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访谈录文字版】王力宏:梦想比音乐更大

发布时间:2025-05-24 16:10

大家好欢迎收看《杨澜访谈录》。从1995年出道以来呢,王力宏已经在音乐这个领域驰骋了20年,以他阳光帅气的外形再加上专业的音乐素养,他一直深受歌迷的喜爱,也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今年的六月份,他在鸟巢举办自己的个人演唱会,这也是他的“火力全开”全球巡演的收官之作。并不是每一个歌手和乐队都能够担当得起鸟巢这样的一个巨大的场地和其中9万个观众的期待的,我想站在舞台中间那种刺激和恐惧是同时存在的,还是让王力宏来告诉你,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吧。

杨澜:力宏,非常高兴你能够上我们的节目,我很想知道在鸟巢办演唱会,跟在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一个歌手,站在这个场地中间的时候,那种能量是怎么样的?

王力宏:从前置作业就已经大家都那种特别的兴奋,所有的表演者,因为我们的演唱会差不多有三百个表演者,舞者、合唱团、民乐团,所有的台前幕后有三百多个人,那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我们鸟巢之前会推前好几个月已经开始准备,这个也是我们“火力全开”的最终站,所以,......

杨澜:所以一点火力都不能保留。

王力宏:全部要开!

杨澜:全部要开,哈哈。你在回忆那段时间的时候,说是一个在美国生长的亚洲人,然后变成一个来到亚洲的是一个美国文化的熏陶成长起来的一个人。

王力宏:对。

杨澜:那个时候其实有一种所谓的叫文化冲击,是很强烈的,而且那个时候你又是等于是刚刚签了台湾的唱片公司,头两张唱片其实蛮少有你个人的那种风格的。

王力宏:对,很少。

杨澜:所以那时候会不会有一种调试的阶段让你并不是很自在的?

王力宏:不是不自在,但是对我来讲是一个学习,因为我开始早,十几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来亚洲,唱片公司已经让我唱中文歌,我没听过,而且我也不会讲中文,所以那个对我来讲是一个学习,我也不会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一定要唱自己写的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跟当地的听众沟通,那都是一个学习。

杨澜:那时候给你的定位是什么?比如唱片公司你的经纪人会说什么?为什么很多人说你的歌太像张学友这样子?

王力宏:对!那时候非常的奇怪,中文流行文化有个迷失,就是你要么就是偶像派,要么就是实力派,没有中间的。

杨澜:显然你被归于偶像派,是吗?

王力宏:而且定义都很模糊的,就是你如果是偶像派那你就没有实力,如果是实力派那就没有偶像的条件,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奇怪。

杨澜:嗯。

王力宏:所以我记得我刚出道的时候,记者们都会问唱片公司说,那他是实力还是偶像呢?

杨澜:哈,好像先要把这个搞清楚才能够听歌。

王力宏:选边站,这样子。

杨澜:那你对这个有抗拒吗?

王力宏:我非常有抗拒。

杨澜:怎么样?

王力宏:因为我不认同!我不认同为什么要把一个人归类,二选一。我的偶像都是有实力的人。

杨澜: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去表示自己的不满呢,不会把自己弄丑一点吗?

王力宏:不是不是,我,有一段时间也会刻意,说把头发都剃掉,或者是就像第三张专辑是那样。但是我觉得总的来说,我是爱音乐的。

杨澜:那时候没有犹豫过说,我真的是不是要回到亚洲来发展,因为当然也有很多人会去说这个,包括你的家庭。好像在演艺和娱乐圈发展的并不多,他们大多几代人都是在学术、科学界来做这个发展,律师、医生等等。那本身一个17岁的青年回到这里就......

王力宏:所以前几年都还不是那么多时间投入在这儿,因为我还在念书,我是等到大学毕业了之后,我才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制作唱片,出专辑,《公转自转》那张,所以那个对我来讲,是一个很大的转变。

杨澜:那就刚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会不会也说,算了吧,你回来吧。

王力宏:他们就说,把这个当暑期工作,就是一个夏天打工,反正,夏天放暑假的时候,你其他同学去超市工作、实习,把这个出唱片就当做一个打工吧,反正钱也差不多跟打工一样。

杨澜:就是很少,但是当你真的非常严肃的要把这个作为自己的职业的时候,家里人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王力宏:那个时候好像是,因为已经是第五张专辑了,所以他们已经知道看到这是一个可行的路了。

杨澜:你自己觉得最用心做,然后,我知道这很难去选择,但是,你真的花时间最长投入的心血最多的是哪一首歌?

王力宏:哪一首歌?

杨澜:爱情主题的。

王力宏:有时候那种听起来越简单的越难写,比如说《一首简单的歌》,比如说《foreber》,这样子的歌,《kiss goodbye》。

杨澜:为什么越简单越难写?

王力宏:因为越简单越难写的原因,是因为你没得躲,一首好歌是你所有的编曲连歌词都拿掉的时候,你吹口哨它还是动人的,所有的,所有的花边的东西都没有的时候。

杨澜:所有你给我们描述一下,写那首歌的时候的状态是怎么样?

王力宏:啊,很头疼!

杨澜:是三天不吃饭吗,不睡觉吗,还是怎么样?

王力宏:它就是,你睡觉都在梦它,随时都在想它,随时有没有一个音要改,或者是有没有一个更好的一个主歌,更好的一个前奏,这些东西。

杨澜: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事情发生,给你一种灵感的?我很久以前采访香港一位词作家,叫黄霑先生,他写《上海滩》的时候,他就是在洗手间上厕所的时候写出来的,就是你不知道灵感什么时候来找到你对吗?

王力宏:对!

杨澜:灵光乍现的时候。

王力宏:我记得《一首简单的歌》的歌词,也是在洗澡的时候,所以我跟黄霑老师也是同样在厕所里面发生的灵感。

杨澜:那首歌的词也是你自己写的是吗?

王力宏:对。有时候你知道这个旋律很好,但是那个词万一它没有完全像,我们说结婚,你要让词跟曲结婚了,你让他们结婚,融合一体,而不是好像......

杨澜:那写到哪几句的时候你觉得他们融合在一起了呢?

王力宏:就是第一句,就是副歌的第一句,(唱):写一首简单的歌,让你的心情快乐,就是这一句很难写,我想到洗澡的时候,突然来了,我就谢谢!

杨澜:从这种文化的冲击上,你当时遇到过一些让你哭笑不得的事情吗?

王力宏:当然小时候,因为在(纽约)罗切斯特,就收到一些东方文化的资讯是非常少,所以会觉得说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讲话的英文都带着口音?也会小时候为什么不能跟美国孩子一样,就是可以,就是很多价值观也都不一样。

杨澜:比如说你有什么规矩是,就是像中国人的家长一定会要求孩子做?

王力宏:当然我的爸爸妈妈跟那些美国同学的那些比起来,是严格得多!

杨澜:比如说呢?

王力宏:门禁,还有就是你不能随时去看电视,吃洋芋片那么多,然后或者是做,就每天都出去玩,你功课还没有做好,你还没有考试考到满分的时候,另外有一些惩罚什么的,所以他们真的是比较严格。

杨澜:嗯。

王力宏:那我的同学就会说,那你为什么爸爸妈妈这样子?你出来没事,你出来跟我们玩,你去看电影......

杨澜:小孩子的就是喜欢拿这种......

王力宏:大家就开始笑笑笑笑笑。

杨澜:你很尴尬吗?

王力宏:那我当然很尴尬,我也会笑,但是我心里面觉得为什么我可以笑这个,我想,好像......

杨澜:你想表现你不在乎?

王力宏:对,好像我可以跟大家一起笑的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的确是自己,这样子,所以会有一种很闷的感觉,就是吞这个闷气,但又不会怎么样,因为大家都在笑。

杨澜:音乐怎么样能够帮到你找到自己的身份?

王力宏:所以我觉得这个故事它还有下一段更精彩一点,就是也是那个时候,生完闷气,往里吞,就在那几年,我就开始认真的拉小提琴,我觉得可以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就可以抒发很多我的内心的感受,所以那几年我就技术就进步了很多,打鼓也是,吉他也是,直到,隔了几年之后,我记得就是这个同学,当年取笑我,就说你鼓打得那么好,可不可以加入我的乐队?他想当主唱,然后邀请我,然后我就说好,后来我们就变成很好的朋友。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个还蛮有意思的音乐的魔力,可以让人从这样子,变成好朋友。

杨澜:所以你在改写《龙的传人》那一首歌的时候,后面有一段说唱,是写他们怎么来到纽约,然后那是只是那个小姑娘,然后也不会说英语等等的......

王力宏:还借钱办一个婚礼。

杨澜:还借钱办一个婚礼,像这一段关于自己的父母,这种漂泊的经历,还有在中国那样一个大年代,每一个家庭所受到的这种冲击,你是什么时候才去有意识的了解的?

王力宏:其实小时候就了解,就听爸爸妈妈讲他们移民的这个故事,就要去留学的故事,因为那个时候没有钱,然后去帮别人的家里打扫,或者是去帮他们打报告,然后一张纸几分钱这样子的一些日子,这样子走过来的,所以我觉得很多的第二代移民就会有深深的感触。

杨澜:会有深深的感触哈,所以当你把那个这种感受写到歌曲当中的时候,会给他们带来一种,他们喜欢吗?

王力宏:他们觉得这个就是他们的故事,也值得诉说,那个时候在《龙的传人》里面,我觉得有意思的就是在2000年可以给这首歌一个新的定义,现在全世界都有黑眼睛...

杨澜:龙的传人,哈哈。

王力宏:对,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龙的传人了,它已经是一个世界性的一个概念,一个全球性的概念了。

杨澜:西方的观众对于中国的文化的理解,可能就是唐人街的中餐厅,然后再加上有点功夫,对不对?

王力宏:对,对。

杨澜:其实它越往高端走,那种接受起来的难度就会越大一点,就一个主流文化,它可以接受另外一个文化,它有很神秘的,很异域的这样的一些这个元素,但是当你要在它认为自己很棒的领域,然后要用同样的更高品质的东西,真正赢得它的尊重和喜爱,那是很困难的。

王力宏:对,对。

杨澜:你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么你的出路又在哪里?

王力宏:当然是困难,但是我觉得也是很有意思的,因为现在全世界越来越关注中国,那当然自然而然会关注它的流行文化,包括音乐,包括电影。所以怎么去弥补这个亏欠,怎么去弥补这个赤字,这个是我觉得流行文化工作者是,这是我们这一代的故事,怎么去弥补这样子的亏欠。

杨澜:但是像从世界音乐来说,前面也有这个朱哲琴,然后像萨顶顶,像你说的演唱可以呼麦的杭盖乐队,也在全球有很多的巡演,他们被称为所谓的世界音乐。

王力宏:对。

杨澜:那作为西方的主流观众来说,他听到这样的音乐,还是觉得一种猎奇的、新奇的、这种遥远的、异域的这样神秘色彩的这样的音乐他可以来欣赏,但是你在做的是主流的流行音乐。

王力宏:没错没错。

杨澜:你会觉得自己的这个选择的道路难度更大一点吗?

王力宏:不会,反而我觉得容易一些,因为世界音乐我很尊重,但是我做的是流行音乐。

杨澜:但是流行音乐毕竟是西方主导的。

王力宏:我觉得现在已经是一个世界流行文化了,那在一个就是全世界的这个流行文化很快就会吸收到各个国家的资讯,这个是我们这代的一个特有的现象我觉得。所以如果可以用一个国际的语言跟大家说话,可是说话的内容又可以提到或是可以带到这些传统元素,那就很有意思了。

杨澜:但是流行文化特别如此,就是当你准备要出名的时候,你必须接受随之而来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包括评论,包括你并不喜欢呀的东西。

王力宏:现在越来越多。

杨澜: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需要接受的一种现实,对吗?

王力宏:对,对。

杨澜:一开始有困惑吗?

王力宏:一开始有,但是我觉得现在越来越看得开了。现在发一条微博,有一万个人说,说他们不知道他们就是发出他们的声音,所以谁都控制不了,有些人说好,有些人说不好,有些人今天说二哥今天0胖了,有些人说二哥怎么瘦成这样?同一个曝光。所以你没有办法有任何的,就是对得起自己。

杨澜: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够接受这样的不同的声音,是因为觉得自己足够强大才可以吗?

王力宏:我觉得是一种投降吧,哈。

杨澜:怎么叫投降呢,哈哈。

王力宏:你改变不了这样子的现象,今天你站在台上,大家叫会讨论你,那你没有办法催眠他们的时候,你们要这样子说我,你们要这样子写我。

杨澜:声音你之所以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有杂音有噪音的这样的现实是因为——

王力宏:因为自己觉得作品值得牺牲。尤其如果我真的做了一个我非常非常觉得重要的,或者非常喜欢的比如一首歌一张专辑,或者拍一部电影,那来吧,你要攻击我也好,或者怎么样。我就是像它的爸爸一样,愿意为这个孩子做任何事。

杨澜:你一直对自己个人的生活是比较低调的,不过在不久前也宣布了自己的喜事,做这个决定和宣布之前有没有犹豫过?

王力宏:非常的矛盾!从以前我就跟粉丝们说,如果我谈恋爱,我不会公开的,我的私底下生活都一直低调的,但是如果我有一天结婚,我就是会告诉大家。

杨澜:嗯。

王力宏:所以我就是告诉了大家,但是大家会觉得就突然间怎么完全没有...

杨澜:没有过程,哈哈。

王力宏:对对对。其实是低调了很久。

杨澜:但是其实你的事业还在继续下去,所以公众对于你个人生活的好奇也还会继续下去。你的原则是什么?

王力宏:我的原则是,越来越向作品,我觉得向作品去投入我的时间。其实我刚出道的时候,做一张专辑的宣传是特别奇怪的,

杨澜:怎么做呢?

王力宏:都是台湾的一些综艺节目,都要,比如蒙着眼睛摸一个恐怖箱,然后里面有一只老鼠!

杨澜:哈哈。

王力宏:这个就等于是唱片宣传。经过了那种做一些比如说风险的、很危险的一些游戏呀或者说这些东西都做过,吃什么东西,然后最后5秒钟可以讲,我的新歌叫什么什么!

杨澜:哈哈。

王力宏:我经历过这个时期,所以我现在可以做巡回演唱会,宣传我的唱片,我太感恩了我!

杨澜:如果说当年是在美国社区里一个亚洲人,后来又觉得是回到了亚洲的一个美国人,那你现在怎么界定自己的身份和你的音乐的特色呢?

王力宏:现在就是自己了,就不会像小时候一直寻求认同感,或者是我到底是归成哪一种人呢?我觉得现在在音乐的世界,在导演世界里成长,就真的能够找到自己。

杨澜:好,谢谢你力宏!

王力宏:好!

杨澜:看来王力宏已经为自己未来的音乐之路做好了打算,那就是把华人嘻哈、华流即华语流行音乐带入世界的主流,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就像他曾经一首歌曲的名字那样,他需要有“十八般的武艺”。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次刺激的,吸引人的冒险呢?王力宏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这场挑战了,祝他好运!

感谢你收看本期的《杨澜访谈录》,我们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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