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怀孕了让我准备当爸爸,我把孕检单摔她脸上,孩子又不是我的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第1章
院长的妻子得知我主动把晋升机会让给她最宠爱的小师弟后,向来不要孩子的她竟然答应给我生个孩子。
小师弟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快要疯了,他拿起手术刀威胁要自废双手,还闹着要辞职。
妻子立刻慌了神,不仅把我的奖金给了小师弟,还从家里搬出去,陪着小师弟去了国外旅行整整一个月。
回来后,妻子却一脸冷淡:
「我和小阳这段时间都在开会学习新医术,哪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只会胡思乱想!」
「你就是心眼太脏,看什么都带着偏见!」
我握紧手里小师弟之前寄来的妻子的孕检报告,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
看到我不争不吵,妻子反而很满意,笑着保证以后会给我生个健康的孩子,满足我做父亲的愿望。
但她不知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就在前几天,她亲手签下了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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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妻子姜妍是一个月之后。
她和小师弟程阳刚到医院门口,同事们立刻围上去献殷勤:
「姜院长,您和程主任出差辛苦了!」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觉得讽刺。
他们明明是去世界各地玩了一个月!
这期间,程阳不停地给我发他和姜妍的旅游照片。
他们一起在沙滩上晒太阳,在雪山上看雪景,还在巴黎的铁塔下甜蜜合影。
除了照片,程阳还会发语音嘲笑我,说我配不上姜妍,让我赶紧离开她。
刚开始的时候,我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现在,我已经麻木,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可笑。
本来我是打算去姜妍办公室归还一些东西的,既然她回来了,那就正好当面交还。
我走上前,看向姜妍:
「院长,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程阳阴阳怪气地说道:
「祁年哥,你这么神秘,该不会是要送师姐礼物吧?」
一时间,同事们全都盯着我看,等着看好戏。
「送礼物?祁年也配吗?」
「就他这样的人,还想讨好姜院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这些嘲讽,我毫不在意。
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我和姜妍隐婚七年,可她始终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
她的朋友圈里从来没有我们的合照,也从来不提我。
在医院里,她要求我称呼她为「院长」,工作上对我也非常冷漠苛刻。
同事们都以为我和姜妍没关系,有一次我给姜妍庆祝生日送花,被他们误会成巴结领导。
于是他们开始孤立我、欺负我,只为讨好姜妍。
而姜妍对此视而不见,任由我受委屈。
回过神来,姜妍也以为我要送礼,冷冷地说:
「祁年,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是没事干,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
「可是,我们现在谈的是公事。」
说完,我把脱下来的白大褂和胸牌递给她。
姜妍愣了一下,不解地问:
「祁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也很疑惑。
既然我已经离职了,这些东西自然应该归还。
其实一个月前我就想辞职了,但当时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我不能半途而废。
直到昨天最后一个病人出院后,我立刻办理了离职手续,也在系统里提交了申请,姜妍也批准了。
不过看她现在的表情,显然她根本没看过我的消息,只是随手点了通过。
我正准备告诉她我已经离职的事,却被程阳打断了。
「祁年哥,你是要辞职吗?」
他又拉了拉姜妍的袖子,红着眼睛说:
「师姐,祁年哥肯定是因为那次晋升的事生气才要辞职的。不然我还是把机会让给他吧,他的资历比我深,更适合当主任。」
姜妍脸上马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轻轻拍了拍程阳的肩膀安慰道:
「小阳,别妄自菲薄。」
「你这么优秀,祁年怎么跟你比?这个位置,你完全值得!」
说着,姜妍还冷冷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
「祁年,你少在这里倚老卖老!要说资历,门口的老保安都比你资历深!」
我忍不住苦笑。
姜妍还真是能睁着眼说瞎话。
程阳能力不足,是姜妍破格录取的。
他入职后经常出错,连最基本的诊断都不会,还几次开错药差点害死人。
每次都是我在帮他收拾烂摊子。
即便如此,姜妍依然认为他是天才,让我向他学习。
一个月前,她强行让我把属于我的晋升机会让给程阳。
我不同意,她就跟我冷战。
我不想让她生气伤身,最后只能妥协。
可她还是不肯原谅我,甚至觉得我是在倚老卖老。
我冷笑一声:
「你说得对,我和程阳确实没法比。以后,医院就交给你们了。」
姜妍抬起头,轻哼了一声:
「知道就好。对了,小阳这几天很忙,他的手术和课题报告就交给你负责吧。」
过去,姜妍一直这样压榨我,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我。
可如果不是她故意刁难,我早就升职为主治医生了。
而且我的能力并不差,很多医院都想挖我过去,但我为了她全都拒绝了。
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得。
所以这次我直接开口:
「程阳的事情我没义务帮忙,何况我已经……」
【离职】两个字还没出口,程阳就拉了拉姜妍的衣服,低声说:
「师姐,还是我自己来做吧。祁年哥肯定是嫉妒我和你一起去出差了……」
姜妍的眼睛瞬间变冷,把我拉到一边低声呵斥:
「祁年,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我和小阳这段时间一直在开会学习,哪像你,整天无所事事,还在这里恶意猜测!」
猜测吗?
看来她说谎说得太多,自己都信了。
我紧紧攥住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程阳半小时前发来的私信。
那是一份姜妍的孕检报告!
这就是她所谓的开会学习、忙碌工作。
以前每次质问她为什么骗我,她都会说我疑神疑鬼,或者干脆不理我,跟我冷战到底。
真是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你误会了,我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拒绝的。」
听到这话,姜妍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身体不舒服?你是不是生病了?」
眼看姜妍就要伸手关心我,程阳立刻捂住胸口,假装头晕胸闷大叫起来。
姜妍立刻收回目光,跑向程阳:
「小阳,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果然,只要是我和程阳之间选择,姜妍永远只会选程阳。
我不想再看他们演这种无聊的戏码,转身离开了。
坐电梯下到车库,我正要开车走,却突然注意到停在我旁边的那辆新款迈巴赫。
这辆车我很熟悉,正是姜妍买给程阳的那辆!
第2章
这辆迈巴赫是姜妍送给程阳的升职礼物。
她一贯如此,对程阳花钱从不手软,而对我却极其吝啬。
我的桑塔纳已经开了很久,车漆都快磨没了,轮胎也修补过无数次,还经常熄火。
我曾向姜妍提过想换辆车,她却说我太虚荣,让我学会满足。
每次我过生日,她要么只是简单地说一句祝福,要么给我一张手写的贺卡。
虽然我不太在意,但看到别人在朋友圈炫耀妻子送的礼物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羡慕。
于是,在我三十五岁生日那天,我鼓起勇气向姜妍要了一份生日礼物。
她却生气了:
“祁年,我们是老夫老妻了,难道还需要计较这些吗?”
如果我真的在意,我们早就分开了。
这些年,我放弃了光明的前途,辞掉了高薪工作,选择留在姜妍身边做事。
工资最低,干的活却最多。
姜妍还总是找各种理由扣我的钱。
比如我左脚先进医院影响了风水,就要扣钱;程阳闹辞职,她也能怪到我头上,拿我的奖金去安抚他。
现在回想起来,被她克扣的钱全都被她用在了程阳身上。
而姜妍之所以这样敷衍我,无非是觉得我不会离开她。
毕竟,在她眼里,我爱她胜过一切,宠她到了极致。
谁能像我一样,甘愿和妻子隐婚七年,忍受世人的冷眼与欺负?
又有谁会像我一样,毫无尊严地在雪地里跪三天三夜,只为求她不要离婚?
姜妍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一直肆意地掌控着我。
但这次,我真的累了。
这段糟糕的婚姻,是时候结束了。
我收回思绪,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请律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拿到协议后,我先回了一趟家,打算收拾行李搬出去,彻底和姜妍断了关系。
结果路上,我在街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看,原来是姜妍和程阳!
他们正在街头画情侣素描,双手紧握,依偎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直播的博主注意到了这一幕,举起相机凑到他们面前问道:
“两位刚结婚吗?看起来真甜蜜啊!”
听到这个问题,姜妍顿时脸红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旁的程阳却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还没呢,不过很快了,对吧,师姐?”
姜妍低下头,没有反驳,耳朵红得发烫,算是默认了。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记得以前,我想和她在街边买个情侣手链,她都觉得丢人,认为这些东西太过幼稚,不符合她的身份。
可如今,她却和程阳一起画情侣素描,面对博主的采访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显然,让她觉得丢脸的从来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我这个人。
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姜妍迅速朝我这边看过来。
当她看到一闪而过的桑塔纳时,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松开了程阳的手,与他拉开距离。
“等等,小阳,我刚刚好像看到祈年了?”
听到这话,程阳立刻朝我这边看过来,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下一秒,他摇头否认道:
“师姐,你认错人了吧,那应该不是祈年哥。”
“如果真是他的话,他现在肯定要冲上来打我了……”
程阳一边说,一边故意露出手臂上的伤疤,眼眶泛红地看着姜妍。
那个伤疤,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结婚六周年时,姜妍为了陪程阳庆生放了我的鸽子。
之后,程阳还特意上门挑衅。
没等我发作,他就拿起美工刀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臂。
后来,他却在姜妍面前颠倒黑白,说是被我划的。
从那天起,姜妍开始无条件袒护程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对我的态度则越来越差。
程阳这么一装可怜,姜妍果然多了几分心疼。
她一把将程阳搂进怀里,语气坚定地说:
“小阳,别怕,有我在,祈年他绝对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师姐,你真好~”
我没有再多看他们的亲昵举动,一脚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第3章
回到家后,我着手整理起行李。
打开衣柜,里面几乎全是姜妍的衣物和配饰,而属于我的东西寥寥无几,只有几件洗得发旧的衬衫与牛仔裤。
姜妍常在我面前诉苦,说工作多辛苦,赚钱多不易。
我也能理解她的劳累,在日常生活中尽量节省开支。
可即便如此节俭,在姜妍看来,我还是显得无理取闹、物质虚荣。
然而程阳穿着一身名牌时,她却称赞程阳精致得体,觉得带出去参加应酬都让她脸上有光。
原来,一旦感情冷了,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将衣服叠好放进箱子里。
行李并不多,很快便收拾完毕。
真是讽刺,我在这个家生活了七年,但真正属于我的东西连半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拉开抽屉,我将证件一并放入行李箱中,却无意间看到了一本相册。
翻开一看,全是我和姜妍的合影。
我和姜妍是在大学时相识相恋的。那时下着大雨,她宁愿自己淋湿也要把伞留给路边的流浪猫。
正是她的善良吸引了我,让我迫切想认识她。后来通过社团活动,我们再次相遇,我鼓起勇气向她要了联系方式。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频繁聊天,渐渐走近彼此的心,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关系甜蜜又热烈。
我们会穿情侣装、用情侣手机壳,还会拍各种亲密的大头照,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我们也曾一起去姻缘寺祈愿,许下相伴一生的承诺。
但自从程阳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姜妍和程阳是同门师姐弟,同一个导师,还同在一个医学小组。
自打认识程阳后,姜妍对我越来越敷衍冷漠,和我拍的合照越来越少,对程阳的赞美却越来越多。
她说我不如程阳会哄人开心,不如他活力阳光。
于是,我们的合照少了,她朋友圈里程阳的身影却越来越多。
时间久了,关于她和程阳的流言也传了出来。
得知这些后,我心里充满醋意,劝她和程阳保持距离。
可姜妍却大发雷霆,拿起杯子朝我砸来:
“祈年,我和小阳之间清清白白,你能不能别疑神疑鬼?”
“我看你就是心眼太脏,看什么都污!”
之后,因为程阳,我们不断冷战争吵,感情也在她一次次偏向程阳的过程中逐渐消耗殆尽。
如今,最后的一点夫妻情分也被磨没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关上抽屉,却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红色丝绒盒子。
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珍珠项链。
我记得这是为姜妍准备的生日礼物,当时她收到后随随便便放在一边,说以后再戴。
我以为她只是暂时没空,没想到她根本懒得拆开,直接扔在角落里落灰。
我苦笑一声,打算找垃圾桶把珍珠项链丢掉。
在寻找过程中,我看到阳台上的吊兰。
这盆吊兰是程阳送给姜妍的生日礼物,她从收到那天起就悉心照料。
每天按时浇水,确保晒足阳光,生怕有任何差池。
还记得有一次,保洁阿姨不小心碰掉了吊兰的一片叶子,结果被姜妍当众骂了一顿,甚至当场辞退。
同样是生日礼物,待遇却截然不同。
不仅是礼物如此,人亦如此。
我冷笑一声,反手将珍珠项链扔进了垃圾桶。
不仅如此,那些承载我们美好回忆的东西,我也统统处理掉了。
包括我亲手写给她的999封情书、我们的合影,还有她给我织的围巾。
甚至连墙上的婚纱照,我也一并扔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正准备休息时,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程阳更新了朋友圈,专门晒出了他和姜妍的情侣素描画,还换了情侣头像。
紧接着,程阳给我发来了私信:
【我知道你刚才就在街对面,你也看见了吧?师姐对我有多宠?】
【只要我说一句话,师姐就愿意陪我画情侣素描,还换情侣头像,她对你有这么好吗?】
【祈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拿什么跟我争?识相的话赶紧滚蛋,别等被踹出去丢人!】
这已经不是程阳第一次这样挑衅我了。
在过去,我肯定会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质问姜妍。
但现在,我只是冷笑一声,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并回复道:
【这么喜欢二手货?送你了,不客气。】
发完后我果断熄屏,不再理会程阳的消息,随后开车前往我的公寓。
这处公寓本来我想加上姜妍的名字。
但在购买时我临时改了主意,做了婚前财产公证,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份保障。
现在回想起来,幸好当初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否则搬出来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到达公寓后,我输入密码准备开门。
下一秒,密码锁却变红,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第4章
密码不对!
我又反复试了好几次,结果依旧无法打开。
怎么会这样?密码明明是我和姜妍的结婚纪念日,这数字我怎么可能忘记?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我赶紧找来锁匠,强行打开了门锁。
门一开,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原地。
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地上到处是烟头和凌乱的衣物。
原本我精心设计的意式简约风装修,现在全被改成了一种忧郁的海蓝风格。
更让我震惊的是,墙上那些曾经贴满我和姜妍的情侣照,如今换成了姜妍和程阳的照片。
我才突然想起,姜妍也知道公寓的密码。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对她从无隐瞒。
可我用真心对她,她却趁我不注意,把这里变成了她和程阳的小窝?
看着满屋属于他们的生活痕迹,我感到一阵反胃。
这个公寓我已经无法继续住下去了。
我用仅剩的一点积蓄租了一个小单间暂时栖身,随后果断将公寓信息挂在网上低价出售。
很快,就有人联系我表示想租下公寓。
合同签订后,我把密码发给了对方。
他动作非常迅速,直接拎着行李住了进去。
忙完这一切,我正打算休息一下,手机却响了起来。
刚接通,姜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她装作无辜地说:
「祁年,公寓密码你是不是改了?还有里面的人为什么说公寓是你卖给他的?」
我没有隐瞒的意思。
「嗯,确实是卖了。」
电话那头的姜妍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卖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擅自做主,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冷冷地回应道:
「公寓是我的,我自然有权处理它。」
「倒是你,我只是卖掉了一套公寓而已,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姜妍一时语塞。
过去,我从未在这些事情上跟她计较过。
我总说我的东西就是她的,她也习惯了这种模糊界限,占尽了我的便宜。
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从不介意。
没想到,我的真心换来的是她的得寸进尺。
她根本没把我当丈夫,我又何必把她当妻子对待?
听我说话如此不客气,姜妍以为我还在为之前的爽约生气,语气难得缓和了一些。
「祁年,我知道你还因为我的爽约而生气,但那不是有原因的吗?」
「我答应你,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就退到幕后,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让你也高兴一下,好不好?」
「不过你得先把租出去的公寓收回来。」
「我忘了告诉你,当初小阳来投奔我的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看他可怜,就让他住在你的公寓里,反正空着也是浪费,没想到你居然把公寓给卖了。」
「现在好了,因为你,小阳又没地方住了。祁年,别再任性了,赶紧把公寓要回来,我答应你的事迟早会做到的……」
还是老套路。
每次争辩不过我,姜妍就会给我画大饼,试图让我妥协。
然而这么多年,她的承诺我已经听得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冷声说道:
「想要收回公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程阳得先给我交房租。」
姜妍立刻气急败坏地呵斥道:
「钱钱钱,我看你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
「小阳一个人来到大城市打拼已经很不容易了,都说长姐如母,我作为师姐就像半个母亲一样,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
「你倒好,不但不肯帮忙,反而落井下石,怎么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我心里暗笑。
原来姜妍对程阳的“照顾”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甚至都生出了孩子。
更何况,明明是程阳白住,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见我一直沉默,姜妍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我了,于是威胁道:
「祁年,你不答应我,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以前只要姜妍一生气,我就会立刻昧着良心认错,千方百计哄她开心。
但现在,我对她的心早已死了,自然不再在意她是否会因此气坏身体。
想到这里,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姜妍,程阳的困境又不是我造成的,我没必要替他的困难买单。」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顿好行李后,我带上离婚协议,开车回到我和姜妍的家,准备让她签个字。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5
一进门,玄关处摆放着姜妍和程阳的情侣鞋。
黑色皮鞋与白色细高跟并排放着,看起来格外般配。
其实很久以前,我也曾提出过想和姜妍像其他情侣一样穿情侣装、用情侣用品。
可她却觉得我们这个年纪再学年轻人那样太丢人了。
但现在看来,她并不是讨厌情侣用品,而是讨厌我罢了。
客厅里,我和姜妍的婚纱照被划得面目全非。
照片上的我的眼睛被人涂黑,脸上还画了一个大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厨房里就传来了笑声。
“小阳,你就乖乖站着,我煮的粥肯定合你的口味。”
“是吗?那我就期待一下咯~”
厨房里,姜妍扎起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任由程阳帮她系上围裙。
煮粥的过程中还不忘舀一勺给程阳尝尝味道。
两人互动亲密,气氛温馨融洽,而我却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姜妍注意到了我,眉头微皱,语气不悦:
“祁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是旷工,要扣200块钱,记得去人事报备!”
都这么久了,她居然还不知道我已经离职了?
不过我懒得解释,审批早就通过了,迟早她会知道的。
正发呆时,程阳似笑非笑地开口:
“祈年哥,你来得正好,师姐刚给我煮了小米粥,很香,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说着,他直接走进厨房盛了一碗粥,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很快,他端着滚烫的粥出来,递给我的时候故意松手,想把热粥泼到我手上。
但我早有准备,迅速侧身躲开,结果滚烫的小米粥全泼到了程阳自己手上,疼得他直呼痛。
计谋失败后,程阳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即装出一副可怜相看向姜妍:
“师姐,我只是好心让祈年哥尝尝你的手艺,没想到他会这样计较晋升的事,我看我还是把主任的位置还给他好了……”
姜妍立刻生气了,一把推开我,冷冷道:
“祈年,不就是一个主任的位置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还动手伤人?”
她摸了摸程阳烫红的手背,眼里满是心疼,柔声道:
“小阳,你就是太善良了,某人却不知感恩!”
这一推让我没站稳,直接撞到了桌角。
左膝盖旧伤复发,剧痛传来,冷汗顺着额头渗出,我不禁闷哼了一声。
程阳见状连忙拉了拉姜妍的衣袖:
“师姐,祈年哥好像受伤了,比起我,你还是先看看他吧?”
但姜妍冷哼一声:
“他是装的,看你受伤了他也想假装受伤博同情,以为我会信?”
可是她忘了,这伤是我当初为了救她留下的。
四年前,医院发生医疗事故,病人家属闹事。
明明是家属隐瞒病人有心脏病,导致手术中心脏骤停,他们却把责任推给医院,说医院草菅人命。
争吵间,病人抄起旁边的花瓶砸向姜妍。
我冲上去挡在她前面,左脚却被花瓶碎片刺伤,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天就隐隐作痛。
当时得知情况后,姜妍哭红了眼,抱着我说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我,绝不负我。
可如今,她不仅食言,还忘记了这件事。
她看着程阳的眼神,和多年前看我的眼神渐渐重叠。
我从不怀疑真心,可真心却转瞬即逝。
回过神来,程阳还在假惺惺地说:
“师姐,别怪祈年哥了,是我没拿稳,他也不是故意的。”
可他说得越多,姜妍看我的目光就越冰冷。
“祈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小孩,害不害臊?”
“小阳是医生,他的手就是他的命,现在却被你烫伤了,还不赶紧道歉?”
程阳一贯喜欢以退为进,演技拙劣,偏偏姜妍深信不疑,认定我欺负他。
但这次,我没有争辩,因为说了她也不会信,还会说我强词夺理。
我也没有道歉,因为程阳根本不配。
我没理会她的话,径直走上前,拿出离婚协议递给她:
“签了吧。”
姜妍愣住了:“这是什么?”
程阳立马插嘴道:
“师姐,祁年哥肯定是为之前电话里的事来赔罪的,你看他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不知道这次是车还是房?”
听后,姜妍脸色缓和了一些,以为这是我买给她的赔罪礼物,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毕竟过去我经常这样哄她。
只要姜妍不开心,我就会偷偷给她买首饰、买车,让她开心。
而她总是把这些东西变现给程阳。
但这次,她要失望了。
6
「你搞错了,这是离……」
话还没说完,姜妍就带着高傲的冷哼打断了我:
「祁年,虽然我收了你的礼物,但这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了。」
「要是想让我原谅你,那你得先让小阳道歉。」
「毕竟,你打了小阳,这可是原则问题!」
「还有,因为你把公寓卖掉了,小阳暂时没地方住,这段时间他得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你得把主卧腾出来给小阳用……」
听着姜妍这一通歪理,我心里只觉得可笑。
程阳白住了我的公寓那么久,我没收房租已经够宽容了。
而且,他找不到住处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现在,姜妍却变本加厉,硬是把程阳无家可归的责任推到我身上,还要求我对他的生活负责。
放在以前,以我的暴脾气肯定早就大吵起来,直接把程阳赶出去了。
然而此刻,我只是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回应:
「行啊。」
看到我这么好说话,姜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祁年,你早这样懂事不就好了?」
程阳也是一脸得意,下巴抬得老高,像只打胜仗的公鸡。
可下一秒,我冷冷开口:
「不只是房间,连你,我也一起让了。」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程阳却突然红了眼眶,结结巴巴地说:
「师姐,祈年哥肯定是生我气了。我看我还是走吧,别打扰你们了,你们也别为了我吵架。」
「就算睡桥洞,我也无所谓的……」
说着,程阳假装要走,却趁机哎哟一声,弯下腰捂着肚子喊疼:
「师姐,我的胃突然好痛,怕是胃病又犯了……」
但他的脸色红润,表情夸张,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我就没见过这么精力充沛的病人!
明明一眼假,可姜妍作为医生,明明对病情再熟悉不过,却偏偏信了程阳拙劣的表演。
每次程阳一装可怜,她就慌了神,满心都是心疼。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姜妍立刻快步上前,一边给程阳顺气,一边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胃药,倒出一颗,温柔地喂给他,满脸都是担忧:
「小阳,好点了吗?」
程阳故意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模样,靠在姜妍怀里,挑衅地看了我一眼,还冲我做了个口型:
【祈年,你输定了!】
等安抚好程阳后,姜妍转头瞪着我,怒声道:
「祈年,不就是让个房间吗?你不乐意可以直说,何必阴阳怪气?」
「再说,小阳已经够可怜了,你还真让他睡桥洞?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她还不忘为程阳撑腰:
「小阳,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要你留下,谁也不能把你赶走!」
说完,姜妍扶起程阳,径直带他去了我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看到里面比之前更加空旷冷清,姜妍心里莫名一慌,回头问我:
「你找保洁打扫过了?家里怎么突然少了很多东西?」
只要姜妍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现那些都是我的东西。
可惜,她的注意力全在程阳身上,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很快,她就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带着程阳熟悉房间的一切。
我懒得继续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反正离婚协议都已经签了,于是转身要走。
这时,程阳忽然快步凑近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祈年,你说我和你之间,师姐会护着谁呢?」
说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下一秒,程阳突然大声喊道:
「手表!我的手表去哪儿了!那可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姜妍一眼瞥见程阳光秃秃的手腕,立刻冷声看向我,呵斥道:
「祈年,你也太过了!」
「小阳只是暂时借住而已,你有必要针对他吗?」
「为了针对他,甚至偷走他的手表!你明明知道这是程阳妈妈留下的遗物,对他意义非凡!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没有……」
我正要为自己辩解,却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
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程阳故意在我口袋里摸索了一番,再结合他上扬的嘴角,我瞬间明白了整件事。
我被算计了!
见我愣在那里,程阳一脸笃定,在旁边煽风点火:
「师姐,我相信祈年哥不会做这种事,但这块手表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要是找不到了,我该怎么面对已故的母亲……」
听到这话,姜妍更加确信是我偷走了手表,她二话不说,直接抓住我的手从口袋里拽了出来。
看到我手里拿着的手表,姜妍气得不行,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怒骂道:
「祈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人赃并获,你还想说什么?」
程阳顿时眼圈泛红,哽咽着说道:
「祈年哥,我一直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偷了我的手表……」
「既然你这么容不下我,那我走,我这就走!」
姜妍却一把拦住程阳,冷冷盯着我:
「祈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向小阳下跪道歉,磕头认错。」
「第二,我们离婚,你搬出去!」
程阳明明满脸得意,却假意劝阻:
「师姐,就算祈年哥有错在先,也不至于为了我提离婚啊!我不想成为破坏你们感情的人。」
「祈年哥,你赶紧跟师姐认个错吧。不然真离婚了,你的工作怎么办?」
「现在的就业环境多难啊,工作不好找,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离开了师姐,你还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姜妍冷哼一声,也顺势用工作来威胁我:
「祈年,你可想清楚了,真离婚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姜妍认定我不敢离婚,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妥协。
但我却笑了,随手甩出离婚协议:
「不用这么麻烦,因为我们刚刚已经离婚了。」
第7章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离过婚?」
「这是伪造的,你这离婚协议一定是假的!」
姜妍猛地抢过那份文件,逐字逐句地检查,试图找出被篡改的地方。
然而,她越看,脸色越苍白,眼中的震惊无法掩饰。
「怎么会……这份居然真的是离婚协议……」
突然,姜妍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向我,语气带着质问:
「所以之前让我签字的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礼物,而是离婚协议?」
我摊开双手,冷冷一笑:
「我可没说过那是给你的礼物。」
「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和你离婚。」
听到我和姜妍谈离婚,程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故作惊讶地插嘴劝解:
「祁年哥,师姐当时只是说气话罢了,你怎么能当真呢?竟然真的提出离婚?」
「像师姐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你应该更加珍惜才对啊。」
「要是师姐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把她宠到天上去,怎么可能舍得和她离婚?」
这些话听在我耳中,只觉得讽刺。
呵,姜妍的好,大概只对他表现得如此明显吧。
在工作上,姜妍总是偏向程阳,好的机会都优先给他,许多关键手术也带着他参与,给了他无数便利。
程阳拿着最高的薪水,却做着最轻松的工作,所有的荣誉归他所有,而一旦出问题,却是我来承担责任。
不仅如此,在日常生活中,姜妍对程阳也是关怀备至。
程阳手指划破了一点皮,姜妍就紧张得不得了,不仅安排他带薪休假一个月,还每天煲汤送饭,亲自登门照顾。
而对我,姜妍却完全漠视,哪怕我发烧到40度,她也毫不关心,从不过问。
我想请几天假休息一下,她却一脸为难:
「不过是生个小病而已,又死不了,至于这么娇气吗?」
「好吧,假期给你批了,但之后必须全部补回来,否则我就扣你的工资!」
结婚七年,一直都是我在不断付出和牺牲。
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在这日复一日的消耗中消失殆尽。
想到这里,我瞥了程阳一眼,淡然一笑:
「这么想要?那就送给你好了。」
程阳满脸得意,脸上写满了胜利者的喜悦,而姜妍却一言不发。
我以为她会顺势答应。
毕竟她已经怀上了程阳的孩子,只要和我离婚,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幸福美满。
然而,姜妍却眼神冰冷,下一秒,直接将手中的离婚协议撕成了碎片。
第8章
「祁年,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你想都别想!」
我却表现得十分镇定,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份崭新的离婚协议。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所以刚才特意让你多签了一份备用的。」
「姜妍,这婚,我们是离定了。」
「如果你担心财产问题,完全不必,你的钱我一分不要,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
看到我如此坚决,姜妍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眼神闪烁不定。
「祁年,可是我不想……」
还没等她说完,程阳突然情绪激动,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开始了他惯用的那一套。
「师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祁年哥也不会吵架,更不会闹到离婚的地步……」
「祁年哥,虽然你拿了我的手表,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希望你们别再因为我而闹不愉快。」
「我现在就去辞职,以后远远地离开你们,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程阳一边哭一边朝门口冲去。
我以为这次姜妍还是会像以往一样,不顾一切地拦住他,温柔地安抚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姜妍直接推开房门,冷冷地说道:
「程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再添乱了!」
「你要走是不是?好啊,那你走吧!」
这一幕让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姜妍第一次对程阳发火,而且还是为了我对他发火。
程阳一向被宠坏了,此刻被姜妍这么一吼,脸色立刻变得极其难看。
他的眼眶泛红,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师姐,你居然对我发脾气?」
「你明明答应过我妈要好好照顾我的……」
程阳的母亲是姜妍的师母,曾经对姜妍有恩。
每次提到这一点,姜妍都会心软下来。
以前,就是因为程阳诬陷我侮辱了他的母亲,姜妍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为了惩罚我,她甚至把我这个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整整七天,让我面壁思过。
那段时间,我度日如年,每次刚睡着就会被噩梦惊醒,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几乎精神崩溃。
我以为这次姜妍也会因为师母的关系大发雷霆。
没想到,她竟然冷声打断了程阳的话。
「够了!我答应师母的事情哪件没做到?」
「以你的能力根本进不了医院,可我还是破例录取了你。还有,之前你抢了祁年的晋升机会,我不是也让你如愿了吗?」
「就连你之前故意陷害祁年,我都装作没看见,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听得呆住了,心里一阵寒意袭来。
我一直以为姜妍并不知道程阳做的这些事情。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我?
我真是愚蠢至极,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白白浪费了自己七年的青春……
就在这时,姜妍忽然意识到我说漏了嘴,赶紧看向我,神色有些慌张。
「祁年,我……」
她正要解释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
接通后,同事焦急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即使没有开免提,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好了,院长,有人带着记者到我们医院闹事了!」
第9章
「怎么会这样?」
姜妍皱着眉头,听完事情经过后才知道是程阳负责的病人出了状况。
就在出发旅游的前一天,程阳曾为一位病人配过药,但剂量却配错了。
现在这位病人因为服用了过量药物而腹痛难忍,家属愤怒地带着记者直接冲到了医院,要求讨个说法。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姜妍转头看向程阳,眼神满是失望:
「你怎么这么粗心?配药这种事居然还能出错?」
程阳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显得十分慌乱。
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我辩解道:
「师姐,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是祁年哥!我把药方配好后,就像平时一样交给了祁年哥审核。我看他没改动,就以为没问题,所以才……」
程阳这一甩锅,让姜妍也用冷眼瞪向我,语气埋怨:
「祁年,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么明显的错误你都没发现?」
我淡淡一笑,平静回应:
「那份药方我根本就没看。」
话音刚落,程阳立刻低下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祁年哥,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你的主任职位,还嫉妒我能跟师姐一起出差。但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故意不管我的药方,拿病人的健康开玩笑啊!」
姜妍眉头皱得更紧,不满地看着我:
「祁年,我不是让你帮忙把关小阳的药方吗?」
「都是你没认真检查小阳的药方,要是你当时仔细点,也不会闹出这种事了。」
我听后只觉得可笑。
以前程阳的每一份药方,我都认真审核并修改,每次都是我在帮他收拾烂摊子。
但他们不仅不知感恩,时间久了,程阳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能力,姜妍更是公开说我不必总想往她脸上贴金,坚信即便没有我,程阳照样能成大器。
所以这次,我干脆撒手不管,给程阳一个充分表现的机会。
结果呢?
面对姜妍毫无根据的指责,我冷冷回击:
「姜妍,你搞清楚一点。不管是病人还是药方,都是程阳的责任,我从来就没有义务替他善后。」
程阳嘟囔着嘴,低声抱怨:
「祁年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家同事一场,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从来都是我在帮程阳,哪里谈得上什么互相?
姜妍也跟着附和:
「祁年,我还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不仅小心眼,还这么冷漠无情!」
我语气淡漠: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跟我争论,不如赶紧回去处理医闹的事情。」
我转身要走,但姜妍和程阳却坚持拉着我一起去。
既然挣脱不开,我也懒得挣扎,索性随他们去,权当看戏罢了。
刚到医院门口,病人家属便带着记者将我们围住,大声质问道:
「你们谁是我儿子的主治医生?」
「你们这些胡乱开药的庸医,差点把我儿子害死!」
我正准备开口指认程阳,
这时,姜妍突然用力把我推到前面,一字一顿地说:
「你儿子的主治医生,就是他!」
第10章
被姜妍这么一推,我身体失去平衡,踉跄了几步。
站稳之后,我惊愕地转头看向姜妍,实在无法相信一向正直的她会让我替程阳背黑锅。
以前姜妍也曾被人恶意诬陷过,她当时对这种颠倒是非的行为深恶痛绝。
可如今,她却为了程阳变成了这样的人,连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都抛在了脑后。
从这一点来看,她对程阳的爱真是深沉啊!
就在发呆的时候,姜妍和程阳已经配合着镜头,试图把所有的责任都安在我头上。
“师姐说得没错,祁年哥确实是这位患者的主要负责医生。”
“祁年哥写药方时总是独断专行,我多次提醒他不要这样,但他根本不听,还说我多管闲事……”
周围的同事们也见机行事,纷纷附和着作伪证。
“没错,祁年一直缺乏医德,好几次手术中他都心不在焉,把病人当成实验品。”
“我还亲眼见过他把手术刀遗留在病人的腹腔里,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及时取了出来……”
然而这些事情分明都是程阳干的。
过去,每次程阳犯错,都是我帮他收拾残局。
他开错药方是我补救的,他遗留手术刀也是我及时发现并取出,然后为病人缝合伤口。
起初我是不想插手的,但姜妍偏要插手,出事后更是求着我帮忙。
如果我不帮,她就跟我冷战,后来甚至亲自上阵帮程阳处理问题。
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为了避免她过度劳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
没想到,我的退让竟让他们越发变本加厉。
耳边的嘲讽声越来越刺耳。
我抬头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不少人都是我亲手培养、悉心教导的徒弟。
以前他们闯祸,都是我替他们收拾烂摊子;有什么好处,我也总是先想着他们。
他们喊我“师傅”,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会报答我。
可现在,他们却为了利益背叛了我,拼命帮着程阳落井下石。
我的心一点点冷却下来。
这时,姜妍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
“祁年,你再帮小阳一次吧,他还年轻,要是留下这样的污点,他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但你不一样,你资历深厚,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只要你帮小阳,这件事结束后我会补偿你,我会把欠你的生日礼物补上,再陪你重过一次蜜月,这总可以了吧?”
蜜月?我们早就离婚了,还提什么蜜月?
而且姜妍明明知道有污点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终结,那她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让我背这个锅呢?
她心疼程阳,不忍看他受委屈,却能忍心看我承受这一切?
眼见家属情绪愈发激动,而我还迟迟没有回应,程阳直接把我拉到镜头前,语重心长地说:
“祁年哥,你就认了吧,然后真诚地向病人和他的家人道歉。”
“就算他们不一定原谅你,但至少态度要表现出来……”
我冷冷一笑,甩开了他的手。
“该表现出态度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不等程阳反应过来,我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家别被骗了,这位患者的主治医生不是我,而是程阳。”
第11章
程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装作一脸无辜地说道:
「祁年哥,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就算你嫉妒我成为主任,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吧?」
姜妍也将程阳护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我。
「谁是主治医生这件事,我作为院长还能说错吗?」
「反倒是你,祁年,你一贯心胸狭隘,在医院里就处处针对小阳,业务能力不足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个病人明明是你负责的,现在出了人命,你就想推卸责任给小阳,你怎么能这么阴险?」
姜妍一亮出院长的身份,家属立刻信了大半。
他们愤怒地盯着我,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瓶朝我扔了过来,嘴里骂个不停:
「差点被你蒙蔽了,你这个害人性命的凶手!」
「你这个草菅人命的庸医,我非打死你不可,让你给我儿子偿命!」
「你知道吗?我儿子今天本该参加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这场比赛关系到他的前途,可就因为你,他的未来全毁了!你拿什么赔偿!」
我一时没躲开,额头直接被矿泉水瓶砸中。
疼痛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眼前一片鲜红。
姜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神色有些动摇。
但一想到程阳,她便迅速压抑住了想要上前关心我的冲动。
她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记得刚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只是我的手指不小心划破了一点皮,姜妍都会心疼得不得了,立刻拿来酒精和碘伏为我消毒,还小心翼翼地用创可贴包扎好伤口。
她说最受不了看到我受伤,每次见到都像是在割她的心一样。
如今,为了保护程阳,即便我头破血流,她也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来,和程阳在一起后,姜妍真的改变了许多。
回过神来,程阳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却故作同情地说:
「祁年哥,你就别硬撑了,赶紧承认吧,免得再吃苦头。」
看着他表面上为我说话,实际上早已将黑锅牢牢扣在我头上。
我又怎会让他得逞?
我斜睨了程阳一眼,冷冷地回应:
「这根本不是我干的,我承认什么?」
听到这话,家属怒火中烧,抄起旁边的电脑就要朝我砸过来。
我一闪身避开了。
我知道,姜妍和程阳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们认定我没有证据。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早有准备。
想到这儿,我拿出手机,在众人面前播放了一段视频。
「如果我是污蔑,那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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