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征:帅不过唐国强,丑不过陈佩斯,但时代给了我机会!
提起冯远征,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变态医生安嘉和。
在剧中,安嘉和一言不合就疯狂殴打妻子,手段凶狠毒辣。
因为将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冯远征18年来一直都背着“家暴”的黑锅,他的爱人梁丹妮最常被问的问题就是:“远征在家不打你吧?”据说有一次去饭馆,冯远征还莫名其妙挨了大妈一巴掌。
不过,能让观众恐惧、记恨这么多年,也说明了冯远征的演技是真的好!
但就是这样一个冯远征,早年间曾被老师评价时候帅不过唐国强、丑不过陈佩斯、赢不过朱时茂,“能演什么”?他也因此对自己的长相耿耿于怀,甚至有一段期间特别讨厌照镜子。
为了磨练演技,他曾远赴德国求学,克服语言不通的困难,专注学习表演。为了演好不同的角色,冯远征常常会在生活中仔细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通过观察揣摩人物的性格,从而塑造不同的人物角色。
他可以是电影《一九四二》中因为饥荒不惜卖儿卖女的瞎鹿,戴着瓜皮帽、穿着破衣烂衫,为死去的人们拉二胡时,没有一句台词,饱满的情感全在一举一动里;可以是电影《百花深处》中一个疯子,家被城市建设摧毁,眼里是无辜而执着的眼神,守着废墟不停说胡话;也可以是电影《非诚勿扰》中的“娘娘腔”艾茉莉,扭捏的动作、夸张的表情,抓住了人物的精髓,营造出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喜剧效果。
在演什么像什么的背后,是演员冯远征的专业和敬业。演员并非娱乐明星,若想对得起这份事业,就必须做到这两点。他也一直在告诫自己,“德”之所以排在“艺”前,就是因为“只有清清白白做人,才能认认真真演戏”。
冯远征:我挺感谢,在人艺成长的这段时光。我的老师林连昆,以前会要求我们做观察生活练习。我曾经和一个同学,我们俩前一天没观察,夜里商量说怎么办,要不编一个吧。后来,我们俩编了一个小品做汇报。汇报表演完,我们同学笑,老师也笑。最后,老师作总结的时候说,挺好的,你们都笑了吧,我也笑了,我觉得挺不错的。我和那个同学特高兴。然后老师突然问了一句,编的吧?我们说嗯,编的。老师说,行了,编得不错,但这不是观察生活,明天你们交两个作品,就观察生活。那天放学,我们俩就观察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这方面去糊弄,其实你糊弄老师、糊弄同学就是在糊弄自己,我就再也不干“编”这种事情了,绝对不。
这样一来,我就下意识养成了观察生活(的习惯)。比方说,我到陌生环境或者遇着新认识的人,我都会下意识地观察每一个人,只是你没有看出来我是在看你而已。我就是感觉,(他的)性格啊,他的状态啊,通过他的细节能够感受到,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我觉得,有些角色可能你必须花工夫去慢慢慢慢地,经过前期的准备,有些角色真的就是靠你生活的积累。演《老农民》时,我就说我不用体验生活,为什么?因为我7岁就到农村,到干校生活,跟我爸爸在那待了将近6年,所有的农活我都会。因为我们那时候必须干农活啊,所以插秧、割稻子,然后种蔬菜,什么茄子、胡萝卜、西红柿、黄瓜全种过,花生也种过。等到了拍戏现场,我拿起那锄头就开始弄这些农活,他们说哎呦,你还挺熟练,我说我都干过。而这些事情,在我六七岁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我未来能够演农民,但是当演的时候,我已经不用去体验生活,因为都知道。
冯远征:前年,一个电影叫《摔跤吧!爸爸》很火,大家都说真好,中国电影拍不出这个来。我就说,你去翻看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中国的每一部电影都是《摔跤吧!爸爸》,那个时候中国电影人都是在认认真真做戏。
1984年,我拍的第一部电影叫《青春祭》。当时我们是提前一个月去体验生活,住在傣族人家里头,体验生活,做各种农活。然后一部电影拍了7个月,拍到最后我回到驻地的时候身上这边大的包,有640多个。那几天不敢洗澡,就是挠,就恨不得把皮肤挠破了。最后,别人给我出主意涂风油精,涂了一身的风油精,麻烦了,大夏天的,我盖一被子在床上,冻得我直哆嗦。
去年,北京国际电影节把《青春祭》修复以后播放,说很多“90后”看完以后鼓掌。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是脚踏实地、非常认真地拍每一个镜头。
冯远征:从年轻的时候老师就说,说(我)能演什么?长得没有唐国强那么帅,丑不过陈佩斯,赢不过朱时茂。所以我那会儿就特别烦照镜子,一照镜子就想,我妈怎么给我生了这么一模样啊,不是浓眉大眼,要不丑得像陈佩斯也行,我还能演坏人呢,是吧?
当年进北京人艺时,我还没有毕业。当时人艺在排《北京人》,我被夏淳导演从学员班调进来,他说你在(《北京人》)这边演曾文清,不用参加毕业大戏。这也是我在人艺的演员生涯中很重要的一部戏。当然,去德国(进修)跟作品没有关系了,是跟老师有关系的。再之后就是《针眼警官》,我演小邵,这也是挺重要的一部戏,是我回国以后的第一部长篇电视剧,让我重新得到了行内人的一个认可。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我最重要的一部作品,可以说,真是人生转折的一个作品。如果我没有上那部戏,可能今天坐在这儿的冯远征就不是这样了。其实还有一个就是电影《美丽上海》,那部戏是一个小成本(电影),但是那部戏让我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电影大奖,金鸡奖最佳男配角。
他那床边上,我说你这个床头柜挺好看的,他说不是床头柜,这是冰箱,清朝的冰箱,他爸爸坐院子里也不理我们,挺傲那种劲儿。我就想起他(他爸爸)来了,我说把松二爷和这个人结合到一起试试。试了两遍以后他(陈凯歌)说我觉得就这样了,就演下来了。
冯远征:话剧的魅力就在于它常演常新,我们演了20年的《茶馆》,从1999年到今天,每年似乎都是这部戏,但似乎又都不一样。因为我们每年都在成长,无论是人生的阅历、知识面、生活的感悟,慢慢都会化到人物身上。那么他们的举手投足已经不用演了,只要上台一张嘴就是人物。
如果我还能演5年(《哗变》),你再看我5年后的魁格,肯定跟今年的魁格或者去年的魁格又不一样了,这就是话剧的魅力。
话剧《哗变》剧照,左一为冯远征饰演的魁格。
之前突然有一天想到,我要退休了,心里有点儿咯噔一下子,可最近这两年自己又开始接受了。至于接受的原因,是因为演员这个行业其实没有退休一说,像蓝天野老师92岁了,他还导戏呢。今天我们跟另外一个老师聊天的时候,他说我演不了重的角色了,那意思就是,戏少的角色还能演。其实只要你身体好,脑子好,演员这个行业没有真正的职业退休。虽然我在单位的退休年限到了,但是只要你能演,你永远不会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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