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BTS闵玧其]启明星》Sia楠楠子 ^第30章^ 最新更新：2022
自知之明是这里生存的法则之一，她们忌惮的不过是我背后依然成谜的权力。
网络向来是把双刃剑。
瞿湘的推文的确替我洗清了沉积几年的冤屈，但同样招来了一些质疑的声音。其中传得最盛的就是我被BH高层包养了。
刷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家里拿着勺子舒舒服服地挖着小助理背着Andy偷偷给我买来的反季节小西瓜，一口西瓜籽差点噎在喉咙里，呛得我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我盯着那条热搜，简直哭笑不得。
传播留言的营销号编的神乎其神，仔仔细细分析我这一年多来突然逆天翻盘开始走红的秘密。
营销号解释称，因为BH某高层钦点施压又私人投资，才让吹毛求疵的闵导同意我拍摄《沙之舟》，不过好在我争气，更有闵导和金影帝加持，才没让这部电影扑街。据说后来我与陈氏传媒解约，迅速签约BH也是吹了某高层的枕边风。再到后来身边有了金牌经纪人Andy，各种大牌资源拿到手软，也是全靠某高层立捧……我看这些营销号就差把我吹成BH的第一夫人了。
可是营销号说来说去却是明褒暗贬，不就想要营造出我是靠男人上位的形象，刻意误导公众，让大家觉得我才洗清了第三者的嫌疑，又和BH高层不清不楚。而资本家和女明星连在一起，多是一个人到中年成家立业一个年轻貌美如花，网络操盘手们又要给我扣上狐狸精的帽子。
即便这些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但没有造成实质性影响之前，没有女明星会亲自下场去解释。毕竟这个圈子里的事情总是被说对的多，现在哪怕连我也不敢问心无愧地和他们对峙。
毕竟闵玧其就是BH高层不是吗？
扪心自问，如果没有闵玧其在背后立捧我替我谋划，我还真的无法在短时间内达到现在的高度，更别提洗清冤屈了。
所以对于这新一轮没有实锤的谣言，我只能一笑置之，毕竟人红是非多，况且这也从侧面说明，我是真的火了。
……
受邀前来参加试镜的演员其实并不多，多数女明星只是投资方安排过来走个场。孟导这样的导演早已不受资本约束，也没有资本家敢做孟导的主，只是到底不死心想要来孟导面前露个脸，哪怕被看上在电影里做个配角录个脸也是天大的好事。
但花瓶终究含水量过多，因此除了个别手握影后视后奖杯的女演员，每个人试镜的时间都不算长。
我并没有等候太久，甚至轮到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前来试镜的演员都七七八八走完了，自己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当孟导的助理通知我试镜马上开始之前，我只是检查了一下头发又没有乱，简单地拍上一些散粉定妆。不止这样，实际上我一早就告诉造型师，今天我的妆发一切从简。
闵玧其曾经对我说过，导演都希望看到演员最真实的模样，只有那样才能让他们仔细辨别，这是否是一块值得打磨的璞玉。
这也是为什么前后来试镜的真正实力派的女演员都尽可能妆容清淡朴素，而最近一时风头正盛的女明星们都淡妆浓抹，精致到脚指头。
不过等候的时候我也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若无其事的温习剧本，名利场里生存的女演员也该学会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从那些花蝴蝶们试镜前后的表情变化中我就能猜到，听闵导的话，不争一时风头，我押对了。
哪怕做足了心理建设，但当我推门进屋时，看到那个正在一边冲我挤眉弄眼的男人时，我还是愣住了。
虽然愣住了，但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关门走上前。匆匆扫视了试镜室，屋内只有三个人。居首位的就是孟驰江导演，边上坐了一位副导演，另外一位就是方才让我震惊的老熟人金泰亨。
见到金泰亨在场的时候，联想到他近段时间大力鼓励我来试镜，我心下便有了计较。
如此严肃的场合并不是什么寒暄的好机会，我踱步走到在孟导面前站定，恭敬地鞠了一躬。
“孟导好，各位老师好，我是雅楠。”
礼貌做足的行为并没有换来在座的好颜色，边上的副导倒是象征性地点头示意，孟导却只是轻哼了一声，大概示意他看见我了。
孟导现今年逾花甲，常年周转片场，为电影事业操劳的半生使他满头华发，但那一双炯炯有神犀利的眼睛与紧闭的唇却无一不彰显着，这不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主。
可也许是因为孟导是闵玧其的恩师，又或许是金泰亨私底下一个一口‘倔老头’地称呼，使我对他并不感到害怕，甚至无端想要亲近。毕竟这是电影圈中殿堂级的大师，更因为这是让闵玧其和金泰亨都又爱又敬的一位长辈。
见我姿态不卑不亢，并无半分惧色甚至面带微笑，孟导反倒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对我的初评也仅限于此，并未多说什么。
一边的副导见孟导并没有想问什么的意思，于是开口打圆场，简单的介绍后便让我先唱一段戏。
我抿嘴轻咳了一声，便将戏文缓缓唱出。
孟导并不规定试镜时的越剧剧目，所以当初和老师商量之后，我们挑的是越剧《梁祝》选段。
梁山伯与祝英台凄美的化蝶与《雨打江南》岫玉与陆定城的阴阳相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我想这投机取巧的事情并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能想到。
大家都在取巧的时候，考的就是谁的基本功扎实了。我并不了解其他来试镜的演员越剧水平如何，但这一个多月密集严厉的训练起码能让我不至于怯场。
如果错过《雨打江南》，大概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都我都会感到遗憾；但如果我无法在试镜中尽我所能，那才让我失望。
《雨打江南》已经不仅仅是我想要拍的电影了。我不知道当初闵玧其是如何向他的老师孟驰江导演为我作保，但想也知道，要让向来重视演员人品的孟导启用一个在当时仍然声名狼藉的我，这并非易事。
所以当闵玧其排除万难将剧本交给我的时候，这便成了我们两个都想要完成的事情。
一段《十八相送》我不知唱了多久，我只记得唱完了老师要求的内容后，孟导却迟迟未曾喊停。
我一边唱，一边用余光偷偷瞄了孟导一眼，只见老爷子微眯起眼睛脸上并未有不耐烦的神色，这让我稍许心安，只是余光扫过金泰亨的时候却发现他也正在看我，见我向他望来便耍宝似得裂开嘴笑，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实在没接住金泰亨这一打岔，一不留神便被自己的唾沫给呛住，戏也就唱不下去了。我只好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规规矩矩站好，有些担忧地看向孟导，只见他老爷子睁开了眼，微微皱眉，深情有些不悦。
“唱戏还开小差，你的老师就是这样教你的？”
被毫不留情地指出错误，我有些脸红。可是我犯的错误却不能让别人怪到我的老师头上，我有些不服气地回答道：“那是我自己的错误，与我的老师无关。”
有些较真的话却并没有让老爷子生气，他哼哧了一声便揭过这茬，端起手边的保温杯抿了一口后问道。
“你的老师是宫环？”
我观察到他说完这话后，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不知这其中何故，于是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是的，跟着宫老师学了快两个月。”
我说完这话时，孟导又没了下文，就让我这么站在他面前。他虽然看着我，可似乎目光却没有聚焦在我身上，我直觉他出神地在想些事情，可那时却无法明白他在想什么。
孟导的神思久到我心中又开始打鼓，金泰亨更是看看孟导又看看我，在一边想要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或许是金泰亨的焦虑终于传递给了副导，我只见他微微靠近孟导轻声说了一句：“孟导，孩子还站着呢。”
“我知道。”孟导轻咳一声，眨眼间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清明，他点了点金泰亨：“他演陆定城。”
虽是明摆着的事情，但我依然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等着孟导接下去的指示。
孟导看着金泰亨，伸手向着我指了指：“你，去给她搭一段。”
“交给我！”
总算能帮上忙的金泰亨飞也似的跑离座位走向我，这一声“交给我”也不知到底是说给谁听。
金泰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微微鞠躬道了一声：“金前辈好。”他倒也没有像以前那般打趣我，正儿八经点头问好的样子还真的颇有些影帝风范。
让我犯难的是，孟导并不指定选段，完全由试镜演员自己决定试镜的片段对我来说弊大于利。毕竟整一出戏段落多如浩瀚星海，我怎么知道导演他喜欢那一颗星星？
好在我也并非完全没有准备，先前就预感是否闵玧其许多的习惯都师承他恩师，于是想到了既然试镜《沙之州》时闵导让我自主选择桥段，怕是孟导也会来这一处，便早有准备。
果不其然，我这也算是举一反三押对了。
我毫不客气地拉着金泰亨的手臂坐在地上，他虽然还不知我想做什么，却十分配合地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屁股坐下。
拉着金泰亨坐在地上之后，我垂着头在心中反复回忆那一段剧情，以此来快速共情，酝酿情绪。期间我一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一手却始终握着金泰亨的掌心隐隐使劲，寄希望于他能感受到我想要传达的情绪。
也是多亏了对戏的男主角是熟人，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不熟识的男演员，我这一番动作怕是有占便宜的嫌疑了。
当我鼻尖开始泛酸时，我知道火候到了。
我一句台词都没说，红着眼抬起头时，不由分说地甩了金泰亨一记巴掌。
招呼也不打一声，我怎么敢真打。
这一巴掌我没有使劲，几乎是手掌完全贴着金泰亨的脸将他推到一边，但当我看见金泰亨微微愣怔的表情和他泛红却努力克制抽搐的眼角，我就知道，他懂了我的意思，已然入戏。
这是1936年冬天的事情了，陆定城大力拥护两位将军发动兵谏，虽然如愿促成了联合抗战，但尘埃落定后他却以休养的名义被夺了兵权，意气风发的少帅自此沦为阶下囚，意志消沉，恍如垂暮老人。
面对这样的陆定城，让岫玉心痛的同时又无比气愤。
“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眼泪同话语一齐落下，伤心到了极点之时甚至连身体也克制不住地发颤。我的脑海中想起的全是在岫玉说出这句话之前，陆定城近乎于交代后事的劝说：“趁他还没有真正将我判刑，把值钱的家当都拿着远走高飞吧，否则你与我之间的关系，只恐牵连你，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能如此快速入戏，不仅因为我将自己置于岫玉的位置上思考，也因为我和岫玉的想法确实一致。如果是我，也不可能为求自保而舍下身陷囹圄的爱人。
而我同样能够理解陆定城的选择，一个男人在垂危之境所能给予爱人最大的庇护。
爱就是这样充满矛盾，一方希望保护所爱之人，一方却甘愿同生共死。谁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乱世，是这不公的命运。
我打了金泰亨一巴掌，可抓着他掌心的那只手却从未放开。陆定城挨了一巴掌却不恼，他只是兀自苦笑一声，轻轻将岫玉的手拂开。
“你这又是何苦呢？从前我就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如今还要跟着我做一对亡命鸳鸯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本就低沉的声音又刻意放轻后，将陆定城当时的颓丧与无可奈何表演地入木三分。仿佛我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金泰亨了，一个活生生的陆定城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挣扎着颤抖，但最终还是没有如往常那样将岫玉揽入怀中，也无视了她淌了一脸的泪，咬紧牙关狠心别离。
“陆定城，这么多年你教会了我一件事情，想要的就该自己去争取。那我告诉你，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同胞需要你……”
“我更需要你。”
……
这段戏后我坐在地上缓了许久，眼眶是红的鼻尖是红的，饶是熟悉我的金泰亨也无可奈何，只能蹲在一边给我递纸巾。
演这段戏时，我甚至没有当初在拍摄《沙之州》老校长临终时那般哭得撕心裂肺。在我看来，这时候的岫玉在陆定城面前不能哭，她是去拯救他的，是为了带给他希望的，就像后来她以一己之力为解救陆定城多方周旋，就像她对那位夫人道：“少帅至情至性，此番举动实属万不得已。他的年华合该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又怎能在国家危难之时埋没将才？万望夫人体恤他同您一般心系国家之情……”
岫玉最终的确以自己的能力救陆定城于水深火热，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因此我只是红了眼语气哽咽，颤抖着无声地掉眼泪，可那有过之而无不及莫大的伤痛与沉重却实实在在地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蔓延开。
“还不赶快把人扶起来，不然那小子该找我要人了。”
只听孟导语气缓和了些，金泰亨便眉开眼笑地将我拉起来，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孟导说了什么之后低下头微微红了脸。想来孟导口中的‘那小子’除了闵玧其也不做他想，只是不知道闵玧其当初向孟导引荐我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说的，能让他老人家说出这样的话。
“你这丫头也是有点本事，能让这两个小子都对你赞不绝口。”
“承蒙赏识，可最终的好与坏，还要看您觉得如何。”
也不知我究竟哪句话说岔了，话音刚落引得孟导忽然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说你不卑不亢也不像，说你油嘴滑舌更不对，这机灵劲……”
我不解其意，秉着言多必失的原则笑了笑。而孟导也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让副导嘱咐一句“好了，回去等消息吧”，我便规规矩矩鞠了一躬，离开这里。
或许来之前我还抱有一丝忐忑，但不知道为何试镜结束后反倒觉得轻松。一件我期待许久的事情真正去落实之后，结局就变得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重要了，因为准备的过程我已经全力以赴不留遗憾了。
回去的路上我先给金泰亨发了一句【谢谢】，他没有立刻回我，想来应该还在和孟导他们商量事情。于是我又立刻联系了Andy姐给她汇报今天的试镜情况，饶是她也无法从我的言语中判断孟驰江导演的意思，只安抚我“静观其变”。
宫环老师我也特意和她说了一声，就连不小心呛到了没能唱完也老老实实说给她听，好在她这次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严肃地训我，只道“你已经努力了，他要是看不上眼，这戏他也别拍了……”
这话我可不敢接，只能哈哈一笑接过这话茬。想到方才孟导问我老师是否是宫环之时的神情，还有老师这半点不给孟导留情面的话，我总觉得哪有些蹊跷，可不待我我细想，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我的心跳似乎都漏跳了一拍，可直到我回答完老师问的问题才有空给他拨回去。
“刚才我在和宫环老师打电话。”
电话接通地很快，似乎电话那端的大忙人就是在等我回拨一般。一接通，不等他发问我便自己乖乖向他解释情况。
“嗯，我知道。”他停顿了片刻后解释道：“金泰亨都和我说了。”
“哦。没想到是泰亨前辈饰演陆定城呢，不过前辈真的好适合这个角色……”我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握紧了手机：“不过话说回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闵玧其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这小子本来已经准备休假了，是老师点名让他去的。”
光是想象这位影帝得知自己假期泡汤那委屈的样子我就忍俊不禁，也不知为何就因为这小小的一件事可以傻乐呵半天，直到察觉电话那端闵玧其许久不出声才清了清嗓子止了笑。
“看来心情还不错，我还以为你会紧张。”
这话听上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调侃的意味，我勾起嘴角笑意愈深。
“心态不好也熬不到今天了不是吗？”现在我也是能笑着回忆过去的人了：“其实当初试镜《沙之州》结束之后也是这样的心情——说起这个，闵导，那时候我觉得你比孟导还要可怕诶。”
“嗯？我怎么了？”
回忆起当初试镜《沙之洲》的情形，我忍不住撅起嘴向他抱怨起来。
“你那时候好凶呀，冷着脸说什么‘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吗？’，我当时听了真的又气又委屈……”
“你不是当场就反驳我了吗，没消气吗？”我听见他说着停顿了一刻，忽而轻笑：“那现在让你凶回来？”
“才不要呢——”我也颇为傲娇地哼哧了一声：“当时试镜结束我就以为自己完蛋了，所以告诉自己不要抱希望啦，尽力了之后平常心对待就好。所以尽管那时候很困难，但这样想着心情就不会很差。”
“怎么会觉得完蛋了呢，我以为当时我把欣赏的态度表达地很明显了。”
“哪有嘛，明明一直冷冰冰的笑也不笑一下，孟导都对我笑了。”
“看来老师对你很满意。”
“真的吗！”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了一度，原本懒懒散散地靠在车座上，一听这话就连眼睛都不由得睁大。
“虽然这样说不太合适，但老师很傲娇，能让他笑出来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闵玧其的话仿佛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让我那努力抑制才平静的心湖又泛起了阵阵期待的涟漪。
既然孟导的得意门生都这样说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稍微放心地期待一下了？
“不过，我觉得闵导你更傲娇。”
“怎么可能。”他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反驳地很快，就在我猜测他要怎么反驳的时候，我听见那边传来鞋子踩在老旧木底板上吱吖作响的响声，环境嘈杂的声音随之减弱，而那烟酒嗓放低了声音。
“起码在喜欢你这件事情上，我表达地很明显。”
……
最后我也忘记自己是怎么挂断的那通电话，只记得自己傻傻地举着手机听着电话那边他得意的轻笑，脑子又开始变得晕晕乎乎。
不长记性说的大概就是我吧，明知道自己玩不过闵玧其这只老狐狸却偏偏总要伸出爪子去招惹他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我甚至有些生自己的气，总是被闵玧其像逗小孩一样逗着玩，明明那个被偏爱应该有恃无恐的人应该是我呀。
掐着五个小时的时差，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歪点子的我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卡在闵玧其大概要入睡的时间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玧其哥哥不在的第N天，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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