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怀尔德谈玛丽莲·梦露
2025-05-23 22:12:43 已编辑 上海
以下全文节选自《对话比利·怀尔德》,CC指采访者及该书作者Cameron Crowe,BW指导演Billy Wilder.
比利·怀尔德在采访中提到了梦露对摄影机的恐惧,摄影机和她之间的暧味,flesh impact,自己常常在片场被她气疯到得服安眠药,安慰自己反正不会娶她……
……
BW:…… 当梦露来现场看了《热情似火》第一天的样片之后,她说:“我很失望,我以为这片子会是彩色的呢。我彩色的时候最好看。” 我对她说:“我们这是随便拍拍,我是在测试。” 后来我骗她:“你知道,当我们把一个男人打扮成女人时,我们需要化更厚的装,上更多粉,防止男人的皮肤在拍摄期间长出胡子来,所以我们必须用黑白胶片拍。”
CC:她信了?
BW:她信了。(笑)
CC:那实际上是为什么用黑白胶片拍呢?
BW:因为我喜欢黑白。我是那时候最后一个还在这么做的人,当时我去问人们——你知道,作为测试——他们说:“我看了《热情似火》,太棒了,太棒了。” 然后我问:“里面的彩色摄影如何?” 他们说:“很棒,绝对很棒。” 人们忘了,他们不会记得。这比起电影的内容来次要得多,你知道。 5分钟后,他们就忘了。
……
晚饭进行到一半时,话题转向了玛丽莲·梦露。怀尔德夫妇不认同她的死有任何阴谋,也不是很相信一定就是自杀。梦露绝不仅仅是滥用药品这么简单,奥德丽说道。香槟和药品是好莱坞众多女人的致命日常饮食。“你喝着酒,忘掉里面还掺着药。” 有一大群人至少吃得不比梦露少——曾经有一个医生免费给他们开药——但是梦露成了这种行为的代表。怀尔德与梦露的争吵十分有名,时常引人注目,甚至在媒体上也是这样,但是梦露总会用各种潜台词来不断加强一个观念,那就是怀尔德是最知道如何把她呈现在大银慕上的导演。我开始发现了怀尔德好莱坞生活中的一个核心。不管是这件事还是许多其他事,那个调和人际关系的人总是奥德丽·怀尔德。
“我要告诉你我最好的玛丽莲·梦露的故事,” 奥德丽在晚饭进行到一半时说道。“我们总是能相聊甚欢,甚至是在她生比利的气时,或者他们在争吵时。有一次她从纽约的一个聚会上打电话来,我们聊得很好。这事儿我从没和比利提过。在谈话的最后,她对我说,(奥德丽在这里把梦露模仿得十分像)‘噢,你能帮我告诉比利一声去他妈的吗?’ ” 奥德丽·怀尔德笑起来。那是一种具有感染力的、开朗的、几乎无声的笑。比利冲他那充满活力的可爱的妻子咧嘴笑着。这一刻值得记下来。在晚饭的最后,怀尔德依然想让我知道他对这整个想法的怀疑。而我脑中却是西西弗斯神话般地在想他7天之后坐下来接受下一次访问了。
……
BW:…… 玛丽莲通常会用她想的方法来演,然后我叫她放弃那种演法。我们排练,把这场戏就变成该有的样子,你知道,当你的女明星乱讲台词时你通常都会那么做。“没关系,你再来一次。我们有的是胶片。” 但是当前三四次没成功时,你知道,玛丽莲就开始哭,那么就又得完全重新化一遍妆。然后我们突然就到了第40(条)了,包括化妆之类的事情。然后她就会对自己生气。是的,她太引人注目了。
但是到了《热情似火》里的女孩角色。大角色是那两个打扮成女人的男人,我们指望的是他们。但接着多了这么件事:“玛丽莲·梦露病好了,她已经准备好出演那个角色了。” 然后我们就得到了梦露。我就知道我会常常发疯的。确实有那种时候,大约五六次。但你总是会告诉你自己:“我不会娶她对吧?”(笑)然后你回家,你不吃晚饭,你吃上一片安眠药,然后你早晨起床继续开始。
CC:在《热情似火》里与梦露合作是不是比在《七年之痒》里容易一些?
BW:她经历得更多了,她更容易相处了。但是没有那么容易,你知道。问题是,你如何引导她进入情绪?而不是让她在心里建围墙,你不是要去突破那堵墙。
她身上有一种优雅的粗俗。我认为这一点非常重要。而她又自然而然地知道笑话在什么地方。她不会去讨论这个。她来第一次彩排就能做得绝对完美,只要她记住了台词。她可以非常完美地演完三页对话,然后又被“是我,甜甜” 这种台词卡住。但我有一点生气——不是一点,是非常生气于她不出现。我等着她,我压抑我的尊严。但只要她出现了,她到场了,就算是要演80条,我也接受,因为第81条会非常好。
CC:我在你早前的访谈中看到一个有趣的评价。你提到梦露对摄影机有恐惧。
BW;她既爱摄影机,又害怕摄影机。恐惧。她怕摄影机,我猜这就是她为什么会说错台词,天知道这有多常见。她同时也爱摄影机。不管她做什么,不管她站在哪里,那个东西总会流露出来。甚至她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CC:谈一下《热情似火》中的音乐段落吧,《我想与你相爱》(I Wanna Be Loved by You) 。
BW:那个管弦乐队,是的,那个进行得很顺利。那首歌她就唱了几句,玛丽莲,那些女孩儿⋯⋯那是(20世纪)20年代的音乐。
CC:玛丽莲看上去在那些乐手面前很放松。看着不像是你需要拍90条来完成的戏。
BW:不不不。只要有了旋律她就有了引导。不是她领着旋律,而是旋律领着她。她在那里不会说错台词。但她是跟着录音唱的,她只是对口型。
CC;今天关于梦露的最后一件事:有些人说电影中她脸上的微光——“肉体冲击”(flesh impact),你是这么叫它的——
BW:是的。
CC:——是面部毛发的一层闪光层,一种软毛发,那个东西发的光。
BW;可能是。我不知道。我从没去过她化妆间看她化妆。摄影机和她之间有一种暧味,而她突出表现了出来。
CC:她知道这一点?
BW:她知道。(《热情似火》里),曾经还有个淡黄色头发的女孩。她对我说:“不要其他淡黄色头发,我得是唯一一个。”
……
CC:你曾说玛丽莲喜欢《热情似火》里的科罗拉多酒店段落的原因之一是海滩上有观众在那儿看她。这是真的吗?当时在那儿,也是有很多人排着队,观看着电影的拍摄过程?
BW;她有观众。她在纽约总是有几千观众,但是在海滩,也只有几百个罢了。是的,她是一个爱炫耀的人。
CC:所以他们欢呼、尖叫还有嚷嚷吗?
BW:尖叫和嚷嚷。但是当我需要安静的时候我会让她说“嘘”,他们听她的。
……
这篇影评有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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