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生下儿子才三天,姐夫就因为救了个人,自己被水流卷走了(完)
阿姐生下儿子才三天,姐夫就因为救了个人,自己被水流卷走了。
被救的那人是个光棍,指着大哭的阿姐斥骂:「又不是老子求他救的,你可别讹人!」
阿姐就这样成了寡妇,在婆家过得艰难辛苦。
夏天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冬天手上都是冻疮,她还不到二十岁,皮肤就蜡黄干燥,有了皱纹。
阿姐小时候待我最好,我去求爹娘:「让姐回来住吧!」
可阿爹说:「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住的道理?她嫁去了婆家,就是婆家的人了,我们管不着。」
阿娘心疼阿姐,却也无可奈何,劝我:「小言,这都是你姐的命。」
可我偏不信。
1
阿姐漂亮又温柔,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小时候我是阿姐的跟屁虫,一心想着长大后也要像她那样。
那时候我约莫八九岁,阿娘要我做饭,我哭丧着脸去求阿姐:「我不会嘛。」
阿姐就会宠溺地看着我笑:「知道啦,姐帮你。」
然后在吃饭的时候,阿姐会偷偷地往我碗底多埋一块肉,朝着我眨眼睛。
爹娘都是庄稼人,很忙。
犹记得很小的时候,都是阿姐帮我洗脸,给我梳头。
她会唱歌,声音像黄莺一样动听。
她会一边唱着歌一边给我梳漂亮的辫子,耐心地训斥我好好吃饭,还会在我漂亮的小裙子上,绣上一朵美丽的花儿。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我一直觉得,这么好的阿姐,得配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可阿姐却成了寡妇。
姐夫是个好人,年轻有力气,听说干活也利索,村里谁家出了点事儿,他都会去帮忙。
那天,姐夫在河边听见有人喊救命。
姐夫二话没说跳下去救人了,谁知人是救上来了,姐夫自己却腿抽筋,被河水给冲走了。
被救下来的那人一看,二话没说就跑了。
姐夫的尸体是一天后才被发现的。
眼看瞒不住,被救下来的那人才站出来说了实情,还一梗脖子,指着大哭的阿姐斥责:「又不是老子求他救的,不关俺的事儿,你可别讹人!」
这人是个老光棍,家人只有一位八十的老娘,要钱没钱,家里一穷二白。
阿姐只能认了,可怜的她才刚生产没多久,就失去了丈夫。
2
阿姐后来的日子,很苦。
她带着儿子住在婆家,公公身体不好,婆婆一脸凶悍。
姐夫还有一个大哥,却好吃懒做,有个尖酸刻薄的婆娘。
都不是好相与的。
阿娘带着我去找阿姐,就看到阿姐要做他们一家人的饭菜,洗碗刷锅,却不能上桌吃饭。
要等他们吃完,阿姐才能在角落里默默地吃冷掉的剩饭。
不仅如此,阿姐住的地方也是最差的。
下雨的时候,到处都漏水,被褥经常是潮湿的。冬天窗户又关不紧,冷得人直哆嗦。
阿娘心疼得掉眼泪,阿姐却还笑着安慰我们:「没关系,让我留下就很好了。我要好好看着郑哥儿长大。」
郑哥儿是阿姐的儿子,她还要带孩子。
我抬眼看着阿姐,曾经白皙的脸颊蜡黄蜡黄的,像是枯萎的花儿。
她手上也都是冻疮,衣裳也满是补丁。
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漂亮又温柔的阿姐?
回去后,我哭着求阿爹:「让阿姐回来住吧!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可阿爹却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婆家的人,哪有回娘家住的道理?」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里曾经也是阿姐的家,为什么她就不能回来住?
但阿爹坚持说不行,我又说:「那就让她再嫁给别人,阿姐还不到二十岁,年轻着呢。」
谁知阿爹居然生气了,站起来斥骂我:「你小孩子家家的,浑说什么!」
阿爹站起来走了。
阿娘叹气,对我解释说:「你阿姐婆家,肯收留你阿姐住下,给她一口饭吃,已经算是很好了。」
「真要像那些不好的人家一样,昧着良心收了钱,把女人胡乱嫁出去,跟卖出去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阿娘还哭了:「现在这样,好歹还能见到你阿姐,她还活着。」
「小言,这都是你阿姐的命。」
3
我不懂。
为什么阿姐过成这样,在爹娘眼里还算是好的?
什么是命?
阿姐的命为什么又是这样的!
我只知道阿姐过得那样差,我很生气。
我一连气了三天,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找邻居二丫大吐苦水。
二丫听完后却问:「你是不是担心,等我们将来长大后,也会像你姐那样?」
我怔住,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破了壳。
二丫却安慰我:「放心吧,你姐就是运气不好,成了寡妇。我们说不定到时候运气好,嫁了个好男人,能长命百岁呢!」
我追问:「那万一,我们也运气不好怎么办?」
二丫急了:「你怎么乌鸦嘴呢?这话不能乱说的!」
我陷入了思考。
我只比阿姐小七岁,可我的处境并没有比阿姐好到哪里去。
阿姐是农女,我也是。
阿姐嫁到隔壁的莫家村,我将来……不是嫁到李家村,就是嫁到王家村。
阿姐成了寡妇,我……
阿姐自从嫁去婆家后,就再也不能回到娘家住了。
阿姐在婆家,要做很多又苦又累的活儿,还吃得不好,住得不好。
成为寡妇后,再嫁未必是好事,未来全部拿捏在婆家手里,很有可能是两眼一抹黑被卖出去。只要婆家还肯给一口饭吃,都是好的施舍。
这样的未来,让我几乎窒息。
我意识到命运是那样地恐怖,我不能将一切都赌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我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抓狂,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能做些什么。
那一年我十岁。
4
我意识到阿娘夜里偷偷地出去了。
我跟着她,看到阿娘就着月光,在绣什么东西。
「谁?」
听到声音,阿娘回头,看到是我后松了口气,继续绣着:「小言,别告诉你爹和你爷奶,知道了吗?」
说罢,阿娘又解释:「你姐太苦了,娘只能卖绣活多赚点,看能不能给她做身新衣裳。要是让你爷奶知道,说不定就不让。」
我点点头。
阿娘的绣活儿,是村里最好的,能卖钱。
我看到阿娘一针一针地绣着,突然说:「娘,您教我吧,我来绣。您不要晚上绣,对眼睛不好。」
那一次开口,既是心疼阿娘,想帮一帮阿姐,也是因为……我想赚钱。
钱是个好东西,我家的钱,都握在爷奶的手里。花多少剩多少,爷奶心里都记了账。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阿姐,也不知道该怎么避免将来我那糟糕的命运,只知道有了钱,阿姐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而目前,我唯一能赚钱的门路,就是跟着阿娘学绣活儿。
阿娘一开始不许我瞎倒腾,但经不起我软磨硬泡,还是耐心地、一针一针地教我。
其实我以前也学过,只是绣得不好。
这次我开始认真地学,白天我就偷偷地溜了出去,坐在后山的大石头上。
后山光线很好,我认真地绣着,绣得不好就重新绣。
我也不出去玩儿了,只要有时间,我就跑到后山做绣活儿,直到赢得了阿娘的赞誉:「绣得不错,快赶上娘了。」
我激动起来:「娘,我这样绣的,也能卖钱吗?」
阿娘笑了笑,继续把她绣了一半的香包交给我。
三个月后,我跟着阿娘去了一趟陈塘镇,用全部绣活儿换了一吊钱。
这是我第一次挣到钱了,激动得在大街上转来转去,阿娘也很高兴,问我要什么礼物,我要了一盒护手霜。
随后阿娘去布店买了一匹布,回去后就给阿姐裁了一身衣裳。
阿娘将衣裳偷偷塞给阿姐,对她说:「记得穿在里面,不要让人看见,这衣裳料子柔软,不会刺痛皮肤。」
说着,阿娘又将剩下的钱塞到阿姐手里:「就剩这么点儿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要买的,别苦着自己。」
阿姐双手颤抖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我连忙走过去,将护手霜也塞到阿姐手里,说:「姐,那老板说这个能治冻疮,你每天都擦,要擦厚一点,以后手就不疼了。」
阿姐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是姐没用。」
我摇摇头。
临走的时候,阿姐给了我一块饼,是她亲手烙的。
阿娘看到我吃得这么开心,问:「好吃吗?」
我连忙点头,掰开分给了阿娘一半,笑着说:「娘,你也吃,太好吃了。」
5
一晃就过了三年,我十三岁了。
这三年,我做了很多的绣活儿拿去卖。
原本我这么大的姑娘,是要帮着家里洗衣做饭打扫的,但爷奶知道我做的绣活儿能卖钱后,就很少让我干那些杂事了,鼓励我多做绣活帮衬着家里。
除了交给家里的钱,我自己留下了一部分,时常拿去接济阿姐。
现如今,阿姐和郑哥儿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
我卖绣活儿的那家绣庄叫天喜绣庄,是陈塘镇数一数二的绣庄。
他们老板娘人很好,夸赞我绣的扇面精细,还说要给我涨价钱,我喜不自禁。
天喜绣庄也是有绣娘的,叫若云。
她约莫二十岁,却梳着姑娘的发髻,每日出入绣房,穿衣打扮就跟千金小姐一样。
听说她每个月能挣十两银子,我在天喜绣庄看到过她两三次,羡慕得不行。
老板娘看着我笑:「这就羡慕了?我们天喜绣庄的总部,就在林州城。那里面的绣娘才金贵着呢,有的技法高超的,一个月能挣数百两银子。」
数百两银子,都可以在陈塘镇买一栋宅子了。
我不敢置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老板娘傲然一笑,「咱们天喜绣庄的创始人,是汪大家。谁不知道汪大家的刺绣天下闻名,她的绣品,在贡品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宫里头的娘娘们都求着要呢。」
我暗暗吃惊。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刺绣居然能挣这么多钱,还能让宫里头的娘娘们求着要,这得是多大的殊荣?
就连我们的县太爷,都不一定有这个殊荣呢。
老板娘看着我,含笑又说:「你运气真好,汪大家前天到我们这儿来,正好看见了你的绣品,想见你一面。」
「见……我?」
我内心忐忑得不行,跟着老板娘到了绣庄的二楼。
这里有一道门帘,是白色的纱,上面绣着花花草草,漂亮极了。
走到里面,是一排八扇的刺绣屏风,每道屏风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漂亮,我差点就挪不开眼。
坐在屏风后头的是一个女人,约莫三十来岁,她应该就是汪大家。
老板娘走到汪大家的身边,指着我恭恭敬敬地说:「小姐,就是她了,叫乔言。」
我吃惊。
我一直以为老板娘管着整个天喜绣庄,已经是顶顶厉害的了。怎么她到了汪大家的面前,就跟个下人一样?
6
我腿肚子有点打战,汪大家看上去却很好说话。
她将一个扇面拿出来,指着上面绣着的兰草花问:「这是你绣的?」
我点点头:「是我绣的。」
「很不错。」汪大家又看了一眼扇面,指着上面的一处说,「这个地方,你是用了哪种技法绣出来的?」
我根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当时就是觉得,这样绣比较好看……」
说着,我将当时的做法说了出来。
汪大家似乎很满意,老板娘连忙说:「小姐,这姑娘天赋当真极高。」
汪大家点点头,又问了我一些私人问题,末了说:「乔言,你愿意当我的徒弟,跟着我学习刺绣么?」
我呆了一下,懵懂地问:「跟着您学习,学成了之后,一个月能有十两银子吗?」
汪大家笑了。
老板娘恨铁不成钢:「别说十两,二十两、三十两都有。这可是汪大家,你小丫头要飞黄腾达了知道吗?还不快拜师!」
我喜不自禁,于是做出了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我愿意!」
可是当汪大家的徒弟,不仅要跟着她去林州城,还要交束脩,一个月五两银子。
老板娘说:「这五两银子,包含吃和住,用的针线以及各种材料,还有读书识字笔墨纸砚要用到的。」
我问:「怎么还要读书识字?」
老板娘羡慕地说:「汪大家对徒弟们很好,教你们读书识字,是为你们好。将来绣品做得好了,接触的都是贵妇小姐,会识字,可是会让她们刮目相看的。不仅如此,会识字算账,以后还能提拔为绣庄的管事,就像我一样,那可是前途无量啊,你羡慕吗?」
原来老板娘只是一个管事,我羡慕极了。
大概知道我家里穷,老板娘又说:「以你的天分,学个两三年,绣品应该就能卖上价格了,到时候轻松把钱赚回来。但是前期,钱还得你自己想办法。五两银子已经很低了,你是不知道人家知府家的小姐,要想请汪大家教她们绣活儿,束脩一给就是五百两。」
我知道五两银子一点儿都不低,可是我回去的时候依旧很忧虑。
我猜测爹娘和爷奶,大概是不会让我学的。
7
我猜得没错,一听说我要学绣活儿,爷奶就炸了:「一个月五两银子?亏你说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咱们一家人,一个月都花不了五两银子!」
「你知道五两银子是多少吗?」
「我知道!」我一梗脖子,「我以前卖绣品,一个月也能挣一两银子,你们把那一两银子还给我,你们不给钱的话,我就自己去!」
爷气炸了,拿着拐杖要打我:「你吃家里的,住家里的,还好意思问家里要钱?」
爷气得不轻,拐杖差点就落到了我身上,奶拦住了他,却扭头就斥责我:「小言,你听家里的话,哪有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大老远跑去学刺绣的?」
爹也说:「小言,家里确实没有钱给你学这个,你不要想了。」
就连阿娘都说:「你都已经会绣了,还要学什么?你现在的绣品,一个月都能卖一两银子,早就超过了娘,多好啊!」
是啊,我的绣品一个月能卖一两银子,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我知道,再过个两三年,家里就要给我说亲了。
村里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嫁人,生孩子,从此就是婆家的人了,好或者不好全凭将来的运气。
阿姐那么好的人……
一想起阿姐,我眼泪就流了出来。
一两银子哪儿够呢!
我至少要赚十两,或者十两以上……
老板娘说,若云现在也没成婚,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她不想嫁。因为她一个月能挣十两银子,家里也愿意养着她,随她去。
老板娘还说,官府现在对婚嫁这事儿,查得不严。
女人只要能挣银子,就算是不嫁人也没什么,还能立个女户,像男人那样当家做主。
想到此,我就哭得汹涌:「我一定要去!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就是要去林州城!」
爷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拐杖狠狠地落到了我的背上,好痛。
「把她给我关起来,哪里都不许去!」
爷声嘶力竭地吼道。
8
阿娘把我关在房间里,看到我背上的伤口,差点哭了:「你爷也太心狠了,下这么重的手!」
我「嘶」了一声:「娘,好痛。」
「现在知道痛了?」阿娘无奈,「你方才跟着你爷对着干的架势呢?」
说着,阿娘叹气:「真是个倔丫头。」
阿娘给我拿来了一点猪油,往伤口上擦,一边劝我:「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不说你爷奶了,就是你爹,也不会让你去的!」
「家里没那么多钱,你弟也十岁了,你爹打算让他去读书,束脩又是一笔开支。」
我急忙说:「娘,汪大家也教徒弟们读书识字,只要我去了,我就也能读书识字了。」
我试图说服阿娘:「别看现在一个月要五两银子,可一旦我学成,一个月至少就能赚十两银子呢!」
「娘,到时候我们就有钱了,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我就给你买最时兴的衣裳,还给你买黄金首饰。」
谁知阿娘的声音尖厉起来:「你这孩子,怎就听不懂呢?」
阿娘站起来,看上去很生气地说:「你一个女孩子,要读书识字有什么用?」
「人家说学成能赚十两银子,你就真信了?这怎么可能!人家是骗你的,你知道吗?」
「你都快十四岁了,怎么还能这么不懂事?」
「家里哪有钱给你?你要这么多钱,是想让娘去死啊?」
说着,阿娘的眼泪汹涌而出,她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顽童一样,失望极了。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阿娘转身,离开了房间。
下午,二丫来了。
她支支吾吾:「你娘让我过来劝劝你,哎。」
二丫不懂我为什么非要去学,就问:「咱们村里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不怕啊?」
我别过脸。
谁知二丫笑嘻嘻地又凑了过来:「我要是能像你一样,一个月能赚一两银子,我都要笑醒了,可惜人家不收我的绣活儿,」
我看着她,突然问:「二丫,你就没想过离开村里,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去哪里?」二丫扒着指头问,「陈塘镇?陈塘镇也就那样。」
我说:「林州城,或者京城啊。」
二丫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娘说了,远的地方不能去,有山贼,还有坏人,他们会把我们卖了的,到时候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二丫看着我,又小声说:「小言,我觉得你娘说得有理,咱们待在村里,才是最安全最好的。爹娘怎么会害我们呢?你说是吧?」
我不知道。
但我确实迷茫了。
9
傍晚的时候,阿姐也来了。
我知道阿姐应该也是来劝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谁知阿姐只是走过来,温柔地替我擦拭:「别哭了。」
好一会儿,阿姐才轻声问:「那汪大家她们,真的可信吗?」
我点点头,说:「姐,你不知道,我从前卖绣活儿的那个李老板,他总是坑我钱,每次都压价。但是天喜绣庄的老板娘就不一样,是她看见李老板压我的价,主动找上我的,我一开始也不信她,可是她给的价钱高,她是真给了。」
「后来,我绣得越来越好,她还会主动给我提价,我很感激她。」
「还有一件事情,有一次我走在大街上差点被盲流欺负,也是她让店里的伙计把人打跑了。」
阿姐紧张了起来:「你以前怎么不说?」
我安抚她:「姐,没事的,我跑得快,能跑掉。再说有老板娘罩着我,老板娘说,谁欺负我就是欺负她们绣庄,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阿姐若有所思。
我说:「我相信她,也相信汪大家。姐,你是没看到,汪大家用的帕子,是她自己绣的,明明是一条帕子,却两面都绣着同样精美的荷花,从任何一面看都美轮美奂,太漂亮了。老板娘说,那才是能真正卖上价钱的好绣品,我是真的想学。」
阿姐却摇摇头:「我不懂。」
我有点儿失望,然而阿姐看着我,又说:「但是小言,姐信你。」
我呼吸一窒。
我本已经做好了阿姐也是来劝我的打算……
可阿姐从怀里摸出个帕子,里面装了一块碎银子和一支银簪子,递了过来:「可是姐就只有这么多钱了,要是不够的话……」
我认识这银簪子,是阿姐的嫁妆。
眼泪夺眶而出,我将阿姐的手推回去:「姐,我不要你的钱。你真的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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