐型和取悦型,以观众为中心,我表现给你看,让你开心让你满足。这个是没问题,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每个人都关注自己的感受,不同观众进入剧场看同一个剧目,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评价和感触,观众的内心感受很重要。中国观众这么多年来都是一种被动接受的方式,我到剧场来你告诉我什么就是什么,并没有结合自己的教育背景、行为习惯、生活态度去寻找去认可一种情感上的共通性,这个咱们中国社会需要一段进化过程。社会留给人们最放松的公众空间就是剧场,为什么人们要在黑暗中去欣赏一个艺术作品?就是抹掉你的尴尬,让你很自然地按照你内心的想法去认可它。 E:你觉得中国的观众在这些年有变化吗? J:会在变化。现在咱们中国人在物质上,外在上已经在寻求个性化,“我要装修风格跟别人不一样”“我一定要穿跟别人不一样的衣服”。但是内在灵魂上还没有那么解放。中国接受外在的东西非常快,但这些外在的东西难以长久。现在很多生活在都市中的人都是时尚的受害者,生活指数各个方面全都按照时尚来,穿衣服要看时尚的,化妆要看时尚的,你自己哪儿去了?你要考虑自己的内心,要有自己的观点。时尚只是一个社会产物,不能主导你的生活。我相信中国在物质上追求个体价值的同时,精神上的追求也会慢慢跟上。 “能够在人们的观念上有一点点唤醒,这是我希望做到的” E:之前你有参与过话剧和电影的演出,你怎么看它们和舞蹈的相通和相异: J:其实艺术是个金字塔。在塔基的时候,我从舞蹈开始一点一点向上走,进到塔尖时发现原来另一边都是触类旁通的,只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舞蹈是通过肢体动作和神态表情来呈现我的个人感受出来,话剧是通过一个人物来体验另外一种人生,而且是一气呵成,而电影是一个导演的艺术。如果你让我选择的话,我认为我是一个剧场演员,在剧场里面唱跳演导我都可以。说起我对舞蹈的感情,已经谈不到爱了,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E:在舞蹈之外还有什么野心或者雄心? J:目前我还是把最重要的精力放在舞台上。如果一定要说在我舞蹈之外还有什么野心雄心,我想要在中国在上海拥有自己的剧场——金星剧场,一个建筑空间,邀请全世界最好的艺术家来做演出。中国的年轻人在国内看不到国外优秀艺术家的演出,我就把他们请过来大家一起看,看完走出剧院共同感叹一下,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这也是我办舞蹈节的初衷,砸锅卖铁办个舞蹈节,大家一起开心。 每天进剧场是一件很奢侈我的事情。每天下班吃完饭进剧场看演出,然后喝茶聊天感叹一下,那个感觉是很饱满的,这一整天都会感觉不一样,这是跟开法拉利到外面兜两圈完全两回事儿。 E:你怎么看待艺术和生活之间的关系: J:生活教会我太多东西,一个人全面的历练要在生活中去体验,这些是在书本上得不到的。每一个发生在我们身上的经验都是有道理的,接受它、承受它、尽量消化它,消化不了也没关系,留着它,有一天你有能力消化它的时候它就有价值了。抱怨不解决任何问题。我很顺应天意,该是我的舞台就是我的舞台,不是我的舞台就要保持最好的状态坚持住。这个过程是一种磨练、修练,更是一个悟的过程。 我每到一个国家演出,都会先到城市的中心坐在咖啡馆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从当地人的行为举止来看这个城市的心态和节奏。我喜乐看人,人教会我很多东西。 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会看到社会上些问题,通过我的艺术作品表达出我的想法,那我就做到了,今年下半年的上海艺术双年展我会跟上海美术馆合作一个关注老年人的艺术项目。 中国是步入老龄化社会最快的一个国家,上海已经达到老龄社会了,但是人们对老年人的内心关怀太少了。很多年轻人以为过年过节给父母买点礼物买两张机票出去旅游就是孝顺,不是的。现在的老年人不是饥寒交迫,他们内心是空的,他们需要交流和聆听。你小的时候整天拽着父母,现在老人也是孩子,你要给他们关注。老人他们那个年代的价值观跟我们不一样,你给他们买多高级的名牌,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你哪怕回去跟父母吃一碗饭,吃完再睡过头,他们都觉得今天很满足。很多年轻人是在老人走了以后才觉得自己做的太少,那个时候就晚了。这个行为艺术作品就是要调动全社会一起来关注老年人。能够在人们的观念上有一点点唤醒,这是我希望做出的贡献。 后记 从金星的成长年表来看,她四岁的登台或许可以视为其舞蹈生涯的序曲,九岁进入沈阳军区歌舞团接受专业舞蹈训练,十九岁时成为中国第一位公派赴美国纽约学习现代舞的舞蹈演员。彼此她的人生掀开了华丽的篇章。1991年她受聘为美国舞蹈节首席编舞,作品《半梦》荣获美国舞蹈节“最佳编舞奖”,同年移居欧洲。1994年金星回到中国,1996年与北京市文化局合作创建了北京现代舞蹈团,1998年其代表作《红与黑》获文化部“文华奖”,1999年成立了金星舞蹈团,这是中国第一个民办舞蹈团体。2000年,金星带着浓浓的上海情绪移居上海,并于2006年成功合办“舞在上海”国际现代舞蹈节。2006年11月,她被英国普利茅斯大学达廷敦艺术学院授予荣誉艺术博士称号,她是第四位获得该院校荣誉博士学位的中国人(前面三位分别是徐志摩、胡适和戴爱莲)。而这一切对于金星而言,都还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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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舞蹈艺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