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偏爱其他人,我却遭父母嫌弃饱受折磨,我:你们才是一家人吧

发布时间:2025-09-14 04:32

我是家中的独生女,可是爸妈似乎并不怎么疼我。

母亲偏爱我的哥哥,因为他既聪明又机智。

父亲则钟情于我的继妹,因为她天真无邪。

至于我呢,他们认为我“笨拙”且“心怀叵测”。

然而,我在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口,带着满身的伤痕慢慢成长。

当父母与我通电话都变得遥不可及时,他们却泪眼婆娑地对我说:“岁岁,你能不能不要对爸妈这么无情?”

他们似乎忘记了,如果不是我学会了“无情”,我可能早在13岁那年就已不在人世了。

当父母决定分道扬镳时,父亲选择了空手离开。

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带走我的哥哥。

母亲坚决不同意。

她说道:“浩翔聪明又乖,应该跟我在一起!如果非要带走一个,那就把岁岁带走!”

父亲也不甘示弱,反驳道:“为什么?岁岁是女孩,跟着你更合适。”

那时,我坐在客厅的小木椅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而哥哥就站在我身边,面无表情,仿佛这场争夺战的主角不是他。

僵持不下时,父亲转向哥哥。

“浩翔,你想跟谁?”

哥哥低头,目光落在地板上,声音微弱:“我跟爸爸。”

听到这句话,母亲泪如雨下:

“张浩翔!你可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怎么可以抛弃我!”

她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哥哥,“浩翔,跟妈妈一起吧,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

但我哥避开了她的目光,甚至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我跟爸爸。”

就这样,一切都尘埃落定。

离开的那天,父亲带着哥哥,提着大包小包,一步步走出了我们住了十多年的家。

7岁的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后面跑。

“爸爸,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不要把我和妈妈留下……”

但我哭得声音都哑了,他们也没有回头。

母亲一把将我拉了回去。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是他不要你了!你还跟着他干嘛?”

“我警告你,从今往后,张贺再也不是你爸爸了!你爸爸已经死了!骨灰都撒了!你要是再敢心里向着别人,别怪我不客气!”

那时,我揉着被拉疼的手,心里想着。

爸爸没有死。

爸爸也不是陌生人啊!

爸离开家已经整整五年了。

在他结束了那段让他失望的婚姻之后,他选择了经商。

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他都变得一帆风顺。

挣了不少钱,还娶了新的妻子。

而我妈,感情路上还是磕磕绊绊。

所以当亲戚们得知我爸再婚的消息,他们话语里满是遗憾和不满。

但我妈,作为当事人,却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

“二姑,我和张贺的事,早就翻篇了。”

“作为前妻,我祝福他和他的新婚妻子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说完,妈妈仿佛这才注意到站在门边的我。

“岁岁,放学回来了吗?”

“过来!看看你的头发,在学校又疯玩了吧?把梳子拿过来,我给你梳头发。”

她笑得很温柔,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慈爱的母亲。

我不由得缩了一下。

心里很想拒绝。

但她那坚定的眼神让我不得不乖乖地转身回卧室。

出来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们差不多都走了。

透过门缝,还能隐约听到她们的议论:

“秀丽真是太不幸了。”

“是啊,当年结婚时,张贺一贫如洗,连婚礼的钱都拿不出来。现在张贺发达了,前几年家里还盖了那么大的别墅,结果被别的女人给捡了便宜。”

“如果他们当初没离婚,现在有钱的太太不就是她了吗?哪还轮得到那个二婚的妻子?我们小岁岁也真是可怜啊!”

......

客厅里静悄悄的。

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颤抖着把梳子递给妈妈,又磨磨蹭蹭地拿来小板凳,坐在她面前,双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衣服。

突然,头皮传来一阵剧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妈妈,我疼......”

我喊了出来,但妈妈好像没听见。

她用力地梳着头发。

宁愿硬扯下一团头发,也不愿意耐心地把头发梳顺。

随着她粗暴的拉扯,我又痛得叫出声来。

一巴掌突然从我右边打过来,打在我的脸上。

“鬼哭狼嚎什么?有这么疼吗?”

不用回头,我都能想象出妈妈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阴沉。

我咬紧牙关,闭上了嘴。

即使头发再疼,我也再没吭声。

直到她拿我的头发发泄完情绪,才像施舍一样,把梳子扔到一边。

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

父亲在隔壁村的老房子,离外婆家也就不到十里地。

因为挨得近,父亲和他新媳妇一有点风吹草动,街坊邻居就会添油加醋地传给我妈听。

今天,她又来了。

“秀丽啊!听说张贺给他那个二婚带来的女儿,专门弄了个公主房,那装修漂亮得很!”

“你看,明明岁岁才是他亲闺女。”

妈妈笑了笑,好像并不在意。

那人接着说:

“你不知道,浩翔现在都管张贺那二婚媳妇叫妈了,叫得可亲热了,估计早把你这个亲妈给忘了。”

“还好当时孩子你们一人一个,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邻居好像意识到说多了,尴尬地笑了笑:“哎,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啥。秀丽啊,你也别太难过,不管怎样,你还有岁岁这个女儿呢!”

我妈没吭声。

邻居看没反应,就悄悄溜走了。

妈妈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

“咕噜”一声。

中午就吃了个馒头,我这会儿饿得慌。

这声音让我熟悉的妈妈又回来了。

她狠狠地瞪着我:

“你是猪吗?!就知道吃?!”

“是不是觉得你妈我穷,连饭都供不起你?你也想去找你那没良心的爹?那你走啊!”

她东一句西一句地骂着。

我被骂得眼泪汪汪,却不敢哭,只能轻轻摇摇她的手。

“妈妈,我会好好念书,将来也让你住上大房子。”

“就算...我也不会像哥哥那样,叫那个阿姨妈妈。”

可我妈却一把推开我的手,冷笑一声。

她斜眼看了我一眼。

“你能跟你哥比?”

“滚滚滚,一看见你就烦,当初要是没生下你这个拖油瓶,浩翔肯定不会被带走!”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

我和哥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不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吗?

我满心疑惑。

但很快,我就顾不上想这些了。

因为妈妈让我去找爸爸要钱。

“那女人的孩子,凭什么花他的钱?那些钱以后可都是浩翔的!”

妈妈看出了我眼中的犹豫。

她怒目而视。

“不想去?不去也行,你就别上学了。反正我是没钱给你交学费。”

她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我也真的被吓着了。

外婆说,以后不识字的人出去打工都没人要。

挣不到钱,会饿死。

我不想当文盲,不想饿死。

我紧紧抱住妈妈的腿,屈服了。

“我去。妈妈,我去。”

父亲一见到我,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年年?”

我则凝视着眼前这个与我记忆中迥异的父亲,心中不禁疑惑,他居然还能认出我。

我感到一丝喜悦,一丝兴奋。

“爸爸...”

他应了一声,伸手将我从地上拉起。

“爸爸回来了,一直想去看看你呢!就是工作忙,抽不出时间。没想到我的小年年都能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来找爸爸,是有什么事情吗?你哥和你...海娜姐姐现在都在上课外班,还没回家,不然还能让你们见上一面。对了,海娜是你姜阿姨的女儿,比你大一个月。”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父亲并不知道,我其实已经见过姜海娜了。

那会儿,他们刚回到老家不久,我瞒着妈妈来过这里。

偶然地,我看见父亲牵着身着粉色舞衣的姜海娜从车上下来。

小女孩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

每一次呼唤,都得到了回应。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父女。

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

那一刻,我嫉妒得快要发疯。

可我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自虐般地,看着那座豪华的乡村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位女士面带微笑迎接他们。

一家三口手拉手走了进去。

大门在我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过了许久,我才挪动麻木的双脚,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晚的感觉。

但此刻,看着眼前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般讲述姜海娜性格、喜好的父亲,我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酸楚。

他是我的爸爸啊!

多年未见,怎么能一直和我谈论别人的女儿呢?

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爸爸,你能给我一些钱吗?”

“我马上就要去学校了,妈妈现在手头紧,我...”

我说不下去了。

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四周一片寂静。

我能感觉到,头顶的目光中带着审视,还有一丝我说不清的情绪。

一种莫名的羞耻感,让我的脸颊涨得通红。

“是你妈妈让你来的?”

我刚想摇头,却听到他叹了口气。

“要多少?”

“九百...”

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你等一下。”

我抬头,看着他走向一栋装饰得很漂亮的房屋。

那是他和哥哥、继母以及继母女儿的新家。

他没有让我进去。

我又蹲下,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发呆。

十几分钟后,父亲出来了,递给我一个用纸包着的信封。

“拿着,收好,别让人看见。”

给了钱后,他拍了拍我的头。

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犹豫着说道:

“回去吧!路上小心。”

他向我挥手告别,“有时间来爸爸家玩。”

我应了一声。

背着书包走了一段路。

忍不住回头,想再看一眼他,但眼前已经没有人影。

而不远处的那扇大门,已经关闭了。

父亲递给我的信封里,装着一千元。

居然多出了一百。

盯着那张红色的纸币,我愣怔了一刹那,随后拔腿就跑。

我跑得越来越急,速度越来越快。

但他不在家。

开门迎接我的是继母。

她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

「你爸去接我女儿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

瞧。

仅这两句话,就让我心如刀绞。

我不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用一片空白的大脑,用左手抽出那张钞票,接着像个机械人一样说:

「多了。」

「请你帮我还给爸爸。」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去,嘴里嘀咕着:「为了一百块钱还特地跑一趟,我们家又不缺这点钱。」

对啊!

我们又不缺钱。

所以,他也无法看穿,我这行为背后的小算盘。

我向她鞠了一躬。

「谢谢。」

然后,在她的奇怪目光下,我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激烈的争吵声吵醒的。

父亲竟然把那一百块送回来了。

我听到那对五年未见的前夫妻,在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父亲愤怒地拂袖而去,而母亲站在那里,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突然,她转过身,把那一百块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向我的脸。

「你满意了?!」

「看你爸这样羞辱我,你满意了?!」

我不断后退。

她步步紧逼。

接着一巴掌将我打得一个踉跄,我的头不由自主地撞上了墙壁。

那一刻,除了疼痛和麻木,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感觉。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母亲似乎还不满意。

她失去理智地还想再打,这时外婆出现了。

「你这是要杀人啊!你想坐牢吗?!」

我妈愣住了。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惊慌失措地跑了。

外婆趁机跑到我跟前,哭着说:「岁岁啊,别怪你妈妈。」

「外婆知道她这个人,嘴上不饶人,心里却...」

她心里究竟是怎样的?

她就是觉得我弱。

我依赖着她。

我的生命是她赐予的。

所以,她只能欺负我。

最后,我茫然地走回房间。

蒙上被子。

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看不见,我眼眶泛红,以及那止不住的泪水。

两天后,我回到了校园。

姜海娜居然也转到了我们学校。

她站在讲台前,自信地介绍着自己。

她的样子,一看就是被父母呵护长大的孩子。

这跟我,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天,我的目光几乎全被姜海娜吸引。

我急切地注视着她。

想看看这个被我爸宠大的女孩,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完美。

放学后,除了值日的,其他同学都走了。

姜海娜还坐在位子上,好像在等谁来接。

我正挥着扫把,就听她惊叫一声:“哥哥!你来接我放学啦!”

我心里一紧,也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轻松地回应:“对啊,来接我们家的小公主了。”

他看了我一眼,有点愣住。

正好姜海娜拉着他要买校门外的烧烤,他就把视线收了回去,在她的拉扯下离开了教室。

一起打扫的同学说:“姜海娜的哥哥对她真好,不像我哥,就只会跟我抢吃的。”

是啊,他对他妹妹真好。

但他连我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都没认出来。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

那天傍晚,张浩翔其实一眼就认出了我。

他甚至看到了我眼中的期待,但他故意装作没认出来。

因为他不喜欢我。

上厕所时,我无意中听到姜海娜对她新朋友说:

“我哥哥其实还有个亲妹妹,他特别讨厌她。”

“我哥哥跟着爸爸在外面吃苦受罪,到处奔波的时候,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却跟着她妈妈在家过着安稳又幸福的生活。要不是我爸当年被迫净身出户,哥哥从小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而且,她妈妈还挺不要脸的。前段时间还让女儿到我们家来蹭吃蹭喝。爸爸都养了哥哥,凭什么还要再给那个女儿抚养费啊!”

......

我站在厕所的小隔间里,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

原来,我的哥哥,是这样看我的。

他觉得我无耻。

觉得我像妈妈一样,没有分寸。

而他,恨我。

但他忘了。

当年争抢抚养权时,是他选择了爸爸。

他也不知道。

爸妈离婚后,我过得其实比他还要辛苦。

父母分开之后,我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度结巴得厉害。

我妈本来就不太想要我。

当我连话都说不清楚时,她更来气了。

她骂我没用。

骂我是包袱。

她以为我年纪小,不懂那些词的含义。

但我怎么可能不懂呢。

有一次,她带我到街上,说要给我买吃的,然后消失了好几个小时。

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下雨了,好心的店主阿姨让我进店里躲雨,我都没答应。

我摇头之后没几分钟,她又出现了。

“你是傻了吗?傻子都知道下雨要回家!”

那天她骂得很凶,把我骂哭了。

她自己也哭了。

过了好一阵子,我在电视上看到类似的情节,才知道,那天她是打算把我丢掉的。

意识到这点后,我变得更加沉默,性格也变得压抑。

开始上学认字后,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我写道:妈妈为什么要像对待敌人一样对我?

我写道:有时候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我写下对她的不理解,对她的怨恨,甚至对她的憎恨。

在日记里,我尽情地宣泄所有的负面情绪。

但是有一天,她发现了这本日记。

她像疯了一样把日记本一页页撕碎。

像疯子一样,愤怒地吼道,“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凭什么埋怨我,恨我?!”

那天,妈妈把她在外面遇到的不顺心,全部发泄在我身上。

外婆说,她回来时,我抱着头,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像死了一样。

她吓坏了。

第一次拿起擀面杖,对着我妈这个老来得女,又打又骂。

打完后,她没送我去医院。

去镇上的药店买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回来给我擦。

我醒来时,全身上下都涂满了药。

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起来特别吓人。

外婆眼泪不停地流,哭着跟我说对不起。

是她把妈妈宠坏了。

她求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更不要报警。

“我年纪大了,你爸带着浩翔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你妈妈要是再出什么事,你真的就得去孤儿院了。”

我沉默着。

眼泪却顺着眼角,流进发缝里。

和妈妈一起生活的那五年,无数次让我感到绝望。

它是黑暗的深渊,是我不愿回忆的过去。

可是啊。

我的哥哥却一直认为,他跟着爸爸吃苦的时候,我在跟着妈妈享福。

他甚至因此不喜欢我,恨我。

我站在厕所隔间,摸着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疤。

无声地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自那日分别,我便未曾踏足父亲的门槛。

他不止一次向我发出邀请,希望我去他的新家玩耍,但我始终未曾点头。

在我13岁那年,母亲又一次坠入爱河。

外婆紧紧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手腕上的旧伤,小声而谨慎地说:

“岁岁宝贝,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等你妈妈再婚,你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外婆所期望的那样发展。

妈妈的新欢比她年轻许多。

他未曾步入婚姻的殿堂,性格也不够成熟稳重。

他们几乎每隔三天就会争吵,五天就会闹一次。

每次争吵过后,妈妈都会习惯性地拿我出气。

我身上的伤痕,只有增加,从未减少。

又一次被妈妈打后,外婆又像往常一样说起那些话。

“你妈妈她,只是命途多舛。”

“外婆求你,不要责怪她。”

那一刻,我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心中充满了绝望。

外婆,我也不想责怪她。

但谁来拯救同样命运多舛的我呢?

我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一样躺在地上,沉默不语。

那一刻,外婆的话仿佛无法穿透我的脑海。

耳边只传来一声叹息。

外婆离开了。

她走后,墙角的杀虫剂就这样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想。

让自己的生命在13岁画上句号,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骂我笨。

骂我不懂得关心他人。

也不必担心因为左脚先踏入家门而遭受一顿毒打。

或许我就是有点自讨苦吃吧!

临死前,我竟然还去问了妈妈一句。

我告诉她:“妈,我手里这瓶农药是全新的,我想把它喝下去,一了百了。”

她躺在躺椅上,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然后不以为意地说:“那你就喝吧!”

酒意让她开始昏昏欲睡。

一个哈欠之后。

她转过身去,沉沉睡去。

我凝视着手中的瓶子,自嘲地笑了笑。

何岁,你在期待什么呢?

我把农药倒进饮料瓶,走到离村口两公里外的水塘。

我本打算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世界,却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了。

那个背影,我还挺熟悉的。

江亭。

半年前我刚结识的朋友。

我惊讶地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背后。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急忙回头。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绝望。

我心头一紧。

因为我意识到,她来这里的目的和我一样。

我不由得回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

那时,我妈不知为何又打了我一顿。

我冲出家门,无目的地,拼命地向前跑。

直到跑到这片池塘,在芦苇丛中,我才哭出声来。

突然,一双手捧着大白兔奶糖伸到我面前。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开始不停地打嗝。

而她对我说:“吃吧!感觉苦涩的时候,就吃点甜的。”

那时的江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新月。

和现在毫无生气的她,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刚才,如果我晚一点来,会看到什么?

我感到一阵恐惧。

那一刻,我改变了主意。

我不想死了。

我更不想江亭死。

于是我走到她身边,故作轻松地自言自语:

“江亭,今天我做了件大事,当着我妈的面,打开了一瓶农药。”

“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你喝吧,那么轻蔑。”

“江亭,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妈其实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

“说真的,我也不敢死。”

我看了江亭一眼。

接着说:

“我才13岁。我死后,会有人为我感到悲伤吗?会有人因为伤害我,导致我的死亡,而终生悔恨吗?

“如果没有,那我的死,最后报复了谁?

“所以,我决定不死了!”

旁边的人一直很安静,但她的睫毛开始剧烈地颤动。

我继续问:“不说她了。你呢,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江亭还是没说话。

周围只有水塘里的水鸟,时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

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但几秒钟后,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

听起来像是哭了很久。

“我和你一样,何岁。我妈说,‘你想死,可以,我先去给你买保险。这样以后你弟弟上学的费用,买房和娶媳妇的费用,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说到这,她勉强想笑,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一滴眼泪,从她红肿的眼眶滑落。

“我从没想过,她能把我和弟弟看得一样重要,可是...”

我的眼睛也红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像她以前安慰我那样。

这个动作仿佛触动了某个机关。

下一刻,她突然转过身,趴在我胸口,痛哭流涕。

我也哭了。

多年的委屈,假装的坚强,心理上筑起的层层壁垒,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最终,我们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眼中含泪,却对着彼此,笑了出来。

那一年,13岁的我,13岁的我们,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将农药彻底倒空之后,我们便各自散去了。

母亲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一看见我,她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不是说要一了百了吗?」

我保持沉默,没有回应。

见我无动于衷,母亲似乎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她急匆匆地走进我的房间。

「何岁!你在搞什么鬼?」

「对长辈的问话,你怎能装作没听见,难道我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吗?」

瞧瞧。

每当需要教育我时,她总是退避三舍。

根本不愿意付出任何心血,却期望我能长成一棵茂盛挺拔的巨木。

我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回应:「对啊,我还没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

听到这番话,她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她举起手,像以前那样想要打我。

我没有躲避。

「你要是有能耐,就打死我好了。」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愣住了。

最终,她选择了仓皇逃离。

那会儿之后,我妈和她的男友说再见了。

但她对我视若无睹。

我也是。

直到我上初三那年,她说她打算再婚。

这次,她是动真格的。

她真的陷进去了。

她甚至不想带着我。

因为她的新欢,对我不感冒。

“你去找你的爸爸吧。”

“反正他有的是钱,多养你一个也不成问题。”

我的全部家当,就装在两个尼龙包里。

就这样,我被赶出了家门。

外婆哭了,妈妈却说:“她不走,我就结不了婚,你选哪个?”

最后,外婆愧疚地看了我一眼。

“岁岁啊,你妈妈等这个缘分等得太久了。你爸也有了新的家庭,现在也该给你妈妈一个追求幸福的机会了,对吧?”

“你别怪她。”

嗯。

我不怪她。

只是这一刻,在我心里。

她不再是我妈,我也不再是她的女儿了。

从三轮车上下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个尼龙袋子拖到了我爸的住处门口。

接着,我敲了敲那扇门。

“哥哥回来了...”

开门的是姜海娜,她一见到我,笑容就凝固了。

“你来我家干啥?”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戒备。

“海娜,谁来了?”

我爸的声音从远处渐渐靠近。

他看到我,还有我背后的行李,也是一愣。

“岁岁?”

“你这是...”

好像意识到没说完的话可能会引起误会,我爸停住了。

“你怎么来之前不给我来个电话?”

剩余60%未读

暂时无法订阅

举报/反馈

网址:父母偏爱其他人,我却遭父母嫌弃饱受折磨,我:你们才是一家人吧 https://m.mxgxt.com/news/view/1784129

相关内容

以家人之名唐灿父母是干什么的 唐灿星途中断遭父母嫌弃
大学生寒假回家,不出3天就被父母嫌弃,孩子假期如何与父母相处
黄圣依离婚后回娘家,惨遭父母嫌弃:你硬要搬回来和我们同住
我们无法选择父母
黄圣依离婚后回娘家,却遭父母嫌弃
老人帮男子致富,不告知他们是父子关系,老人: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我讨厌我的父母,甚至是恨他们,要怎样摆脱怨恨
廖昌永:岳父母当年不嫌我穷,现连任音协主席,我成了他们的骄傲
井柏然:从小被父母遗弃,出名后,父母逼其认亲,真可恨!
陈哲远在原生家庭怎么样?父母离婚,父亲偏爱同父异母妹妹

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