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版《霸王别姬》，黑天鹅“不成魔不成活”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发布时间：2025-08-03 15:14

《黑天鹅》于2010年上映，这部电影不仅让童星出身的娜塔莉·波特曼摆脱了戏路受限的骂名一举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她还因为这部电影与当时的舞蹈指导本杰明·米派德相爱，最后两人结婚，成就了一段佳话。

在我看来，《黑天鹅》中塑造的一个对艺术“不成魔不成活”的舞者与《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有相似之处。

就像豆瓣网友所说：只要还有艺术这回事存在，那么，艺术家的疯狂就会千秋万载地存在下去。就如程蝶衣和妮娜因为艺术，达到了“痴、癫、狂”的状态，将角色与自己完全融为了一体。

但两者不同的是《霸王别姬》是从宏观表现一个“戏痴”如何在时代的洪流里被裹挟前进，《黑天鹅》则专注于个体微观的内在，妮娜如何在自我的挣扎里，释放出黑天鹅的本性，到达自己理想的艺术之境。

《黑天鹅》聚焦音乐、暗示、隐喻等，刻画出妮娜的精神分裂，非常真实地反映了妮娜在到达艺术之颠过程中的心理危机，整个剧情的推进严肃紧凑，给观影人带来极真实的情绪体验。

但观众在体会到艺术的绝美之境时，也忍不住后背发凉，倒吸一口凉气：艺术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

因为从电影中能看出，妮娜的艺术之路，具有极大的悲剧性。妮娜的性格底色是由自己的母亲涂上的，而妮娜通过艺术发现这一底色跟本来的自己并不同一。达到艺术之巅就是自己寻回自己的途径。而妮娜不会想到，那代价会大到需要奉献自己的生命。

母女关系

妮娜的性格跟她母亲的教养方式有很大关系。影片刚开始的妮娜很美，很柔弱，是自己母亲口中的“乖乖女”。

妮娜的母亲原本也是个芭蕾舞演员，但在年轻时因为怀孕中断了事业，而生下的女儿就是妮娜。不甘心的她就此将一切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并且对女儿充满了控制：

女儿因为要保持体重拒绝吃她的蛋糕时，她转身便把蛋糕倒进垃圾桶里；已经20岁，房间却不能上锁，她随时想进便进；女儿睡着时还搬了椅子在边上看着。

这种共生状态，使得妮娜成长为一个听话、温柔、乖巧的人，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出演白天鹅，但这也是一个在固定的框子里长成的扭曲的生命。

妮娜母亲为了女儿放弃自己的芭蕾事业，这本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她却把责任都归在了妮娜身上，使女儿成为她“我执”于世界的替代品，对女儿占有、压制，却不曾思考，女儿属于她自己，应该拥有自我完成的权利。

如果没有黑天鹅这个角色，也许霓娜可以扮演白天鹅一辈子，陪在母亲身边，完成母亲的舞台梦。但出演“黑天鹅”给了妮娜反抗由于和母亲的病态共生形成的“假自我”的机会。

冲破压抑，寻回自己

片中，随着剧情的推进，妮娜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妮娜对母亲的管教进行了一系列的反抗。

最印象深刻的片段是妮娜产生幻觉，将她母亲推出门外时，门板狠狠地夹住了母亲的手。

我想，她的潜意识里，一定对这只“塑造”她的手，无比的厌恶乃至痛恨。她做自己的渴望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虽然这只手不断把她往回拉能救她的命，她也再不会顾及。

而妮娜不断出现的其他幻觉也表明妮娜的另一个自我在觉醒。

妮娜发现自己的背上开始长出羽毛，手指总是莫名流血，她洗也洗不干净，最后忍痛将手指上的伤口连皮一起撕下，结果却发现伤口自己好了，完好如初。成长就是这样，将伤口撕下，很痛苦，但在之后或许便是重生。

为了饰演这个角色，妮娜做出了很多尝试，不停地练习舞姿，尝试去夜店。她不断地突破，不断剥下自己的皮囊，渐渐长成了黑天鹅的模样。

而她一个人找到总监争取时的表现，也让总监相信了她成为黑天鹅的可能性。

极致的自我释放成就最高的艺术

那一场黑天鹅之舞：妮娜面罩黑纱网，眼影孔雀绿，她浑身闪烁着欲念，世间都是她的领地，世人都是她的臣仆。每一次伸足与展臂，都有千言万语：“来爱我，不准爱别人；来吻我，不准吻别人”。

那么专横，那么魅惑，她将自我延伸到了整个世界里。她的本真得到了极致的释放。

等到黑天鹅演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她在退场时主动给了导演托马斯一个热吻，她是美丽的、诱惑的，耀眼无比。

她开始做她自己，她开始发现自己可以成为任何人。她成为了台上的那个最美的黑天鹅，充满邪恶和诱惑，那么危险却也那么美丽。

在化妆间休息时，竞争对手莉莉来向她祝贺，她说妮娜的表演十分精彩，自己自愧不如。

妮娜才发现自己之前刺向的不是莉莉，她把那一刀捅向了自己。妮娜痛苦不已，却坚持上了台。最后演出完美结束，她躺在软席上接受着大家的庆贺，伤口的血漫出了自己的身体。

妮娜杀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写在最后

这部电影标签是剧情和惊悚，豆瓣甚至有人直言：给四星是因为被吓掉了一星。而我也认为这是一部不宜观看数遍的电影。因为其中给我们的警醒已经非常鲜明。

父母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纪伯伦曾有一首诗《致孩子》，其中写道，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如何让孩子成为他/她自己是父母一生的修行。

而人又将如何找到真正的自己？温柔善良或许并不是你的本性。而在真正找到自己之后，是否可以找到正确安全的途径做自己，又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一个难题。

图片来自电影《黑天鹅》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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