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姨,您确定离婚?”她离开生活30年的家,前夫一家一地鸡毛

发布时间:2025-09-11 15:08

声明:本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沈阿姨,您真的决定要走这一步吗?这个年纪的老人离婚,手续复杂得很。”

“您跟您的丈夫和儿子沟通过这件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律师,语气中透露着疑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定地回答:

“是的,周律师,就算再复杂,我也要结束这段婚姻。”

“麻烦您尽快帮我准备离婚协议书,具体要求我已经通过邮件发给您了。”

挂断电话,我盯着镜子里那个白发苍苍、面色憔悴的自己,心中满是无奈。

人生已过大半,我怎能就此屈服?

换上我为这一天精心挑选的裙子,今天是周五,也是我五十岁的生日。

下午的阳光分外美好。

明天,儿媳会带孙子去她父母家,晚上也不需要我接送。

这个周末,我没有孙子的补习班要陪,除了家务,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原本计划与顾南州共度我的五十岁生日,但现在,只要想到他,我就感到一阵反胃。

我骑着共享单车,独自来到了海边。

海风轻拂,海边景色宜人。面对浩瀚无垠的大海,我却忍不住想放声大哭。

就在昨天,孙子玩完丈夫的手机后,忘记锁屏。

我无意中发现,一个备注为“老婆”的人邀请他共进晚餐。

好奇心驱使下,我点开了那条微信,揭露了一段隐藏多年的婚外情。

聊天记录和照片,让我拼凑出了丈夫与旧情人的故事。

他们曾一起游历山川,他们的孩子甚至称呼他为“爸爸”。

如今,他们依然如影随形,共度时光,而我,却始终被蒙在鼓里。

我曾无数次向往的海边,他们手牵手漫步;我梦寐以求的巴黎,他们留下了浪漫的回忆。

而这些,都发生在我忙于家庭琐事、照顾老小的日子里。

昨晚,当我将手机递给丈夫时,他哑口无言,最终只说了一句:“她曾是我年少的梦,我不能在她困难时袖手旁观。”

我提出离婚,他愤怒地指责我疯了。

一夜之间,原本温馨的家变得乌烟瘴气。

在这场家庭战争中,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的老母亲、出轨的丈夫、辛苦养大的儿子、待我如女儿般的儿媳,都站在了他的那边。

我那高寿的母亲,打电话责备我,劝我不要太固执。

我不想再回忆那晚的争吵,疲惫至极,只想痛哭一场。

在海边枯坐了一整晚,我终于想明白了。

与昨晚一样,我做出了决定。

三十载劳燕分飞,这一次我只为自己而飞。

才五十岁啊,这又何尝不是人生的新生呢?

我的未来啊,就像那浩渺无垠的大海,充满着无尽的可能。

我漫步在海边,海风轻柔地拂过面庞,像是在轻轻诉说着那些过往的故事。

这30年的婚姻生活啊,就像一部冗长而又五味杂陈的电影,在我的脑海里一帧帧放映着。

那些曾经的欢笑、泪水、争吵、和解,都在这一刻渐渐清晰,而后又慢慢释怀。

我沿着海边缓缓前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生活的百态。

小情侣们手牵着手,漫步在沙滩上,那洋溢着的甜蜜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孩子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还有那形单影只之人,却也能嘴角上扬,似乎在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宁静。

就在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在前方若隐若现。

当我回到家时,顾南州正一脸阴沉地坐在阳台上抽烟,那烟雾缭绕着他的脸,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冷峻,他像是在等待着我的归来,又像是满心的怒火在等待着一个发泄的出口。

看到我今天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打扮,他明显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像两把打架的麻花。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跑哪儿去了?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那语调就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直直地刺向我。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理会他,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地换着鞋。

他见我不理他,心中的怒火更是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下子又涨了几分,满脸不悦地大步向我走来,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样,嘴里还不停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昨晚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能让大家消停消停吗?非得摆着这么一张脸,给谁看呢?”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我们全家人都在餐厅等着你。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信息你也不回,你是不是就想让一家人都不痛快,你才觉得满意啊?”他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向我轰来。

我没有回应他,就像一个无声的影子,径直走向沙发,然后缓缓坐下,这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儿子儿媳发来的信息。

儿子发来了一个定位,旁边还附着一行字:“妈,餐厅在这呢,你赶紧过来。来的时候记得自己去东街那边订个蛋糕拿过来,乐乐想吃了。”

还不到40分钟,儿媳的信息就又过来了:“妈,你怎么这么磨蹭啊?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我们就先吃了,不等你了。”

我心里清楚得很,四十分钟,不管是从家的位置赶到儿媳单位附近的那个餐厅,还是要绕路去东街拿蛋糕,时间都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处境吗?不,我想他们只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吧。

哪怕我刚刚在海边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想通了,也学会了释怀,可此时此刻,心底的那根刺却还是无情地扎着,痛得我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的付出啊,就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只是感动了我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孙子想吃蛋糕,恐怕这个所谓的生日蛋糕对我来说,就像那路边的石头,可有可无吧。

更让我心寒的是,订的那家餐厅是海鲜餐厅。

我对海鲜过敏,这一点我的丈夫和儿子应该是知道的。

儿媳嫁到这个家已经六年了,她喜欢吃海鲜,我每次都会为她精心准备,可我自己呢,这么多年来,在那摆满海鲜的餐桌上,我连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六年的时光啊,难道她就从来没有留意过我这个小小的习惯吗?

2

我轻轻按下手机电源键,步入厨房,为自己烹制了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顺手煎了一个金黄的鸡蛋,还煮了一只香喷喷的鸡腿。

顾南州在阳台抽完烟,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脸上的烦躁显而易见,他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昨晚的事情,你就这么放不下吗?”

我抬头望向他,尽管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相较于其他同龄人,他依旧风度不减。

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确实有着不一样的魅力。

然而此刻,我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他穿着我精心挑选、洗涤、熨烫的衬衫,与另一个女人亲昵的画面。

我迅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生怕那画面破坏了我的胃口,连吃面的心情都消失殆尽。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我平静地回应他。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我口中说出。

但这一切,不都是他教给我的吗?

无论是年轻时还是现在,我对他始终深信不疑。

我从不过问他的行踪,不限制他的自由,更不曾检查过他的手机。

甚至他更换了手机密码,我都未曾察觉。

我从未想过,我全心全意爱了一生的男人,竟然背着我与另一个女人纠缠了整整三十年。

多么讽刺,今天本是我的生日,早在七天前,我就开始期待这个五十岁的生日。

当时我还满怀期待地拉着他,憧憬地说:“我要过五十岁生日了,也是我们结婚三十周年,我们去拍一组属于我们的纪念照吧。”

“结婚时条件有限,只拍了两张简单的红底照片,这次我们也学学年轻人,浪漫一次,拍一组婚纱照怎么样?”

“对了,我还看中了一个夕阳旅行团,价格和服务都很不错,孙子现在上幼儿园了,我们自己接孩子也来得及。”

“我们下半年出去旅游吧,感觉这一辈子都在忙碌,从未真正放松享受过。”

“现在趁着我们身体还好,条件也允许,出去走走,去那些我们年轻时想去却未能成行的地方看看。”

当时,他鼻腔里轻嗤出声,那一声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瞬间将我满心的期待浇灭,就像一盆冷水无情地泼在即将燃起的火焰上。

他斜睨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屑,话语如同冰冷的石块朝我砸来:“都这把年纪了,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净干些莫名其妙的事。”

“别在这儿瞎折腾了,整天搞得像个疯子似的,也不怕丢人现眼。”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脸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嘲讽。

“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不是你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醒醒吧!”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下下敲打着我的心。

就因为这一次他的冷嘲热讽,我们之间爆发了一场冷战。

整整两天,家里的气氛冰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窖,我们谁也不跟谁说一句话,就那样互相敌对着。

最终,还是我先败下阵来。因为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他有三高,需要每天按时吃药。

冷战的这两天,他连药都赌气不吃,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尽管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难受得喘不过气,但我还是默默地把那些委屈咽回了肚子里。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我是多么愚蠢啊!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说我出去旅游拍纪念照跟个神经病似的。

可是他呢?想当初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带着他的白月光母子到处游山玩水啊。

老了之后,又与那头发花白的白月光携手相伴,尽情欣赏世间的山川美景。

他手机相册里,微信朋友圈里,到处都是和白月光旅行时拍摄的那些记录美好瞬间的照片,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屏幕。

再看他的通讯录,备注为老婆的那一栏,竟然也是那个白月光的联系方式。

更不用说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他那深情款款的叮嘱和关切的问候,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这是多么感人至深的画面啊,可这画面中的我,又算什么呢?这对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一种伤害啊。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拍照,也不愿意出去旅游,他只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罢了。

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天花板,拼命地想要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可是,眼泪或许还能被我强行控制住,不让它掉落,但是心痛呢?

那种痛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朝我袭来,仿佛要把我这颗心彻底撕碎,酸涩的感觉紧紧地缠绕着我,令我都快要窒息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这样折磨着我,到现在都没有停止。

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是我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甘。

整整30年的付出啊,在他的眼里,我就好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在心里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往后的日子,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他就像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我不再需要了。

那个所谓的白月光喜欢的话,就全部送给她好了。

3

我端着盛有蛋和鸡腿的面条,坐到饭厅的桌子旁,顾南州却再次不请自来,站在了我的对面。

“沈芸,你怎么这么自私?自己吃得好好的,也不问问我饿不饿?”他责问道。

还没等我回应,他又不耐烦地补充:“算了,我不想跟你计较这些琐事。”

“明天我有个学术讲座要参加,你记得给我准备一套正装。”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昨晚,他就是睡在书房的。

看着他背影,那左手无名指上明晃晃的婚戒,又一次刺痛了我的心。

在他的手机相册里,他和那个女人的手紧紧相扣,而她的手上戴着的,正是这款婚戒。

回想我们结婚时,只买了一个朴素的银戒指,我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后来有了条件,我在纪念日时为我们准备了一套婚戒,他却皱着眉头让我收起来,说是戴戒指不方便。

多么荒谬的借口!

不是不方便,只是不想和我一起戴,为何当时不明说?

他享受着我的付出,却看不起我,浪费了我多年的青春。

他刚才那理所当然的命令,让我感到无比滑稽。

在他即将踏入书房的一刹那,我冷笑出声,平静地开口: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或者你可以让李慧玲帮你整理正装,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以后你的事,别再找我。”

“你这么急着回书房和那个女人通电话,还有脸指使我做这做那,当你的免费佣人吗?”

他停住了脚步,瞬间怒火中烧。

回头狠狠地瞪着我,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沈芸,你胡说些什么?别口不择言,什么小三不小三的!”

“以前不都是你准备的吗?”

“我回书房只是准备明天的讲座,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他以前总是以工作为借口,回家就钻进书房,直到深夜才上床睡觉。

现在退休了,回家除了吃饭,偶尔陪孙子玩,依旧是以看书为名躲进书房。

我从未怀疑过他,也就没有多想。

但昨晚的聊天记录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愚蠢和可笑。

根据聊天记录的时间,他们一直在视频通话,结束后还要聊很久。

他们一直如此,就像热恋中的情侣,总有说不完的话。

年复一年,月复一月,从未间断。

他在她面前关怀备至,温柔地说着情话,十足一个深情的丈夫。

而那个插足他人婚姻的李慧玲,也体贴地扮演着好妻子的角色,轻声细语,从不争吵。

而我呢?我们每天的对话似乎都不会超过三十句,总是那些平淡无奇的家常。

此时此刻,他的眼底像是燃着熊熊怒火,那不耐烦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波涛,毫无保留地向我席卷而来,进而借着愤怒冲我发泄着:

“沈芸,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娶了你这么个糊涂蛋!你整天脑子里面进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啊,你再敢那样没教养地称呼别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跟慧玲从年轻的时候就是朋友,现在老了,依然是朋友。朋友之间偶尔见见面,聊聊天,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我们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我不去看他那愤怒得有些扭曲的脸,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睛盯着手中的煎蛋,轻轻咬了一小口。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慧玲拍的小视频里她那细嚼慢咽的模样,然后,我用一种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开了口:

“顾南州,咱们离婚吧。”

“昨晚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你继续过下去了。”

他看到我脸上那无比坚定的神情,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下子勃然大怒起来。

只见他气冲冲地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伸出左手指着我,那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了,嘴里还不停地怒骂着:

“沈芸,我看你是彻底疯了,简直是魔怔了!”

“你好好想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离婚?这是多大的事情啊,你竟然也能随口说出来?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我看你就是个神经病,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离婚?哼,你可真敢说出口啊,你也不怕这话传出去,让大家都来看你的笑话!”

说着,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挂着冷笑看着他,只是这笑容里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哽咽,声音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他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闪亮的婚戒,脸上带着苦笑质问他道:

“笑话?原来你也是有怕被人看笑话的时候啊。”

“可是你呢?这30多年来,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天大的笑话在看呢?”

“想当初我给你买的婚戒,你怎么都不肯戴,还找借口说不方便。可是现在呢?你和别人的婚戒倒是戴得格外珍惜啊,就连洗澡的时候都从来没见过你摘下来过。”

他听到我的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然后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藏到了身后。

他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顾南州,你这30多年,真的是恶心了我一辈子啊。你以为现在你把手藏起来,就能把戴婚戒这个事实掩盖过去吗?”

他此时怒目圆睁,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声音也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你居然监视我?沈芸!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信任了你一辈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是这种人。”

“没错,我和李慧玲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一些感情纠葛,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就像知己一样相处。”

“人这一辈子难道就不能有几个好朋友吗?就算我是你的丈夫,但我首先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甚至去缅怀过去的感情,你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事情。”

“再说了,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还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你可别整天瞎想了,净想些有的没的,心思怎么这么肮脏?”

结婚30年了,我们基本上很少发生争吵,除了昨晚和今天这一次。

“嗯,你说得没错,是我小心眼了。”

“那咱们就别互相折磨了。”

“分开对咱们来说,是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我不想再和他争吵下去了,因为每一次和他争吵,除了让自己觉得无比恶心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

顾南州这个人向来都是很冷静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很难让他情绪失控,脸上也不会轻易地表现出什么情绪。

可是这一次,这两次争吵,他每次都被气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恼羞成怒,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愤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满脸不屑地给我甩了个脸色:“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除了我,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受得了你这个疯女人?”

说完,他便“砰”的一声摔门离去,那巨大的关门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其实,我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独处的生活。

这么多年来,只要不需要带孙子的时候,我基本都是一个人待着。

顾南州给我的说法是他非常忙,忙到要经常去和那些所谓的知己好友见面聊天,忙到要和自己圈子里的那些人一起学习进步,还忙到要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退休教授。

可是,他所谓的这些忙碌,在我看来,不过是他对家庭、对我逃避的借口罢了。

4

顾南州与我之间的第二次冷战已经悄然开始。

自他愤怒地摔门而去,整个周末都未曾归来。

周六,我前往律师事务所,与事先联系好的律师深入交谈了整整一个上午,心里终于有了一些底,也拿到了我认为非常公正的离婚协议。

午后,我专程去了4S店,挑选了一款适合自驾游的车型,无论是性能还是外观,都与我极为契合。

试驾时,一股莫名的苦涩在心中涌动。旁边的销售小哥夸赞我:

“阿姨,您真是老当益壮,想必年轻时一定非常出色。”

“尽管您说自己很多年没开车了,但您的驾驶技术依旧稳健,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我只是微笑,心中却是无尽的酸楚和苦涩在蔓延。

还未与顾南州结婚时,我也曾是那个驾车穿梭于城市间的白领,忙碌而充实。

闲暇时,我会开车去自驾游,或是攀山,或是泡茶楼阅读。

然而,婚后的一切都变了。

我被束缚在家中,照顾公婆,养育孩子,几乎没有外出机会。

就连顾南州的副驾驶座,我也难得坐上几次。

儿子长大后,我开始帮忙带孙子,生活总算有了些许自由。

但家庭聚餐时,我总是打车前往,鲜有人开车来接我。

聚餐结束后,孩子们忙着送亲家回家,顾南州总有借口晚归。

我或是带着孙子打车回家,或是独自乘坐公交。

如今回想,握住方向盘的感觉真好,至少可以随心所欲,不必担心被遗弃。

那种众人离去,独留我孤独一人的感觉,我不想再体验。

选定了心仪的车子,我打算等离婚事宜解决后,便提车开始我的自驾之旅。

拿着离婚协议回家的路上,我经过了曾经经常光顾的那家老火锅店。

这家店承载了太多回忆,我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穿着漂亮裙子,踩着高跟鞋,长发飘飘的自己,与同事欢声笑语地走进火锅店。

怀念之情油然而生,我怀念那个年轻的自己,也怀念那熟悉的火锅香味。

于是,我学着年轻人的样子,走进了这家多年未踏足的火锅店,点了一份麻辣锅,以及一堆我爱吃的食材。

看着桌上摆满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心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我像年轻人一样举起手机拍照,发朋友圈,静静地享受这份属于自己的美食。

然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家庭火锅聚餐的画面。

儿媳总是第一个点菜,然后是儿子,他们会记得顾南州喜欢吃什么,却没人记得我的喜好。

我总是随大流,甚至没有人询问我想吃什么。

吃饭时,我总是先照顾孙子,等他吃饱了,我才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一生,我迁就了太多,忍受了太多委屈,却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取悦任何人,我只想要活出自己。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经意间看到朋友圈里不少人点赞了我刚刚发的动态。

其中儿子的评论尤其刺眼:“妈,你一个人倒是自在,我爸都被你气得吃不下饭了。”

我看着这条评论,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心底却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狠狠扎着,酸楚感蔓延开来。

对于这个儿子,此刻我已无话可说,只想让自己的心绪不被任何人左右。

顾南州?他就算真的被我气得吃不下饭,甚至饿死了,又与我何干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如同破碎的镜子,即便勉强拼凑在一起,也无法恢复如初。

回到家后,我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敷上面膜,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从包里翻出那份离婚协议,本打算直接发到家庭群里,却鬼使神差地先打开了儿子的朋友圈。

映入眼帘的是儿子发的满满一桌子美食的照片,那精美的摆盘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

我点开图片,发现竟然是实况图。

照片里,儿子笑得格外灿烂,而我那漂亮的“朋友”李慧玲,正优雅地坐在我丈夫顾南州的身边,宛如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一般温婉动人。

顾南州呢,他此时正彬彬有礼地夹起一块肉,细心地剔去肥的部分,然后将鲜嫩的瘦肉放进李慧玲的碗里,眼神中满是宠溺:“慧玲,尝尝看,多年没下厨了,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合不合你的口味?”

“你的小孙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的,我会喂他的。”他温柔地说道。

儿子在一旁也跟着起哄:“李阿姨,今天可真是多亏了您啊,不仅吃到了我爸亲手做的美味佳肴,我那个一直头疼的项目,经过您的引荐,也顺利拿下了。”

“我在这儿敬您一杯,真是太感谢您对我的工作这么支持了。”儿子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这一幕幕和谐的画面,我不禁感到一阵心寒。

我们在一起三十年了,顾南州从未踏进过厨房半步,更别说主动帮忙照顾孙子了。

我曾天真地以为他只是不擅长这些,却没想到,他不是不会,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为我去做!

再看看我的儿子,在周四那天晚上我们大吵一架之后,他也知道了真相——他的爸爸竟然瞒着我,和这个女人纠缠了三十多年。

他明明知道是这个女人破坏了我的婚姻,是知三当三的第三者,却依然对她尊敬有加。

或许,早在我发现这一切之前,我的儿子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他不仅选择了视而不见、听之任之,甚至还帮着他的爸爸一起瞒着我。

在这整个过程中,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5

我静悄悄地在他的朋友圈下留下了一个赞,随后关闭手机,试图入睡。

但那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眠。

即便入睡,梦境中也充斥着过去三十年那充满讽刺和荒诞的回忆。

曾经,我以为相敬如宾便是幸福,但现在看来,这一切竟是如此无趣。

清晨醒来,我第一件事便是将离婚协议发到了家庭群中。

洗漱、准备早餐、用餐,这一过程中,手机铃声不断。

直到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我才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儿子连续打来的多个未接来电。

他发了许多信息,我并未查看。

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劝解,让我忍耐,让我别再胡闹。

回想起昨晚我点赞的那条朋友圈,已经被他悄然删除,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但发生过的事,又怎能毫无痕迹?

周日中午,我又是一个人用餐。

下午,我躺在阳台晒太阳,儿媳回来了,还带了一些水果给我。

“妈,有些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计较太多,受苦的是自己。”她说。

“这是我给你买的水果,记得吃。”

“我也劝过爸了,他今晚应该会回家。接下来几天我休假,打算带乐乐出去玩。”

“你和爸好好谈谈,别再吵架了。”

直到儿媳拿着孙子用品离开,我仍旧保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木雕。

果不其然,顾南州晚上回来了,而我已用过晚餐。

他脸色阴沉,瞪着我,打破了沉默。

有趣的是,以往冷战时,总是我先开口。

尽管他主动说话,却依旧没有好话:

“屋里这么黑,为什么不打开灯?”

“你晚上做什么了?为什么没做晚饭?”

我冷笑着看向空荡荡的餐桌: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动手,不然就饿着吧。”

“你给李慧珍做饭的时候,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他再次失控,气急败坏地指责我:

“沈芸,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你还要胡说八道到何时?”

“我主动跟你说话,给你台阶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只留下明显的痕迹,似乎在提醒我,他是故意摘下的。

他似乎在向我示弱,但我并不领情。

我起身朝卧室走去,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

他也怒气冲冲地走进书房,狠狠地关上门。

至于他是否在给李慧玲打电话,我已经不再关心。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彼此再无交流,仿佛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相互视而不见。

我做饭时不再考虑他的份额,他也不愿踏入厨房,每天靠泡面和外卖度日。

那些治疗三高的药物,没有我的提醒,他更是懒得触碰。

这三十年来,顾南州从未沾手家务,这一周,他的书房变得乱七八糟,脏衣篓里堆满了他的衣物。

他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不知穿了多久。

每次站在洗衣机前,他都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操作。

他故意放大手机音量,搜索如何使用海尔的全智能洗衣机,不时地偷看我,但我始终装作未见。

他尝试了几次,却一次也没成功。

外卖盒子和泡面桶堆满了垃圾桶,有洁癖的顾南州站在垃圾桶旁,脸色阴沉,似乎面对着巨大的挑战,迟迟不敢下手。

6

苦熬了近十天的时间,我终于等来了那个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的消息——我以前在小县城拥有的那套小铺面确定要拆迁了。

我赶忙托人帮我仔细核算了一下。

算完之后我得知,那套铺面一旦拆迁,我能拿到的补偿款足够保障我这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明亮的光,直直地照进了我原本有些黯淡的生活,让我整个人瞬间像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啊,在我下定决心要离婚那个时候起,我就没怕过,也没有过一丝退缩的念头。

只是岁月不饶人啊,人老了,找工作就像在迷雾中摸索,困难重重。

现在有了这份衣食无忧的保障,就仿佛是老天爷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又为我打开了一扇充满希望的窗。

于是,我决定加快步伐,争取在拿到拆迁款之前就把离婚手续顺利办下来。

我在离婚协议上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顾南州今晚回家,想着再和他进行一次最后的交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儿媳结束了休假,带着孙子又来看我了。

孙子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棒棒糖,那鲜艳的颜色晃得人眼睛都有些花了。

他迈着还不太稳的小步伐走到我面前,主动把棒棒糖的包装纸拆开,奶声奶气地说:“奶奶,你这几天是不是不开心呀?”

说着就把棒棒糖往我嘴里塞,“我们老师说啦,吃个糖,心里就会变得甜滋滋的呢。”

“奶奶,这是乐乐出去玩的时候专门给你买的糖哦,有好多好多呢,以后奶奶要是不开心了就吃。”

“奶奶,乐乐可想你啦,你这几天都没有给乐乐打电话,也没有问乐乐过得好不好呀。”

他那稚嫩的声音和充满依赖的小小拥抱,就像一股涓涓细流,缓缓地淌进我那伤痕累累的心,让我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安慰和温暖。

我陪着孙子在房间里玩了好久,直到他那困倦的小眼睛渐渐闭上,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儿子顾辰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显然他已经看过内容了,那协议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就像是承载了无数的愤怒和不满。

看到我从卧室出来,他像是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在了那份协议上一样,用力地把离婚协议扔到桌子上,然后脸色阴沉地看了我好几眼,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责备和不解:

“妈,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呢?你真的一点也不害臊啊。”

儿媳在一旁也是一脸复杂的神色,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桌上的离婚协议,试探性地开了口:“妈,这几天爸的表现不是很不错吗?每天都按时回家呢。”

“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和爸相处得也挺好的呀。”

儿子烦躁地皱着眉头,猛地点了一根烟,眼睛瞪着垃圾桶里的外卖盒子,那眼神就像是能把那盒子盯出个洞来:“哼,你看看这像相处的不错吗?一天到晚都不给我爸做饭,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天天吃外卖多不健康啊。”

“妈,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是老了,糊涂了吗?”

“我爸这段时间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照顾你的情绪呢,还主动给你台阶下。”

“你倒好,饭也不做,家务也不做,现在连我爸的身体健康你都不管不顾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没有理会他的这些话,只是在这一刻,心底对这个儿子愈发地失望透顶。

我这一辈子,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那么辛苦才生下他,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可他如今却对我是这样的态度。

我现在都有些懊悔了,当初真不如生个叉烧出来呢,说不定比他这个儿子还贴心。

看着这父子俩,我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好像我这三十年来的付出都像是一场空,全都喂了狗一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南州从外面回来了。

我默默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离婚协议,递到他的面前,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支笔:

“顾南州,签字吧。”

“我们之间的缘分,到这儿就已经结束了。”

7

顾南州脸色铁青,对那份离婚协议连看都不屑一看。

顾辰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对我发难道:

“妈,你非得这样咄咄逼人吗?爸刚一回家,你就这样让他难堪?”

“我真的不懂,为了这点小事,你非得搞得这么严重?”

“你们都这把年纪了,现在离婚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就算爸和李阿姨一直有来往,但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回家的啊。”

“他人在这里,心自然也就在这里,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仿佛我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让他懒得再继续对话:

“我知道爸和李阿姨之间的关系。”

“之前没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弄得家里不得安宁!”

“李阿姨温柔大方,对我的工作也有所帮助,爸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什么不轨之举,你没必要用离婚来威胁爸。”

“难道非得让他们断绝联系,你才满意吗?”

我冷笑一声,反驳道:

“因为她帮了你,你就对她如此尊敬,感激不尽,甚至不觉得她是破坏你母亲婚姻的第三者吗?”

“既然你们父子都这么喜欢她,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心爱的女人进门来帮你带孩子。”

“我退出,这个家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我回到卧室,拖出行李箱,再次严肃地对顾南州说:

“请你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和她的那些事,只要我愿意,找个侦探就能查得一清二楚。”

“到时候,我照样可以起诉你婚内出轨,离婚后我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赔偿。”

“毕竟,出轨的一方是要净身出户的。”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面子,如果你还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南州气得身体颤抖,脸色涨红,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红着眼睛看着我,半天才挣扎着说出话来:

“小芸,别再用离婚来威胁我。”

“也不要拿你的一生来胡闹。”

“我们是夫妻,一起走过了半辈子,不是敌人,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

“我们都老了,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离婚的事,你要想清楚。”

“别和儿子闹得太僵,将来还要靠他养老。”

说完,他颤巍巍地走进书房,仿佛那里才是他的避风港。

我站在客厅,对着书房的方向大声说:

“顾南州,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律师会送来新的离婚协议。”

“三天内如果你不签字,就别怪我采取法律手段了。”

当我拉着箱子准备离开时,顾辰挡在门口,指着我不客气地责骂:

“妈,你这是认真的吗?”

“你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收敛一点?哪有你这样自私的人!”

“就算爸有错,难道你就没错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市井泼妇,怎么能让爸这样的文化人安心?”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爸只是有个知己,又没对你造成实际伤害,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顾南州再次从书房出来,背似乎比平时佝偻了一些,他看着顾辰,低声斥责:

“够了,顾辰,少说两句,她毕竟是你母亲。”

顾辰气得脸红脖子粗,抱起被惊醒的孙子,拉着儿媳摔门而去:

“好,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

“你们不怕邻居亲戚笑话,就继续折腾吧。”

儿子一家离开后,顾南州长叹一声,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已不想再听,决然地转身离去。

8

和顾南州处于冷战的日子里,我可没闲下来,早就精心挑选了一家相当不错的老年大学。

学费在我的预算范围之内,并不算高昂。

当我交完费用后,一位热情洋溢的工作人员便立马迎了上来,开始全程一对一的贴心服务:

“沈阿姨,我这就带您去您要入住的地方。”

“根据您填写的性格调查表,我们为您安排的房间在竹园那边。竹园特别安静,空气也格外清新,那是特别适合养老的好地方呢。”

我面带微笑地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欣赏,仔细打量着老年大学的各处景致。

自从察觉到顾南州出轨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死死堵住了一样,沉闷压抑。

而如今,随着我在老年大学的事情逐渐安定下来,那股积压在心头的郁结之气就像是被一阵清风给吹散了。

“沈姨,您看,这就是您的房间。卧室的采光那可是相当的好哦。”

“咱们这里的房间都是独居的,床特别松软。这床垫可是按照腰部穴位专门定制的呢,您睡在上面不仅舒服,还完全不用担心床太软会对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您瞧这大大的落地窗,晚上呀,您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这儿看星星,白天呢,就能在这个柔软的躺椅上惬意地晒太阳啦。”

“卧室里的设施可齐全了,不管是干湿分离的卫生间,还是衣柜,应有尽有。生活用品也都提前给您准备好了,如果您还有什么缺的,随时联系我们工作人员就行。”

“还有外室这儿给您配备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书桌呢。您看这些书,都是关于养生修心之类的。要是您有特别喜欢的书籍,可以去阅览室借回来,在这边或者在那边读都可以哦。”

“您再看这茶几,还有这茶具,都是全新的。茶叶也给您配了好几种呢,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挑选。”

“这里还有个按摩椅,特别简单好用。到时候我在您手机上安装个软件,您直接用语音就能操控,不额外收取任何费用的哦。”

……

随着工作人员细致入微的介绍,我对这个地方愈发喜爱起来。

在他们的热情帮助下,我很快就将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安置妥当了。

我拥有了这么大、这么软的床,真没想到啊。

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就曾无数次幻想过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也梦想着有一张大大的床,还有大大的落地窗。

谁能想到呢,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竟然在这个能随心所欲住多久就住多久的老年大学实现了这个长久以来的小愿望。

不管是在和顾南州结婚以后,还是有了儿子之后,我在家里的房间从来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布置。

但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在这里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而且再也不用像在家里那样当免费保姆了。

房间收拾好后,我便跟着工作人员去参观餐厅以及各种休闲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特别符合我心中对养老的期待。

我对这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满意极了。

“沈姨,咱们这里的餐食都是请了专业的营养师精心搭配的呢,既能够预防三高,味道也特别棒。而且餐厅分为好几个不同的区域,您用餐的时候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区域呀。”

“当然啦,如果沈姨您还想自己动手做饭的话,我们也专门设有爱心厨房哦。那里面就跟超市似的,各种用品应有尽有呢。”

“沈姨,虽说这是老年大学,但课程都是关于修身养性之类的,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课程,想学哪个就学哪个,不想学哪个也没关系。”

“另外呀,每年还有四次旅游活动呢,春夏秋冬每个季度各有一次。每次旅游时长达到20天哦,会有和您同龄的伙伴们一起出发,还有专门的老师和导游全程带领,一路上的吃穿住行都包含在学费里了。”

“沈姨,以后这里就会是您的第二个家啦。”

……

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

这一夜,是我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在老年大学的这两天,我每天都过得十分惬意滋润。

当然了,我也没忘记让律师去找顾南州处理离婚的事宜。

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他还是不愿意签字的话,那我也只好向法院起诉了。

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今天,许久没联系的老同学到我所在的城市来旅游了。

他来到老年大学找我,并和我住在一起。

我们一起在餐厅吃完饭后,又一起回到我的房间泡脚。

就在我们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顾南州打来的。

我本来不想接的,但一想到离婚这件事还悬而未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接通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在我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那头才传来他带着些许委屈的沙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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