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星》东篱乌鸦　^第4章^ 最新更新:2011

第四章

　　夏天真正过去后秋天只是匆匆一瞥，内陆应该是下雪的季节了吧，因为明兮已经放寒假了。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红霞落去，最后一道日光消失在地平线下。草垛里秋虫们激烈地叫，仿佛想留住这最后一点霞光。郊区的风不像城里那般干燥闷热，索性东滨的气温向来不低，此时微风吹吹倒不嫌凉。

　　明兮和蔡鞗抬着个沉重的纸箱子从院子里出来。他们搬到郊区有三、四个月了。蔡鞗住院来不及打扫房屋，等他完全康复后才开始大扫除。他们抬着的箱子里都是整理出来的废旧物，必须抬到公路上的垃圾处理箱去。

　　“明以，慢些来！”妈妈跑出院子来叮嘱。蔡鞗刚做完整容手术出院，她担心累坏了儿子。

　　蔡鞗远远地答应了一声，见妈妈走回屋里去了，便微笑道：“我来吧，又不重。”

　　明兮不肯，要跟他一起抬，却见他左手腕上的疤痕，她略微一愣，蔡鞗已经扛着大箱子跑到马路上去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走到马路边上的椰树底下等他，不经意看见路边杂草衰败的荷塘里已经不见了荷花，只徒留几根桅杆停着歇脚的飞虫，心内一阵感触。

　　原来荷花都谢了，她有多久没回来这个伴随她童年远去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自己长大了的原因还是公路拓宽的需要，小时候几乎望不到边的荷塘现在只剩下小小的一洼。开满荷花清澈凌凌的水面已经变成了黄色，浑浊不堪。

　　真是时过境迁，如今人非物也非了。明以失踪都快四个月，她和爸爸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哥哥！”她轻轻唤一声。

　　迷蒙中，似乎看见荷塘里有人露出个头对她笑。她好奇地走过去，不由得惊奇大叫：“哥哥！”

　　哥哥向明兮伸出手：“胆小鬼，快下来，这水里可好玩了，有鱼有虾还有蚌壳呢。”

　　“哥哥。”明兮泪眼迷离地笑，哥哥回来了，光着胳膊穿着小裤衩，普通一下钻到水底下，慢慢地泅着水，浮出个头来笑话明兮是个旱鸭子、胆小鬼。明兮俨然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哥哥，我不是胆小鬼。我要学游泳，你教我啊。”

　　“好！”哥哥微笑着答应，一头钻进水里去了，水面荡漾开几波光晕。

　　“哥哥，等等我！”明兮急道，扑腾着跟上去，可是却不见了明以的踪影。“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明兮急得大哭，下水去找，却被人一把拉住。

　　“明兮，你怎么了？”

　　她回头看是蔡鞗，哥哥明以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面前却是个大深潭，里面沉积着多年的泥沙，若不是蔡鞗及时抓住她，她就陷下去了。

　　“小的时候，哥哥就是在这个荷塘里教会我游泳。我小时候不敢下水，他老哄我。以前这里有大片的荷花，结莲蓬的时候，哥哥经常下去摘莲子给我吃。”明兮答非所问，难过得说不下去，整个人摇摇晃晃忽然就扑进蔡鞗怀里去。“我刚才又看见哥哥了，他就在水里朝我笑呢。可是一转眼就又不见了，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事，哥哥不肯原谅我，所以躲起来不见我。我错了，我不该乱填志愿的，我应该和哥哥一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怎么办——我知道错了可是哥哥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蔡鞗轻轻拍着她背安慰她，心想看来我这个哥哥做的不够称职。他这样想着便对明兮说：“明兮，你是个好孩子。明以不会怪你的。他不会怪你。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你。”

　　明兮抬头，红着眼睛问道：“真的吗？”

　　“真的。”

　　四目相望，明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从蔡鞗怀里钻出来，几步跑到马路上，回头见蔡鞗还痴痴地站在水里，定了定神朝他喊道：“哥哥，回家拉。”

　　蔡鞗听见明兮叫他，扯起被水浸湿的裤腿走上岸来。明兮拉了他一把，他对明兮道：“明兮，等明年夏天这再结莲子时，我下去摘给你吃。”

　　明兮擦掉眼泪会心一笑：“可你不会游泳。”

　　“不会可以学啊。我明天就去学。”

　　明兮闻言报之以一笑。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庭院里乘凉。明兮从楼上下来，直奔到院子里，拉起蔡鞗的胳膊，将一条红绳编制的手链戴在他左手腕上，盖住了那条丑陋的疤痕。

　　当初蔡鞗自寻短见留下这道疤痕，却因和明以如出一辙而更让人相信他就是整容后的明以。

　　“今年是哥哥的本命年，戴条红绳可以避灾解祸。希望以后，围绕在哥哥身边的都是好事乐事。”

　　蔡鞗望着她的笑脸，心内一阵阵感动。

　　爸妈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倍感欣慰，灰暗的日子重新曙光乍起。

　　第二天，蔡鞗果然让明兮带他去学游泳。明兮踟躇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叫上离越，三人一起到海边的一个游泳馆。

　　自从日食那一吻后，离越好几天都没见到明兮，也没办法跟她道歉，后来才知道明兮家出了事，他那一吻便给一撇带过无从计较了。明兮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准备休息，没想到明兮会主动打电话约他去游泳，立马睡意全无，兴奋得一晚没合眼。

　　三人吃了中饭就到了鲸鲨岛游泳中心。人还不多，都到沙滩上去了，你从岸边远远地望过去，一大片阳伞一排排组成一条巨大的彩带，五颜六色。还有星星点点，是各处涌来避寒的游人。

　　明兮穿着泳衣从更衣间出来，手里抱着个救生圈，心想蔡鞗不会游泳，待会儿好让他用。可在泳池边等了半天也没见蔡鞗出来。

　　离越赤膊只穿了一件泳裤，到底是练过的，肌肉还算结实。

　　“明以哥怕羞，不敢出来。”离越笑道，心想刚才脱衣服的时候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真好笑。

　　明兮一听心想蔡鞗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神经质，仿佛从旧社会跑出来的一般，到了人多的地方或者见到漂亮姑娘就变得扭扭捏捏的，于是朝男更衣室门口大喊：“哥哥，你再不出来，我可先走了。”说着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大喊：“哎呀，救命啊，救命啊，我要淹死啦！”

　　这么一喊，果然见蔡鞗穿着背心泳裤抱着毯子冲出来：“明兮，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明兮见他那样滑稽，在水里扑腾着直乐，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蔡鞗一看池子里男男女女全部光着膀子泡在一起，又羞又窘，又想往回退，哪知离越一把扯过他的毯子，一脚将他踢到泳池里去。可他根本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着大叫：“救命，救命！我不会划水！”

　　离越急忙下水去扶住他，明兮又将救生圈扔给他。他一把抓住了，慢慢浮到池边。

　　“明兮，你不是说明以哥是游泳好手，连你都是他教会的吗？”

　　明兮一惊，急中生智道：“我哥哥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呢。况且都这么长时间没游了，有些生疏。”

　　正说着，边上却娉娉婷婷地扭过来一双美腿。“明以？”

　　明兮抬头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蔡鞗自然不认识这个人，只愣愣地望着她，一副迷茫的表情。

　　“张傲然？你是张傲然！”一边的离越倒是十分兴奋。

　　“嘘！”美腿的主人伸出个手指在唇边噤声，朝四周望了望，幸好此时大家都在沙滩上，馆内人不多，没人认出她来。

　　明兮朝离越翻个白眼，心里酸溜溜的。

　　“明兮？好久不见！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呢？”

　　明兮厌恶地撇撇嘴，不想搭理她。

　　“这是你男朋友吗？挺帅的，我还以为是明以呢。”张傲然呵呵地笑，更显得明艳照人，穿一身的比基尼，身材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傲然！明兮在她面前就像个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这是我哥哥明以啦，你连我哥都认不出来了。”明兮嗤之以鼻。

　　“这？”美腿指指明兮的脸又指指蔡鞗，犹疑不决，不敢认。

　　明兮双手一撑，坐到岸上：“你没认错！他就是我哥哥明以。”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认不出明以的。”美腿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蔡鞗。

　　明兮翻个白眼，十分不耐烦道：“我哥脸被烧伤了，整了容。”

　　美腿一愣，又恍然道：“原来如此！怎么会——明以，真的是你啊。”说着激动地抱住蔡鞗。

　　蔡鞗连忙推开她，心想她应该是明以的朋友，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只好向明兮求助，但明兮却并不想理睬张傲然，拉着蔡鞗道：“哥哥，我们去那边吧。”

　　张傲然连忙叫住：“明以你别走。我听说你出了车祸，现在怎么样了”

　　“我现在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傲然一听他客套的声音，倒显得生分了。脸色一变，一双含情美目立马红了起来：“明以，你还恨我吗？不然不会对我这么冷漠。”

　　蔡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兮却反问道：“好端端的恨你做什么？”心想你装这幅样子给谁看。“哥哥，我们过去那边。”

　　“好。”蔡鞗答应着，回头朝张傲然礼貌地笑了笑，便扶着救生圈跟着明兮游到对面去了。离越不置可否地看一眼张傲然也跟过去。

　　张傲然还呆呆地站在对面，心里还在怀疑那是明以吗？明以不会对她那样笑的。那笑里没有情感，只有陌生的礼貌。虽然对她笑着，心里却比打她一巴掌还疼。

　　“真是讨厌，这样也能碰上！”游到对岸的明兮依旧愤愤地自语。

　　“明兮，原来你还认识张傲然啊。她现在正当红呢。”离越惊讶不已。

　　明兮一脸厌恶，不屑一顾道：“她是我哥哥以前的女朋友。”

　　“啊？”离越和蔡鞗都吃惊不小，蔡鞗再看对岸，她已经戴上了墨镜走到更衣室里去了。

　　“啊什么啊就是因为她，我哥才会瘫痪，在床上躺了三年。喂！”明兮回头看蔡鞗还痴痴地望着对岸，嘟嘴道：“哥哥！你看什么看？有这么好看嘛！”

　　离越甚是可惜地调侃道：“时过境迁，现在重遇恐怕是前缘未断啊。明以哥，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你对她还有没有感觉？”

　　蔡鞗茫然地摇摇头。

　　离越不相信道：“人家这么漂亮，明以哥你不可能对她完全没有感觉吧？”

　　“有你个头！离越，你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女人我永远也不理你了。”

　　离越顿时住了嘴，看明兮涨红了一张脸，真的生了气，气咻咻地向外走了。可他心里却洋洋得意起来。明兮是吃醋了吧。急忙出了池子追上去，留下蔡鞗一个人茫然若失。

　　等离越出了游泳馆却没看见明兮，他只好各处去找。

　　沙滩上有一处人造海岩，像座假山一样，里面有许多小洞，方便游客休息纳凉。明兮走进去，一看已经有几对情侣占去了几个洞。她又往更深处走了走，里面还有个空位，便坐在那里悠闲地吃着冰激凌。

　　“这个死离越，看见美女就激动！色鬼，讨厌鬼！”明兮吃完了冰淇淋，心想两人不会去找张傲然了吧，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了，气得一跺脚，又走出洞去找蔡鞗。

　　她想要出去，就不得不经过那些已经有情侣在亲热的洞穴。一个不小心就看见左边的洞穴里一男一女情不自禁、欲-火难耐的模样。身上穿得又少，那情形简直不堪入目。明兮臊的面红耳赤，暗恨自己不该都这里来，急忙转头，又看见右边有一对情侣在热-吻，女孩子脸朝外面，正好与明兮眼光撞个正着，嘴上仍旧不停，眼珠子却狠狠地瞪着明兮。明兮懊恼死了，急急忙忙要跑出去，可是这岩洞的路并不宽敞，两边左凹右凸的，走得太急，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正好滚进一个洞里。

　　“啊！”里面的女孩子吓得尖叫。

　　“对不起，对不起！”明兮连连道歉，也顾不得小腿肚上火辣辣得疼，站起来就要跑。

　　“明兮？你又来捣乱。”女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十分耳熟。

　　明兮惊讶地回头，面前的一男一女居然是蔡鞗和张傲然！而且蔡鞗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红唇。

　　还没等明兮发飙，背后就响起一个乖戾的声音，阴阳怪气道：“找遍沙滩不见人，原来躲在这里偷情。”

　　明兮听见这句话，更加生气，回头看，眼前的人很是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浓眉、眼睛不大但很有魅力，俊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唇边一抹戏谑的笑，仿佛刀刻的下巴微微扬起。双手插着，只穿了一件宽大的休闲短裤，露着的皮肤大概是擦了防晒油，油光闪亮的。

　　“明兮，你别误会……”蔡鞗过来拉她的手，还想解释什么，她一把甩开，气鼓鼓地瞪着他。

　　“啧啧。”男子冷笑，以为是傲然抢了人家男朋友，对她飞了个嘲弄的眼色，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傲然见了他那样子不仅不生气，趾高气昂地看一眼妖媚男笑道：“明兮，你怎么这么跟未来嫂子说话？”眼里却有丝丝挑衅之意。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明兮唾道，“我哥哥可不会喜欢你。”

　　“哦，是吗？明以，你说你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吗？我不信你真的已经忘记我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拿眼瞟那妖媚男。

　　蔡鞗看一眼明兮，明兮别过头不理他，其实心里却急得好似等待宣判。

　　傲然自信地微笑着看蔡鞗，扭着腰肢颤到他面前，飞一个眉眼道：“明以，你难道真的可以忘了我？忘了我们的过去？”

　　“喂！谁跟你有过去啊！”明兮冲口而出，恨不得一拳打扁了她这张狐臊的脸。要不是张傲然，哥哥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在床上过了三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明以不出车祸，妈妈也不会变的神志不清，他们一家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的如履薄冰。明兮心里恨死这个女人了，当年她为了能出国读书，与哥哥分手傍了个大款，哥哥赶去机场送她出了事。那时明兮一听到张傲然三个字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撕成两半。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在碰到这样的女人，可是没想三年后，又遇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呵呵。人家妹妹不喜欢你这个未来大嫂，你以后可有苦头吃了。”男子嬉皮笑脸的样子也让明兮讨厌，心想这就是傲然傍的大款吗？第一眼看着还挺顺眼，再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我跟张小姐什么关系都没有。”一边的蔡鞗看明兮生气就急了，心想就算明以跟张傲然有过曾经那也是过去的事，他现在是明以，就有权利替他解决所有遗留下的问题，包括感情纠葛。

　　明兮吃惊地望着他，转头对张傲然道：“你听清楚了没，我哥哥说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明以，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怎么可能会忘了我，你还喜欢我的对不对！我还听说当年你为了我出了车祸，在床上躺了三年——”

　　明兮听她所言，又惊讶又气愤：“你知道，你全都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哥哥出了车祸你还离开他！你明明知道却不回来看他。张傲然！”明兮咬着唇，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光鲜靓丽的女子，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明以会喜欢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子？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是不应该示弱的，可是眼泪却总是这么不争气地下来。明以这么优秀善良，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我——”张傲然刚要解释，却被蔡鞗制止了。他从来不知道明兮的所有眼泪和苦难都是因为张傲然而起，自从他代替了明以后，他体会到明兮一家所有的情绪都被明以牵动着。若他还是蔡鞗，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兮难过悲伤，可如今他是明以，他就应该有办法让笑容重新爬满明兮一家人的脸上。明兮说过他就是上帝为她家而留的一扇窗，有他在，即使没有明以也不会让人逃不过绝望。那么现在开始，就让他打开这扇窗，让阳光彻底地照进来。

　　他拉过明兮,捧着她的脸，替她擦掉眼泪，漠然对张傲然道：“你什么也别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的。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现在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更别提喜欢二字。”

　　“哈哈哈哈哈......”男子忽然得意地大笑起来，张傲然起初惊讶的脸瞬间凝固，她确实不应该再希冀什么的，但是亲耳听他这样说，却是那样不甘心。

　　“明以，你这王八蛋！”张傲然气得面部扭曲，朝着他盖脸就是一巴掌。

　　明兮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喊道：“你凭什么打我哥哥！”说着“啪”一声，反手在张傲然脸上毫不吝啬地留下五个手指印。

　　“你！你敢打我！”张傲然捂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明兮，抬手又要甩过去。

　　明兮自知来不及躲开，大不了还她一巴掌，索性一闭眼，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够了！”说话的是蔡鞗，一手护住明兮，一手死死地箍住傲然的手腕。“不管我跟你有过怎样的过去，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你再有什么恨和不如意也比不上我身不由己地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年！”

　　“你！”张傲然一脸不可置信，眼前的男子脸变了，心也变了吗？她的手慢慢垂下去。一脸震惊地看着蔡鞗：“明以，你变了？”

　　蔡鞗哧一声，漠然笑道：“你不也变了吗？"

　　傲然愣住，心里一紧，胸口阵阵刺痛。他还是恨自己的吧，否者不会故作冷漠。

　　其他洞里的男男女女走出来，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妖媚男见情况似乎不妙，拉住张傲然劝道：“算了算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你想被人认出来吗？我认输还不行吗？”

　　张傲然十分不甘心，一听男子出声，立马委屈地撒起娇来，“都是你不好，都怪你。”还拿拳头不住地捶着男子的胸，眼里居然掉下几滴泪水。

　　“好了，宝贝是我错了，是我不好还不行？”男子忽然又变了脸，温柔地拥了张傲然，小声地劝她。

　　明兮一下子又蒙了，好奇这一男一女脸变的真快。张傲然真不愧是演员，又在玩什么把戏？

　　两人不再理会他们，顾自出了沙洞，来到沙滩上。蔡鞗这才发现明兮的小腿划伤了，急忙扶她坐下，小心地替她擦拭伤口。

　　“疼吗？”

　　明兮摇摇头，摸着蔡鞗的脸，耳边还响着张傲然一巴掌下去的声音：“哥哥，你的脸还疼不疼？”

　　蔡鞗摇摇头：“没事。”心里却十分感动刚才明兮这样维护他。“明兮，你哥哥真幸福。有你这样一个好妹妹。”

　　明兮一愣，再看眼前站着的是蔡鞗。她有些牵扯不清，难道自己竟习惯将蔡鞗当做哥哥了吗？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明兮一笑，却牵出几丝无奈和伤感。心里想哥哥是不会回来了。她一直努力地将蔡鞗当成自己的哥哥明以，看见他被傲然打，就条件反射地冲出来替他报仇。明兮不许任何人欺负哥哥，特别是张傲然，她没有资格。

　　蔡鞗见她又不讲话了，以为她腿还疼，“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明兮摇摇头，以前自己哪里受伤了，哥哥明以也会这样紧张。她忍住眼泪，低着头道：“没事，我只是想我哥哥了。每当我受欺负的时候，哥哥也总是这样出来保护我。”

　　蔡鞗听她这样说，心里一阵阵失落。在她心里自己始终无法与明以相提并论。

　　“明兮，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明以，你就是我妹妹。我会一辈子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明兮看蔡鞗信誓旦旦，一脸认真，不自觉展颜笑了。可是眼睛却又被蒙上层雾水，看着蔡鞗的脸一点点地模糊，一低眉，泪水滑落。她抬起手背立马擦去，抬头却见离越兴匆匆地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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