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八爷’袁和平:如何一手捧红成龙、李连杰、甄子丹?”
说起香港电影,尤其是那个金光闪闪的黄金时代,我们脑子里绕不开那些打打杀杀的功夫片。有时候你会觉得很奇妙,周润发那样拿枪的,跑去《卧虎藏龙》里舞剑了;周星驰那种搞无厘头的,在《功夫》里一招如来神掌打遍天下。你再往前倒,成龙的《醉拳》,李连杰的《黄飞鸿》,这些好像八竿子打不着的片子,背后却总晃着一个人的影子。
这个影子,甚至还飘过了太平洋,在《黑客帝国》里搞出了个“子弹时间”,让全世界的老外都看傻了眼。他,就是袁和平,江湖人称“八爷”,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武指”。
这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成龙、李连杰、甄子丹,现在听着哪个不是威风八面?可当年,他们差不多都是被八爷一手给“打”出来的。成龙说,当年被他打得都不敢还手;甄子丹要是没他,可能连出道的门都摸不着。这个男人,就这么在幕后,不动声色地掌控了香港动作片的半壁江山,甚至可以说,大半个武打明星圈子,都是他给捧红的。八爷到底有多强?这事儿啊,得从那个功夫片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年代说起。
袁和平是正经的武行世家出身,1945年生人,他爹袁小田,那可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位武术指导。从小在片场泡大,那身功夫底子自然是没得说。可问题是,到了七十年代,香港人变了,不爱看苦情戏了。许冠文的鬼马喜剧一出来,大家发现,哦,原来进电影院是可以从头笑到尾的。谁还愿意花钱去看那些主角动不动就背着血海深仇,一招一式、板着脸打半天的电影?图个啥呀。
那时候的袁和平,还是个没人认识的新人导演,但他脑子活。他看明白了,功夫片再这么“苦”下去,就死路一条。必须改!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炸开:为什么不能让功夫片也好笑呢?他想拍一部能让观众乐出声的动作片。
想法是真不错,但现实,那叫一个骨感。他拿着本子去找那些大明星,人家一看,演搞笑片?还是个功夫搞笑片?导演还是你这个无名小卒?这不是毁我形象吗?全都把他给拒了。碰了一鼻子灰,袁和平没办法,只好把眼光放到了自己师弟身上,一个当时还在片场混日子、天天挨打的龙套演员,名字听着也普通,叫成龙。
那时候的成龙,年轻啊,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人又皮,反正也没什么高大上的形象可以毁。一听这新搞法,嘿,有点意思,万一火了呢?就这么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跟着袁和平拍了《蛇形刁手》和《醉拳》。袁和平这一下,算是彻底把以前那种回合制的打法给掀了。什么见招拆招、乱拳打死老师傅,把洪拳、五行拳一大堆套路,融合成一种看着杂乱无章、但拳拳到肉的打法,观众哪见过这个,一下子就high了。
为了效果逼真,袁和平干脆把自己的亲爹袁小田也请出山,演那个疯疯癫癫的苏乞儿。你还别说,那感觉,绝了。1978年,《醉拳》一上映,疯了,直接六百多万港币票房,年度第二,扔到韩国去,直接把人家的影史票房纪录给破了。成龙,一夜之间就成了全亚洲都知道的大明星。可就在袁和平以为自己找到了天命拍档的时候,成龙被老东家高价挖走了。最懂自己想法的演员没了,八爷的八十年代初,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但高人嘛,总有发光的时候。一晃到了九十年代初,“鬼才”徐克在拍《黄飞鸿》,徐克那脑子里的想法,天马行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非要搞个什么“佛山无影脚”,最开始请的那几个武指,包括袁和平的两个亲弟弟,都快被他逼疯了,完全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最后没辙了,袁家班只好把大哥请来救场。
袁和平一到片场,跟徐克一聊,嘿,对上了。徐克嘴里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袁和平心里立马就有了画面,刷刷几下,一套惊艳的动作就设计出来了。而把这个画面变成现实的,就是当时也正郁闷着的李连杰。李连杰,全国武术冠军出身,那功底,那身段,简直就是袁和平心里最完美的“千里马”。
《黄飞鸿》一出,袁和平和李连杰这对组合,就成了。到了续集《男儿当自强》,八爷玩得更嗨,无影脚直接升级成“凌空七连踢”,还有那场经典的棍斗,俩人在那么窄的巷子里,从单棍打到长竹竿,最后甚至玩起了木棍对湿布条,到现在看,那场戏的设计、节奏和力量感,都是华语动作片的巅峰。
袁和平发现,李连杰这人,简直是个武学天才。拍《太极张三丰》的时候,李连杰跟他说,自己没学过太极。八爷手一挥,没事,我相信你。结果呢?李连杰就学了那么一小会儿,上场之后,那股子刚柔并济、行云流水的劲儿,把太极的精髓全打了出来。
两人的合作,在1994年的《精武英雄》里,达到了一个神级的高度。这部电影,后来被无数人奉为“功夫片教科书”。袁和平把各种门派的武术都揉了进去,打出来是一种特别真实的格斗感。李连杰演的陈真,一身中山装,平头,看着斯斯文文,一动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威猛但不凶狠。整部电影打戏比文戏多得多,但你就是看不腻,每一场打斗都像一段暴力美学编排的舞蹈,酣畅淋漓。
这股风,自然也刮到了大洋彼岸。当时,《精武英雄》的录像带在美国被一群电影人翻来覆去地看,其中就有两个狂热粉丝——沃卓斯基姐妹。她们在筹备一部科幻片时,第一个想到的武术指导,就是这个东方的袁和平。
说实话,一开始八爷根本不想去,他觉得老外那身板,硬邦邦的,根本做不出他想要的那种飘逸灵动的动作。可架不住人家会说啊,沃卓斯基姐妹提出了一个新词:“电脑特效+中国功夫”。这一下,点中了八爷那颗永远想创新的心。于是,就有了《黑客帝国》。电影里那个神乎其技的“子弹时间”,把东方的写意和西方的视觉特效完美地捏在了一起,全世界的观众都被震住了。
从那以后,袁和平在好莱坞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你看,李安拍《卧虎藏龙》,那场竹林对决的飘逸,是他的手笔;昆汀拍《杀死比尔》,那种血浆乱飞的暴力美学,也是他设计的。他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能一眼看出每个演员的特质。他能让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的章子怡,在王家卫的《一代宗师》里,把八卦掌打得虎虎生风,利用女性身体的柔韧,设计出一种极具美感的掌法,跟王家卫那种慢悠悠的调调完美契合。
他还能救场。周星驰拍《功夫》拍到一半,跟洪金宝闹掰了,请他来接手。他设计的“琴音杀人”,把看不见的音波,变成了看得见的骷髅武士,那种想象力,简直了。后来给甄子丹的《叶问》系列做武指,咏春拳在他手里又变了样,刚中带柔,特别有弹性,那场走廊里的长镜头打斗,让多少功夫迷看得嗷嗷叫。
算下来,八爷入行六十年了,奖杯估计家里都快放不下了。从搞笑功夫,到新派武侠,再到好莱坞科幻,甚至王家卫的文艺片,好像就没他拿捏不了的风格。他就像个相马的伯乐,不仅发现了成龙、李连杰这些千里马,更牛的是,他给每一匹马,都找到了最适合它撒欢儿的跑道。
如今,八爷快八十了,还在片场忙活。但这背后,其实有点说不出的心酸。现在的电影,越来越依赖电脑特效,当年那种拳拳到肉的真功夫,越来越少见了。年轻一辈的武指,也少了当年在片场摸爬滚打的机会,整个行业,青黄不接。
老话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袁和平这位伯乐的传奇,还在写着。可我们心里都明白,当这一代宗师也放下拳脚、退隐江湖的时候,下一个能扛起“天下第一武指”这面大旗的人,到底在哪儿呢?这问题,可能只有时间能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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