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40 年后重回故地,我当年抛弃的苗族姑娘,过得还好吗?
泛黄的旧手帕散发着淡淡的樟脑丸味道,针脚细密的花纹勾起了我沉睡多年的记忆。
那是阿幼朵亲手绣的,一针一线都饱含着她对我的深情。
40 年了,当年在贵州大犀牛村下乡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特别是那个美丽的苗族姑娘阿幼朵,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天。
如今,我已到古稀之年,却依然放不下这段感情。这一次,我决定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去寻找我当年错过的爱情。
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一股熟悉的草药香味扑面而来,仿佛时光倒流,
我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
房间里,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正背对着我,费力地为躺在床上的人按摩着。
她消瘦的身影,花白的头发,和记忆中那个活泼灵动的阿幼朵判若两人。
“阿幼朵!” 我颤抖着声音,喊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听到我的声音,妇人猛地转过身,当她看清我的面容时,手中的草药掉落在地,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 恐惧?
“你…… 你怎么来了?” 阿幼朵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激动地走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惊恐地躲开了。
“阿幼朵,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疑问,轻声问道。
阿幼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哥,你带他来干什么?让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阿幼朵突然对着门外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这时,阿幼朵的哥哥走了进来,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我,大声说道:
“李刚!你还好意思来见我妹妹?当年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顿时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当年你走后不久,阿幼朵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生下你的孩子,说那是你们爱情的结晶。” 阿幼朵的哥哥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你却一去不复返,杳无音信。我们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却都石沉大海。”
听到这里,我的脑海中如同炸雷一般,轰然作响。
孩子?阿幼朵竟然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
可是,我当年离开的时候,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
“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我焦急地问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起来。
阿幼朵的哥哥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我这才注意到,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他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看不到一丝生气,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 他是……”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你的儿子,当年你走后不久,阿幼朵就生下了他。
可是,孩子出生后不久就患上了一种怪病,医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病,需要长期服用昂贵的药物才能维持生命。”
阿幼朵的哥哥痛苦地说道,“为了给孩子治病,我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阿幼朵为了照顾孩子,更是操碎了心,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几乎付出了所有……”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呼吸困难,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终于明白,当年我的一走了之,给阿幼朵和孩子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阿幼朵,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知道……” 我哽咽着说道,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悔恨。
阿幼朵抬起头,泪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脸庞。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痛苦,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伤。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阿幼朵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一切都晚了……”
“不,阿幼朵,还没有晚!” 我抓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
“我会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我会照顾你和孩子,直到生命的尽头!”
“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 阿幼朵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悔恨和决心。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妈,我回来了!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年轻的男人看到我,顿时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我,眼中充满了敌意和警惕。
“你…… 你是谁?”
我张开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结实的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
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我依稀能辨认出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 我是……” 我张口结舌,却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他是你爸。” 阿幼朵的哥哥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爸?!” 年轻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爸早就死了!”
“阿健,我没有骗你,他真的是你爸爸。”
阿幼朵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年轻人的手,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愧疚,
“当年,你爸爸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离开我们,这些年,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是妈妈对不起你……”
“特殊原因?什么特殊原因能让他抛妻弃子几十年?!” 年轻人猛地甩开阿幼朵的手,指着我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母子俩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年轻人情绪激动,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中,却从未想过,
阿幼朵和孩子承受的痛苦比我多得多。
“阿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 我颤抖着声音说道,老泪纵横,
“爸爸当年也是有苦衷的,如果我知道……”
“苦衷?什么苦衷能比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重要?!”
年轻人打断我的话,情绪更加激动,
“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被人嘲笑是野孩子?
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了给我治病,四处借钱,低声下气地求人?你知不知道……”
年轻人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听着他的控诉,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他们母子俩造成的伤害。
“阿健,你别怪你爸爸了,他当年也是身不由己。”阿幼朵心疼地将年轻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现在你爸爸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这是妈妈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心愿……”
“一家人?我们还能像一家人一样吗?” 年轻人推开阿幼朵,红着眼睛看着我,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绝望地看着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缓缓地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这个曾经充满欢笑,如今却充满悲伤和怨恨的房间。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让我有机会弥补当年犯下的错,可是,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只能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沉重的代价。
“李刚!” 身后传来阿幼朵哥哥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我妹妹想和你单独谈谈。” 阿幼朵的哥哥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跟着阿幼朵的哥哥回到了房间,阿幼朵正坐在床边,低着头,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阿幼朵……” 我走到她身边,轻声呼唤道。
阿幼朵抬起头,看着我,眼中的悲伤和怨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释然。
“你走吧,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阿幼朵轻声说道,“我们母子俩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阿幼朵,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真的想弥补……”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阿幼朵打断我的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就不要再回来了,好好珍惜你现在的幸福吧。”
我看着阿幼朵平静的神情,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我知道,她这是在为我着想,不希望我因为他们母子俩而影响到现在的家庭。
“阿幼朵,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和孩子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手里,
“这里面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密码是阿健的生日,你拿着这些钱,给孩子治病,
也让你们的生活过得好一些。”
“这钱我不能要!” 阿幼朵将银行卡推了回来,“这是你的钱,我不能拿。”
“阿幼朵,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为当年犯下的错赎罪。”
我将银行卡塞进她手里,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影响到我的家庭,我已经决定了,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
我就和他们离婚,然后回来照顾你和孩子。”
“你……” 阿幼朵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感动。
“阿幼朵,我知道我亏欠你们母子俩太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好吗?”
我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说道,“让我用余生来照顾你,爱你,好吗?”
阿幼朵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将阿幼朵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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