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名嘴拒與北大陪聊男生和解(組圖)
馬斌
北大陪聊男生
最近,央視名嘴馬斌在其主持的《馬斌讀報》中指責北大畢業生高健『不好好學習,無所事事,不學無術』。起因是今年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畢業的高健因半年沒找到合適工作,在北大開始。
馬斌的評論著實讓網民熱議了一番,爭論的內容主要是:就業難是社會問題,高健的做法是無奈之舉,無可非議;說高健不學無術是精英意識作怪。還有人問:你馬斌給大家讀報,不也是『陪聊』嗎?
記者帶著網友的問題采訪馬斌,他對陪聊一事表示『不願再談』。
在采訪過程中,記者一開始提到『陪聊』,馬斌三言兩語地回避了。而說起個人經歷,他侃侃而談,記者少有插話的機會。
始終難以繞開這個熱門話題。說著說著,馬斌似乎忘記了最初的『禁忌』,開始不願談的問題幾乎都『不留神』地回答了。
◎馬斌其人◎
馬斌,1973年出生於寧夏銀川,1992年考上北京廣播學院播音系,1996年本科畢業。1999年考上北京廣播學院的研究生。2000年初至2003年初,在北京電視臺《特別關注》欄目兼職做新聞主播,2003年2月至2003年10月進入中央電視臺主持《前沿》欄目,2003年10月,央視二套改版後,成為《第一時間·馬斌讀報》欄目主持人,同時兼任《前沿》周末版主持。在中央電視臺工作的同時,馬斌還有另一份職業——北京廣播學院(現為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藝術學院老師。
◎事件回放◎
10月25日,今年剛從北大光華管理學院金融系畢業的男生高健,因沒找到合適工作而在北大三角地擺出招牌招攬『陪聊』生意。
11月6日,央視名嘴馬斌在其主持的《馬斌讀報》中指責高健『不好好學習,無所事事,不學無術』。
-高健稱用人單位不講信用
高健說,很多知名企業進行校園招聘時『不道德』,他們組織校園宣講、搞筆試、搞面試,最後可能一個都不要。
他曾被某國家部委和某知名企業拒絕,前者已經簽訂三方協議,最後卻被退回;後者則連體檢都已經通過,最後卻被莫名其妙刷掉。
同時他也承認,工作難找首先是自己沒好好學。
-求職受挫只能『陪聊』為生
高健說,自己畢業近半年仍未找到合適工作,無奈之下纔這樣做。他說『陪聊』不是瞎聊,自己很有天賦,還看過一些相關的書。他能幫助解決大學生的一些心理困惑,如就業、學習等方面的問題,他不接受沒有目的的聊天,費用隨意給。
-校方稱光華學院就業不難
光華管理學院負責人稱,他們的學生找工作不成問題,光華管理學院2006年畢業的本科生平均年薪將近17萬元,有的學生年薪高達50萬元。高健在大學四年裡的學習成績靠後,而且性格內向,這些都是導致他求職受挫的原因。
-網民熱議
『開業』前,高健在北大未名BBS上發布了一個題為『光華陪聊男,講述就業難』的帖子。成為北大未名BBS十大熱點之一。
馬斌評論其不學無術後,此事在網絡上衍變成馬斌支持者和高健支持者的大PK。前者認為高健不務正業纔有今天,馬斌批評他無可厚非;後者認為就業難是社會問題,應該激勵高健。
不會跟高健坐下來和解
采訪開始時,馬斌對於『陪聊』話題的回答只有寥寥數語。
有人說你的工作也是陪聊
青年周末(以下簡稱『青周』):為什麼會回避『陪聊』話題?很反感媒體和輿論的態度嗎?
馬斌(以下簡稱『馬』):因為我的職場規則,我不願多談。主持人是公共產品,就是要被人議論。這很正常,談不上反感。我本身是搞大眾傳播的,能理解。如果今天沒這事兒,你不會來找我。名人也是弱勢群體,就跟很多人有仇富心理一樣。我無法回避,我很坦然。
青周:面對爭議,您願意跟高健坐下來和解嗎?
馬:我不會。言止於智者。
青周:有人說您的工作也是『陪聊』,您怎麼回應?
馬:網上說什麼的都有,不必當真。
青周:那您認為什麼樣的學生是『不學無術』?
馬:我覺得分四種學生:條件好愛學的,條件不好愛學的,條件好不愛學的,還有一種最可怕,條件不好又不愛學,那就沒轍了。
青周:高健在您眼裡屬於哪一類學生?
馬:就像我曾說過的,他說就業嚴峻,大家都一樣吧。他說馬斌你給我考個北大,我說我考不了,但我奮斗十年能做到今天;他說一個班總有第一名和第五十名。我問,你晚上打游戲白天睡覺,你盡到努力了嗎?人不能改變社會,唯一能做的就是積極去適應它。
青周:您把您歸於哪一類呢?
馬:我屬於條件不好愛學的。上大學時,學校圖書館的書我不敢說都看遍了,但基本翻遍了。美學史、邏輯史我都翻過。成事在人。一個如果你努力了100次還不成功,那是老天,但老天沒有那麼刻薄。其實任何一行乾得最好的往往不是資質最好的,靠的是另外的成功元素。
我這人『嫉妒心』特強
說起他的個人經歷,馬斌立刻有了興致,打開了話匣……
能進《東方時空》,讓我吃屎都行
青周:您會這麼『嚴苛』,跟您的這些個人經歷有關嗎?
馬:我讀大學時想,有一天能進《東方時空》,讓我吃屎都願意。1996年大學畢業,我在北京漂了三年,纔偶然進了《焦點訪談》,又偶然被人清除出來了。
那是1999年,我考上了廣院研究生,學校裡張貼了《東方時空》招實習生的消息,我屁顛屁顛地就去了。外出采訪,我一個勁兒地老師長老師短:老師,我給您扛機器;老師,以後麻煩您多照顧……這些江湖規矩我還是知道的。其實沒有人願意帶實習生,實習生太多了。
後來那邊就沒有招呼我去了。我等了兩個星期沒消息,就打去電話問,結果遭到訓斥:到處找你找不到,打你手機沒人接。我們廣院特別奇怪,很多地方都沒有信號。之後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以我的性格,是很難接受的,但從1992年上大學,到1999年終於能夠邁進央視的門,不能失去這個機會。我調整氣息,平復情緒,用哀求的口氣說:老師,我錯了,能再給次機會嗎?——不可能!電話『?』就掛了。當時我在東四環紅領巾橋邊上,淚如雨下。
青周:看來您吃了不少苦?
馬:1996年我大學畢業要麼回寧夏,要麼在北京漂。我問自己,如果再過十年,我們一個班的哥們兒兄弟都比我乾得好,我是否能承受這份嫉妒。我覺得不行,我肯定承受不了。我這人嫉妒心特強。
大學畢業就進了一個草臺班子,每月800元,什麼都做。走的時候找老板要我應得的2000元提成,他不給。那2000元對我來說是筆巨款啊,我在農村租的小房子120元,幾塊磚搭一個床板。我一外地孩子,人家北京人,我想打他,又不敢,忍氣吞聲就走了。風水輪流轉,兩年前有一次,老遠我就看到他在過馬路抽著煙,他看見我趕緊就把煙掐了,說,馬斌,你最近混得不錯。我說,多虧您當年歷練。
之後我不停地去各家公司應聘,包括草臺班子。人家說150元配音你來不來?我說來。老遠跑過去,剛說兩句話,人家說,對不起,你回去吧。什麼情況我都遇到過,被人不斷地pass、否定。
我就是『封建家長』
青周:聽說對學生也特別嚴厲。
馬:我對學生實施的可以說是『封建家長制』。有人說,跟馬斌學因為他能提供機會。我不否認。我從業經驗比你多,我站在最前沿,我不認為我的理念和方法是落伍的。
青周:您的嚴厲體現在哪裡呢?
馬:刻苦、勤奮、准時,這是最起碼的。我帶小課,早晨差10分5點就給學生發短信,叫他們起床,你還必須給我回短信,有些不回我就一頓臭罵。你在職場上,我說『你好』,你不搭理我是違反職場規則的。
青周:您為什麼會對學生這麼嚴厲?也跟您的個人經歷有關嗎?
馬:我希望他們少走彎路。教學比當主持人更累,有時候傾盡全力人家還不買賬,讓我很有挫折感。
我有一種教師情結。我的師傅這麼帶我,我就這麼帶你們。去年我的恩師打電話讓我去一趟,師母得了糖尿病,陪老太太聊聊天。臨走我留下些錢。師傅說你乾嘛呀。我說當年我落魄的時候,師母炒兩菜,翻出一瓶老茅臺,讓師傅喝兩杯,其他全讓我喝了。這不是拿錢衡量的。老播音員方明老師,前段時間查出胃癌,我悄悄給師母放下點錢,師母不收,我說放心吧,我還能掙錢。
青周:您能給學生提供怎樣的機會呢?包括就業機會嗎?
馬:那不一定。我有這個便利把我的學生介紹到各個節目組裡去。但我只是給你漁網,不給你魚。
青周:您覺得他們跟您當年一樣珍惜這些機會嗎?
馬:我曾介紹一個學生去實習。過了兩天,學生說:沒什麼勁。我問他:會寫稿子嗎?會編片子嗎?看人家主持了嗎?他都沒有。過了兩天,他沒信兒了。開學回來,說:老師我割雙眼皮去了,你說我還能去那個節目組嗎?我說,對不起,你割雙眼皮去吧。——這可是我曾經等待了7年的機會。
所以為什麼我說『陪聊』那個人,看看我是怎麼走過來的。
『陪聊』風波是無心插柳
說到激動處,馬斌忍不住自己說到他禁忌的『陪聊』,記者趁機接下話茬。
要陪聊先讀心理學
青周:因為最近的『陪聊』風波,有網友說您有精英意識,您怎麼看?國外也有碩士畢業去做蛋糕,他們就不會遭到非議。
馬:我爺爺奶奶都沒文化,奶奶是農村婦女,我爸是汽車修理工,我媽是中學的食堂炊事員。我有什麼精英意識?
國外碩士畢業可以去做蛋糕,我能認同。如果我爸是百萬富翁,我也可以玩票。但我不能這麼做,我是我家第一個大學生,只能靠自己。對我來說知識就是力量,只能看書,看著看著文人的臊氣就出來了。我骨子裡很酸腐,恐怕就是你們所說的精英意識。
從西部寧夏到今天,我承載很多。我活得很實在,我希望爸媽因為我而感覺很有面子。我媽媽在銀川工作的那個中學,有天一人指著報紙說,馬斌是她兒子。我可以想象我媽當時多高興。我一回去我奶奶就拎著我去街坊那裡顯擺……很多期待在你身上。我要是乾不好,我首先會想到家人怎麼辦?
青周:為什麼『陪聊』不能算是一種事業?就不能成為『精英』?
馬:你在北大陪聊,為什麼不在天安門陪聊,不到中關村、SOHO陪聊?他有勇氣走出校園嗎?
那天我在節目中是把他用來和清華的學生對比的。清華一個大二學生要退學,說要上自己的社會大學,說明現在年輕人很獨立。他有勇氣顛覆這個社會規則,想用智慧和刻苦來建立另外一個規則,我都沒這個勇氣。
青周:為什麼北大『陪聊』不行,一定要去中關村纔是務正業?
馬:要陪聊先去北師大上心理學,你沒這把刀子怎麼去砍人?我都不知道你的刀亮不亮。陪聊收費,你上工商注冊過沒有?
青周:您認為他們選擇怎樣的職業纔是對的?
馬:我對學生說,你去哪裡都行,省市級、縣級電視臺都可以;你有夢想,留在北京也行。只要堅持、堅持。我接觸到很多高端的人士,沒有一個是靠背景,靠的都是刻苦、勤奮、智慧。
光華管理學院的畢業生不敢說在中關村獨步天下,就業不應該太難吧。就是去發傳單,一個月飯錢也夠了。你現在這樣叫守株待兔,一天能等幾個人,你做過成本核算嗎?為什麼別人不是這樣?要自省。
我措辭是很注意的
青周:您認為您的言論為什麼會引起這樣大的爭議?
馬:因為網友把它和大眾就業背景聯系起來了。這次風波不是偶然的,沒有高健也有張健、李健。
你看過以前有媒體對我的采訪吧?我措辭是很注意的。我不願意再探討這個問題原因很多。我是從個體來說的,而一些網友把它放在就業難這個大背景下討論,說陪聊是困境的選擇。這我理解。
新聞人應該成為輿論領袖
青周:有人說主持人的影響力太大,不應該發表評論。
馬:我不會挑唆,這次的事兒我真是……
可能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的確也有精英意識。我覺得理想的新聞人應該是個輿論領袖,能對社會的進程產生影響,這是我的目標。
青周:您說新聞人應該成為輿論領袖,那您怎麼看最近您的評論在社會上引發的輿論呢?
馬:那天我給學生講課說,我讀報是二次傳播,新聞源是報紙,然後我借力打力,加上我的主觀評論,傳達給觀眾。現在要做一個成功的傳媒人,就要本身成為一個新聞源,你本身要有新的理念。我的目標就是,再過三五年,我讀報的某些話被別人摘到新聞紙上,說馬斌說了什麼。我一直在追求自身的新聞源。
得,這次不留神成了新聞源了,無心插柳柳成蔭。不管怎麼說也算成功,引起了爭論。
青周:您要是成為『新聞源』了,會有更多的爭議。怎麼辦?
馬:那就需要我更加智慧地判斷和表達,這是業務上需要改進的。其實現在網友對我的看法也不是一概否定,大家的看法更加多元了,也是在轉動地、多角度地看這個事情。
我不會『造』新聞
采訪在傳媒大學的一個教室裡進行。說到興奮之處,馬斌拿起粉筆在黑板上比畫起來。
主持人的觀點不是自己的
青周:有人說主持人加入個性化觀點無可厚非。也有人說您不該用個人的觀點去影響他人。怎麼看待職業角色和個人風格的矛盾?
馬:我跟我學生講,任何媒體從業人員,他的觀念都不是自己的,是編輯部或者媒體的價值觀。
我是從社會低層起來的,無法不代表大眾的觀點。另外節目需要你這樣的風格,你這個人是這塊坯子,你得和這個節目契合。
我讀報的表達方式應該『諧』——詼諧,但價值觀是正的。還可以叫外圓內方,表達形態可以活潑,但內容應該是方正的。鳳凰衛視是商業臺,它可以說,誰誰言論不代表本臺立場,但央視是國家臺,主持人說話就代表臺裡立場。
青周:大家對主持風格的好惡分歧會對您造成壓力嗎?
馬:開始有過。當時臺裡、觀眾都有不同的聲音。有觀眾就說:今兒這小子讀報喝水了,明兒指不定就端碗餛飩上來了。有人說,他憑什麼講話喝水啊,講話喝水那是乾部。但逐漸大家就認同了,你不覺得現在很多主持人做節目的時候都在喝水了嗎?
我死都不改主持風格
青周:您會因為爭議而去調整自己的主持尺度嗎?
馬:不會。我是『死不悔改』。
說起尺度,按新聞學來說,新聞講究客觀;但在中國發展的這個階段,我個人認為,新聞要有影響力。打個比方,白血病人需要30萬,你要積極呼吁社會幫助他,做節目就需要渲染、煽情吧。按照新聞的客觀理念,怎麼辦?你說乾預還是不乾預,影響還是不影響?
青周:您認為應該怎樣去影響纔算合適呢?
馬:我追求影響力,但不會去『造』新聞,我要做到有理有據。你知道我評論鄭淵潔嗎?他去嘉興參加一個節目的包粽子比賽,讓人刷下來了,就在博客上號召讀者不要買嘉興的粽子,說嘉興的粽子最難吃。我在節目裡連說,鄭淵潔玩不起啦,玩不起啦。看起來我嘻嘻哈哈的,但起碼我把我的觀念表達了,就是我在上課時說的:你是個名人,憑什麼用個人好惡來影響一個產業?我說的每句話都是有譜的,要動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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