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刚人设崩塌?哗众取宠惹众怒?
在中国艺术圈子里,李玉刚与梅葆玖的这段纠葛,就像一坛陈年老酒,时间越久越能咂摸出复杂的滋味。
一个是从田埂上走出来的反串草根,靠着雌雄莫辨的嗓音闯出一片天。
另一个是顶着梅兰芳之子光环的京剧正统传人,毕生都在守护着梅派艺术的纯粹性。
原本两条平行线,偏偏因为一场春晚采访里那句脱口而出的“代表梅派”,硬生生撞了个火星四溅。
梅葆玖的雷霆震怒,李玉刚的狼狈辩解,媒体推波助澜的喧嚣,最终酿成了一场横跨近十年的隔空对峙。
直到梅先生驾鹤西去,恩怨成了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这事儿说来话长,里头裹着的不仅是两个人的意气之争,更像是传统艺术在时代浪潮里不得不面对的尖锐拷问——老祖宗的东西,到底该怎么变才算对得起它的魂?
把时间拨回到1978年,东北吉林公主岭一个连名字都透着乡土气的农村,李玉刚就在这儿落了地。
家里穷得叮当响,吃饱穿暖都得抠抠搜搜,更别提啥艺术熏陶了。
可这小子的嗓子像是老天爷赏的饭,打小听着家里的破收音机,就能把里头的调调模仿得有模有样。
怪就怪在他的嗓音,清亮里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劲儿,男声女声的界限在他这儿有点模糊。
高中毕业那年,他其实一脚已经踏进了吉林省艺术学院的门槛,录取通知书上的“文艺编导”专业让他兴奋得几宿没睡着。
可现实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儿,高昂的学费像座山,直接把这点光亮压灭了。
揣着皱巴巴的几百块钱,这个愣头青一头扎进了长春城。
那几年的漂泊,是真真正正地在生活泥地里打滚。
小饭馆后厨油腻腻的碗碟堆成山,他得低着头不停地刷。
天蒙蒙亮就得爬起来,顶着寒风骑着破自行车挨家挨户塞报纸。
晚上嗓子痒了,找个没城管的路边,抱着把旧吉他扯开嗓子唱,路人丢下几个钢镚儿就是一顿饭钱。
日子苦得像黄连泡水,可唱歌这事儿,像扎在他心底的刺,拔不掉。
大概在世纪之交那会儿,他发现城里一些酒吧、KTV开始流行反串表演——男的扮上坤角儿(旦角),唱女声歌、跳女式舞。
这活儿虽说当时也不新鲜,但有噱头。
李玉刚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或许是生活逼的,或许是骨子里那点对舞台的渴望,他给自己描上眉、扑上粉、穿上改良的戏服裙装,就那么忐忑地站上了夜场的灯光下。
嘿,您猜怎么着?
他那把天生的好嗓子,加上年轻时眉眼间那股清秀劲儿,扮相一出来,还真有几分以假乱真的味道。
就这么着,在长春那个不算大的圈子里,他慢慢有了点名气,成了夜场老板们愿意多给点钱的“玉先生”。
真正让他从“玉先生”变成“李玉刚”这三个字的,是2006年央视那个造星工厂《星光大道》。
他站在那个炫目的舞台上,一首改编版的《新贵妃醉酒》,像扔下了一颗炸弹。
他把梅兰芳先生的经典京剧唱段《贵妃醉酒》掰开了、揉碎了,掺进了流行音乐的旋律和节奏,再用他那副得天独厚、能自由穿梭于男声女声的嗓子唱出来。
那一晚,电视机前多少观众目瞪口呆?
那个唱着“爱恨就在一瞬间”的“杨贵妃”,瞬间红遍了大江南北。
李玉刚,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从无人知晓变成了家喻户晓。
这首歌成了他的符号,旋律朗朗上口,唱腔独特抓耳,大街小巷的音像店、理发店、小饭馆都在放。
可谁也没细琢磨,这巨大的成功背后,那粒引发日后滔天巨浪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它改编自梅派艺术的巅峰之作,源头是梅兰芳。
名气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演出邀约接到手软。
媒体兴奋了,开始给他戴高帽,什么“当代梅兰芳”、“反串大师”之类的名头满天飞。
捧是真捧,可这捧法儿,无形中把一根细细的导火索,悄悄引向了北京城里那位守护着梅派艺术殿堂的老人。
那时沉浸在爆红喜悦里的李玉刚,恐怕也没想到,这些光环最终会变成烫手的山芋。
视线转向北京,一座浸润着梨园百年烟火的四合院里,梅葆玖先生的生活轨迹,与李玉刚几乎是两个世界。
1934年,他出生在那个名震寰宇的京剧世家,是梅兰芳大师膝下排行第九的公子。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梅兰芳是谁?
那是把中国京剧旦角艺术推到前所未有的美学巅峰的巨匠,是让世界认识中国戏曲的“神”。
作为梅兰芳唯一继承了旦角衣钵的儿子,梅葆玖从呱呱坠地起,就注定要与这方寸舞台共度一生。
他的童年玩伴不是弹珠泥巴,而是水袖、折扇、云板、锣鼓点。
父亲梅兰芳是他的启蒙恩师,一招一式,一颦一笑,都手把手地教。
后来,他又拜在名师王幼卿、朱传茗门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几十年的苦功磨下来,唱腔的圆润婉转、身段的婀娜飘逸、乃至化妆的一笔一画,都深得梅派神韵,是当之无愧的梅派艺术掌门人。
梅葆玖先生的人生,绕不开时代的风雨。
1949年之后,传统戏曲经历过一段异常艰难的时期,尤其是那段特殊年代,京剧被斥为“毒草”,舞台熄灭了灯火。
梅家的宅院里,再不敢传出吊嗓子的声音。
可他没放弃,夜深人静时,在自己房里,对着镜子,一遍遍无声地练习着身段、口型,把那点梅派的精髓,像保护火种一样捂在胸口最深处。
直到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这位沉默的守护者才重新站到了聚光灯下。
他扛起“梅兰芳京剧团”的大旗,带着剧团走遍大江南北,甚至跨出国门。
一出出梅派经典——《霸王别姬》里虞姬的深情与决绝,《贵妃醉酒》中杨玉环的雍容与微醺——在他身上重新焕发出夺目光彩。
没有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与复排,这些国粹经典恐怕真要湮没在尘埃里了。
他不仅仅是个演员。
梅葆玖深知传承比表演更重要。
他广收门徒,倾囊相授,李胜素、胡文阁等如今活跃在舞台上的京剧名家,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梅派、了解京剧,他牵头成立了梅兰芳文化发展基金会,出书籍文献,办讲座普及,四处奔走呼吁,心心念念要把这门古老艺术推向更广阔的天地。
可以说,梅葆玖先生的生命,已经和他守护的梅派艺术融化在了一起,他对这份祖传基业的珍视,近乎一种神圣的信仰和偏执的责任感。
所以,当李玉刚凭借一首改编的流行歌一夜爆红,媒体开始热炒“前有梅兰芳,后有李玉刚”这种并列表述时,梅先生心里那根弦,第一次被不自觉地拨动了。
最初,他其实表现出了大家风范的包容。
面对媒体询问,他甚至肯定过李玉刚的尝试,认为这种创新形式“挺好”,至少能让平时不听京剧的年轻人知道有《贵妃醉酒》这么个经典存在,算是曲线救国地为京剧引了点流量。
这份宽容,源自他对艺术传播的开放心态。
然而,这份暂时的平静,很快就被媒体火上浇油的炒作彻底打破了。
真正让火星子溅成漫天大火花的,是2007年那个万众瞩目的央视春晚。
那年除夕夜,顶着巨大光环的李玉刚作为炙手可热的明星,登上了这个华人世界最顶级的舞台。
他再次唱响了那首让他成名的《新贵妃醉酒》,华丽的舞台效果加上他独特的演绎,赢得了满堂彩。
演出结束,按惯例有后台采访环节。
或许是巨大的成功带来的激动尚未平复,或许是面对镜头时想表达对经典的敬意和自身的归属感,也可能是被之前的媒体捧杀弄得有点飘飘然,李玉刚面对话筒,脱口说出了那句后来被反复咀嚼的话:“我代表伟大的梅派艺术,向全国观众拜年!”
话音未落,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梅葆玖先生当时也在后台,正接受另一拨采访。
这句话清晰地飘进他耳中,只见老先生脸色骤然一沉,面若寒霜,一声不吭,拂袖转身就走,留下周围一群错愕的工作人员和记者。
那决绝离去的背影,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果然,第二天,梅葆玖先生通过媒体发出了极其严厉的公开声明。
措辞之重,前所未有。
他直斥李玉刚是“跳梁小丑”,明确指出其根本“没有资格代表梅派艺术”,并撂下了一句份量极重的话:“我死都不会原谅他!”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了千层浪。
媒体闻风而动,争相报道,一时间,“梅葆玖怒斥李玉刚”、“师徒名分之争”(虽然并无师徒关系)等标题铺天盖地,将两人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梅葆玖先生为何如此震怒?
核心在于“代表”二字的分量。
梅派艺术,是梅兰芳先生耗尽毕生心血,在深厚的传统底蕴上不断创新锤炼出来的艺术瑰宝,它有着极其严谨的法度、深厚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的审美体系。
它的传承,靠的是梅葆玖这样从小在科班里摸爬滚打、一招一式苦练几十年、深谙其中三昧的正统传人,靠的是无数老艺术家口传心授的衣钵延续。
在梅先生看来,李玉刚是什么人呢?
一个从未接受过一天正规京剧科班训练、不懂京剧“四功五法”(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甚至连票友都算不上的流行歌手。
仅仅因为唱了一首改编自梅派经典的流行歌曲,在商业舞台上获得成功,就敢在代表国家形象的春晚舞台上,大言不惭地以梅派“代表”自居?
这无异于对梅派艺术神圣性和严肃性的严重亵渎和冒犯!
他认定,李玉刚此举是利用梅派的光环为自己的流行事业贴金,是彻头彻尾的商业炒作,是对京剧这门国粹艺术根基的轻视和不尊重。
那句“代表”,触碰了他守护一生的底线。
李玉刚这边,事后显然也慌了神。
面对突如其来的滔天巨浪和严厉指责,他赶紧通过各种渠道解释、道歉,反复强调自己本意是“致敬”梅兰芳大师,绝无冒犯之心,更不敢妄称代表。
他一遍遍说自己对梅先生和梅派艺术充满敬意。
然而,在梅葆玖先生看来,这种解释苍白无力,甚至更像是事后的狡辩。
伤害已经造成,裂痕已然撕开。
媒体则乐得见到冲突升级,持续追踪报道,添油加醋,将这场由一句话引发的矛盾,彻底炒作成艺术圈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李玉刚与梅葆玖之间的梁子,自此深深结下,再难解开。
这场“代表风波”带来的冲击,远超李玉刚最初的想象。
最直接的打击来自他曾经试图靠近的传统京剧圈。
那扇门,对他彻底关上了。
许多京剧界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纷纷发声,或委婉或直接地批评李玉刚“不懂规矩”、“坏了行内的传统”、“对前辈大师缺乏应有的敬畏”。
原先一些计划好的、可能与戏曲沾边的演出或合作,也纷纷取消或搁置。
连捧红他的央视,也似乎开始对他进行“冷处理”,曝光度大不如前。
事业上升的势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眼看在传统戏曲这条路上受阻,李玉刚不得不调整方向,将重心彻底转向流行音乐领域。
2010年后,他陆续推出了《逐梦令》、《莲花》等音乐专辑,试图稳固自己在歌坛的地位。
2016年,一首旋律清新、歌词直白的《刚好遇见你》在网络爆红,播放量迅速破亿,总算让他重新在流行乐坛站稳了脚跟,算是稳住了阵脚,没有彻底从公众视野中消失。
除了唱歌,他也尝试着向其他领域拓展。
比如当导演,拍了一部电影《暮色后的约会》,可惜反响平平,没激起多少水花。
后来还创办了一个名为“玉空间”的文化艺术机构,据说意在推广陶瓷等传统文化,但运作情况外界知之甚少,影响力也相当有限。
平心而论,李玉刚并未销声匿迹,他依然在努力,在探索,但当年凭借《新贵妃醉酒》那种万人空巷、被媒体捧上神坛的巅峰状态,确实是一去不复返了。
更麻烦的是,他后来的一些操作,又屡屡把自己推向舆论的漩涡中心。
2017年,网络上突然曝出“李玉刚跳河”的消息,一时间沸沸扬扬,引发公众担忧。
事后被证实疑似是其参演的电影的一种另类、且极不妥当的宣传炒作手段,招致大量批评,被指为了博眼球没有底线,严重消耗了公众的善意和信任。
2018年,他在一档综艺节目中的某个环节,被镜头捕捉到疑似与助理因钱包发生争执并动手争抢的画面(后被解释为节目效果设定),虽然细节众说纷纭,但影像的传播无疑再次损害了他的公众形象,让本就不富裕的路人缘雪上加霜。
如今再提起李玉刚,很多人第一反应可能不再是《新贵妃醉酒》的惊艳,而是“哦,就是当年惹怒了梅先生的那个人”。
这场恩怨,成了他艺术生涯里一个挥之不去的标签。
视线回到梅葆玖先生这边。
他对李玉刚的态度,自2007年那次激烈冲突后,从未软化。
只要有机会在公开场合谈及李玉刚现象或是艺术跨界问题,他都会毫不留情地重申自己的立场,批评这种打着传统旗号进行流行化、商业化操作的行为,斥之为“糟蹋国粹”、“混淆视听”。
那份维护梅派艺术纯粹性的决心,至死未渝。
时光无情,2016年4月25日,梅葆玖先生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82岁。
京剧界巨星陨落,梨园内外一片哀恸之声。
回望先生一生,他几乎将自己全部的生命献给了梅派艺术的传承与发扬光大。
然而,李玉刚事件,无疑成了他晚年心头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份难以释怀的遗憾。
直到生命尽头,他也没有放下这份坚持,那句“不会原谅”的决绝,最终随着他的离去,成为了艺术史上一个永恒的、无法弥补的缺憾,一段再也无法弥合的死结。
梅葆玖先生走了,李玉刚仍在自己的道路上跋涉。
但两人这段跨越近十年的纠葛,所引发的关于艺术本质的大讨论,却从未平息,反而在互联网时代发酵出更多元的解读。
时至今日,在社交媒体、论坛贴吧里,依然能看到围绕此事的唇枪舌剑。
一部分声音坚定地站在梅葆玖先生一边,奉之为“真正的艺术守护神”。
他们认为,梅先生维护的不仅仅是梅家的脸面,更是京剧这门国粹艺术的尊严和纯粹性。
艺术,尤其是像京剧这样有着数百年历史积淀、形成了一套完整严苛美学规范和传承体系的艺术形式,是有其不可逾越的审美底线和传承规则的。
李玉刚的流行化反串表演,无论多受欢迎,本质上与系统严谨的京剧梅派艺术是两码事。
他从未经历科班“打童子功”的严苛训练(比如耗腿、下腰、喊嗓、跑圆场),不懂京剧的程式化语言(水袖怎么甩,眼神怎么运,台步怎么走,唱腔的气口、劲头、韵味),更没有理解梅派艺术背后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精神。
仅仅凭借外在的扮相和嗓音模仿,就敢妄言“代表”,在支持者看来,这无异于对传统艺术根基的粗暴践踏和亵渎。
他们敬佩梅葆玖先生的坚守,认为正是这种近乎固执的坚持,才抵挡住了商业大潮对传统文化的侵蚀,守住了艺术的净土。
梅先生那句“跳梁小丑”虽然刺耳,但在他们眼中,是守护者面对冲击时发出的、必要而悲壮的呐喊。
然而,另一部分观点则为李玉刚深感不平,认为他多少有些“冤枉”。
他们承认李玉刚并非科班出身,其表演形式也非正宗京剧。
但他们强调,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以及后来的尝试,至少在客观上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让无数原本对京剧毫无兴趣,甚至觉得京剧“老土”、“听不懂”的年轻人,第一次知道了“梅兰芳”、“贵妃醉酒”这些名字和故事。
他用一种更通俗、更易于当代大众(尤其是年轻群体)接受的方式,触达了传统戏曲难以覆盖的受众。
这难道不是一种积极的传播和普及吗?
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吧?
在他们看来,梅葆玖先生作为一代宗师,胸怀本该更宽广一些。
面对这种并非恶意的、客观上扩大了京剧影响力的尝试,大可不必如此“上纲上线”,反应如此激烈。
艺术的传承需要守护,但也需要新鲜血液和新的表达方式来吸引新的观众。
过度强调“正宗”和“血统”,反而可能让传统艺术固步自封,失去在新时代活下去的活力。
李玉刚,某种程度上成了探索这条艰难道路上的一个“试错者”。
讨论的声音里,还有更深的忧虑和思考。
有人哀叹,这次冲突最可悲之处,恰恰在于它暴露了传统戏曲与现代大众审美、传播方式之间日益加深的鸿沟。
京剧很美,很精深,但它的门槛确实存在,节奏、唱词、程式对很多现代人来说,不那么容易理解和共鸣。
完全固守原样,路可能越走越窄。
但完全丢掉内核去迎合市场,又必然失去灵魂,沦为四不像的娱乐快餐。
李玉刚的尝试,无论初衷如何,效果如何,至少提供了一种“破圈”的可能性样本——虽然这个样本本身引发了巨大争议。
大家争论的核心,归根结底是一个困扰着所有传统艺术门类的世纪难题:在坚守艺术本体精髓(传统)与寻求当代表达和受众(创新)之间,那条微妙的、动态的平衡线,究竟该划在哪里?
是严防死守,一丝不苟?
还是兼容并蓄,大胆革新?
或者,还有没有第三条路?
梅葆玖先生用他的一生,选择了前者,选择了守护的纯粹。
李玉刚,则在不经意间,触碰了后者的边界,引发了滔天巨浪。
如今,梅葆玖先生已仙逝近十年,李玉刚也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在流行与传统交织的道路上继续着自己的探索。
那段由一句话引发的激烈碰撞,早已随着当事人的离散而尘埃落定。
梅先生带着那份绝不妥协的坚持长眠地下,李玉刚则背负着争议和标签继续前行。
时间或许淡化了个人恩怨的棱角,但这场冲突所抛出的核心命题,却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石子,其引发的涟漪至今仍未平息。
它留下的,绝非仅仅是谁对谁错的简单评判,而是一个沉甸甸的、需要我们持续思考的文化课题:当传统艺术遭遇流量时代,当百年传承面临创新压力,我们该如何既守护住那些历经沧桑淬炼出的、真正代表民族魂魄的“魂”(比如京剧严格的程式、独特的审美意境、深厚的文化内涵),又能为它嫁接上吸引新时代观众的“形”(新的传播媒介、更易理解的表达方式、贴近当代审美的包装)?
这“魂”与“形”的融合点在哪里?
尺度如何把握?
梅葆玖先生用他的刚烈,为我们划下了一条关于纯粹的红线,不容僭越。
而李玉刚的经历,则像一块探路石,提示我们那条通往更广阔人群的道路,必然充满争议和挑战。
或许,答案从来不是非此即彼。
真正的传承,既需要梅葆玖先生这样视艺术如生命的“守门人”,用敬畏之心守护根基。
也需要勇于探索的“破壁者”,尝试用新的语言去讲述古老的故事,哪怕姿态笨拙,前路坎坷。
只是,这探索需要一份对传统更深刻的认知和发自内心的尊重,需要明晰界限,避免轻言“代表”。
而作为观众和旁观者的我们,在评判之余,也许更该思考:我们能为这些弥足珍贵的传统艺术做点什么?
是仅仅停留在争论谁对谁错,还是尝试走近它们,理解它们本来的美?
唯有当欣赏和理解成为土壤,真正的传承与创新才有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可能。
李玉刚与梅葆玖的恩怨已成过往,但这场恩怨留给中国艺术的叩问,依旧回荡在每一个关心传统文化命运的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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