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去世1年后,大他32岁的齐白石上门拜访,一进门就下跪
1954年,92岁的齐白石突然去了徐悲鸿处。一进门,他就要下跪,吓得徐家人赶紧去拦。谁知,齐白石老泪纵横,执意要行跪拜礼,谁都无法劝阻。
齐白石比徐悲鸿大32岁,两人是忘年交。1954年,徐悲鸿已去世1年多。当时,徐悲鸿的夫人廖静文考虑到齐白石老人已是92岁高龄,又与徐悲鸿情谊深厚,生怕他受了刺激,便将消息瞒着他。
徐悲鸿去世后,徐悲鸿夫人廖静文曾独自一人去探望过老人,齐白石忍不住问及悲鸿为何不来,廖静文便谎称徐悲鸿出国公干了。就这样瞒了一段日子。
可后来,齐白石还是知道了真相。
1954年,久不与徐悲鸿相见的齐白石来到徐悲鸿住所。此时,“徐宅”的牌子竟变成了“徐悲鸿纪念馆”。
齐白石坐在徐悲鸿故居会客厅的沙发上,忽然,他站在悲鸿先生的遗照前,眼里含满泪水,执意要行跪拜礼,众人纷纷上前劝阻。白石老人对着遗照叨念:“悲鸿先生,我来看你了,我是齐白石啊……”
徐悲鸿比他小32岁,但他们已是25年的莫逆之交,齐白石心中曾多次对身边亲友感叹:“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徐君。”
或许,对于齐白石而言,徐悲鸿不仅是自己多年的好友,更对他有知遇之恩。
2004年,廖静文曾给记者深情讲述徐悲鸿与白石老人友谊的情景。
他们相识于1928年,当时徐悲鸿担任北平艺术院院长。徐悲鸿一到北京就拜访了心仪已久的齐白石,并邀请他来北平艺术院任教。但齐白石却连忙摆手说:“我胜任不了。”
齐白石当时已60岁,农民出身,只读过半年私塾,连小学都没读完。因此徐悲鸿的邀请,让他的心里非常发怵。
于是,他便坦诚地对徐悲鸿说:“我湖南口音太浓厚,恐怕学生们听不懂。遇上学生调皮捣乱,我这样一大把年纪了,摔一个跟头就爬不起来啦!”
但没想到,徐悲鸿却安慰他:“您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您不需要讲课,只需要示范下画画就可以了。”
而且,徐悲鸿很贴心,见齐白石年事已高,还向他承诺:“夏天装电扇,冬天安暖炉。”这让齐白石非常感动,终于咬牙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过,齐白石任教的消息一出,就招致了各方面的反对。但是,徐悲鸿力排众议,硬是把齐白石请了过来。
在艺术学院,徐悲鸿给齐白石开出最高的薪水,每天专车接送他上课,并跟学生们宣导:“齐老师,他是我的老师,以后也是你们的老师,他可以与历史上任何一位丹青妙手媲美……”
谁料,保守势力的学生却责难纷纷:“他一个木匠也能当教授?”“艺术学院要搞成什么样子?”
面对这些压力,在保守势力的阻挠下,徐悲鸿在北平大学艺术学院仅待了三个月,便辞去院长的职务去了南京任教。
白石老人怅然若失。此后,齐白石也不去上课了。学院派人家里请他,他便递出一张纸条写着:徐悲鸿走了,齐白石已死了。
分别后,他们之间的友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对此,廖静文曾回忆说:“白石先生每有佳作,必寄悲鸿,悲鸿便按笔给他稿酬寄去。那时,悲鸿购藏齐白石诸多佳作。”
而曾任徐悲鸿纪念馆副馆长的郭味蕖也说:“悲鸿先生一生中所收藏的白石老人的画就有一百件。”
除了收藏,徐悲鸿还尽可能通过展览等公开的方式,为人们了解齐白石创造机会。
1932年,徐悲鸿帮助齐白石出版了两套画册,帮助他在绘画界踩稳脚步。
1933年赴欧巡展、1935年之后避居广西、1939年南洋筹赈活动等几次远行中,徐悲鸿均将收藏的齐作随行携带,并借机向海内外介绍齐白石。
抗战胜利后,徐悲鸿在担任新成立的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校长期间,继续聘请齐白石担任名誉教授。每次发薪水,徐悲鸿更是亲自送到齐白石的家里;每逢春节,徐悲鸿还会去给齐白石拜年。
除此之外,两人还合作作画《竹石雄鸡》,徐悲鸿画鸡,齐白石补石头兰草,两只雄鸡看起来就像是他们两位友人在对话。
据说这幅画,初始是在1947年的除夕夜,徐悲鸿给裱画工刘金涛所画,不过刚画完两只公鸡,突然停电了,本想改日补画,但这一拖就是几年。
1953年徐悲鸿去世了,刘金涛便请齐白石帮忙补画,就这样,齐白石在两只公鸡的下面补画了石与兰,让这幅画成为“绝响”。
他们最后一次会面,是在1953年6月23日的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上。他们拉着彼此的手,亲热叙谈。三天后,徐悲鸿突发脑溢血离世。
但徐家却对齐白石隐瞒去世之事。一次,齐白石觉得有些奇怪,便让儿子带着他来到了徐悲鸿的家里,便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而廖静文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友谊,饱含深情地感慨:“白石把悲鸿当知己,悲鸿也一直把白石当成毕生最好的朋友。”
齐白石出身社会底层,以卖画为生,尽管画艺超绝,但若没有徐悲鸿慧眼推举,想必也很难取得绘画成就。
在齐白石看来,徐悲鸿亦师亦友,是人生的指路灯。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32岁,但“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二十余年高山流水,对于齐徐二人,既是人生一大乐事,更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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