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时代变迁，如何快速跨行业转型？

发布时间：2025-05-19 10:06

· 面对时代的变化，如何稳定心态？

· 如何做好职业规划？

· 如何找到人生的方向？

你是否也会为这些问题而困扰？

今天的职场故事，就是一场不断探索自我的过程，作者经历了纸媒时代的光辉与没落，也参与了新媒体的崛起。在不断尝试中，她找到了如何“活好一辈子”的答案。

曾进骑象小学堂创始人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访问学者2020/2021年“当当网”年度影响力作家

波伏娃告诉我

“活好一辈子”是什么样子的

我是县城姑娘，成长在四川东部的县城。从小到大，我都是贪婪的阅读者。父母忙，我疯着长，各种书都啃。3年级看琼瑶，4年级看水浒、金庸、古龙，5年级看三毛；初、高中看周国平、弗洛伊德、马斯洛、尼采、《飘》。

在高考填志愿上，我掉坑了。文科全县第三，分数可以上重点名校，但被东北师范大学提前录取了。

大学四年，我一直有种怀才不遇的委屈。唯一能做的，就是读书。1997年，我在大学图书馆里借了西蒙娜•波伏娃的回忆录，六卷本，一口气从头读到尾，如遇知音。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一个女性的生活可以如此波澜壮阔。在我之前的认知中，女性的范本就是妈妈那样以家庭为中心、围着锅台转的贤妻良母。

西蒙娜•波伏娃

西蒙•波娃回忆录，从少女时代到老年时代，活生生再现了法国一个世纪的精华和片段。她的真实、勇敢与勤奋，令我迷醉。透过这位内心视野高度清晰的知识分子的文字，我看到了人生的必然性和偶然性，也看到了一个更宏大的世界。

那时的我还没有打定主意自己做什么人，日子摇摇晃晃，未来一切都没有徐徐展开。我隐约知道，波伏娃在告诉我，“活好一辈子”的样子是什么。

本科毕业，我考上了人大哲学系。

导师张法，开口问我，“读书读得如何”，他关注我读什么版本的图书。

到了22岁，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受过体系化的训练。言情小说、人文社科、经典文学，眉毛胡子一把抓。但学校的学术氛围，让我如鱼得水，重新找回了自信。

西蒙•波娃回忆录最终卷：《清算已毕》

毕业前，我还获得了奖学金，到丹麦研学半年。自由开放的西方文化，对我过往的三观和知识又来了一次颠覆。

我见证和亲历了

中国传统媒体的黄金十年

2002年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上海东方网做国际新闻编辑。

我一边拿着国有体制的固定工资，一边帮国外的刊物编译拿美金赚外快，加起来月收入6000左右，生活滋润，但缺少激情。编译久了，发现自己像一台编译机器：整天Ctrl+C、Ctrl+V，成了不会思考的新闻搬运工。

两年后，经好友推荐和报社面试，我进入《外滩画报》。我记得那时刚好赶上诺贝尔文学奖揭晓，我采写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获奖者奥地利女作家耶里内克，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特稿，登上头版，我拿到人生第一次稿费，一篇文章就有2000多元，而底薪只有1800元。

作为一名职场小白，我还看不到《外滩画报》当时所处的困境，也完全感受不到经营危机下的各种人事起伏，只是一味沉浸在做个快乐的记者、写字讨生活的满足中。

2005年，徐沪生老师主持《外滩画报》。他上任后，又是一轮人员震荡。有一次我来报社，忽然发现走廊上贴满了所有记者的文章，上面全是红色的圈圈点点，密密麻麻，我的文章赫然在列。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冲到徐沪生办公室，问自己的文章差在哪里？后来，我才知道，我是唯一一个事后找他理论的记者。

徐沪生时代的《外滩画报》，提出的口号是“全球资讯、本地生活”。口号虽易，却是刊物的灵魂所在。从购买国际一流图片做封面开始，慢慢走向自己原创，一点点否定过去的自己，《外滩画报》才建立起自己的影响力。

我一路走，又是7年。期间，结婚、生子，从编辑、新闻部主任、到新闻部总监、副总编，走了一条传统媒体人职业发展的庸常之路。

恰好，2004年到2014年，这10年，正是中国杂志黄金时期的10年，是中国奢侈品市场增长最迅猛的10年，也是中国新兴中产阶层快速壮大的10年，国际范、海派、做工精良的《外滩画报》正好应运而生。

2005年起，从亏损到赢利，《外滩画报》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飞速增长。

2006年夏，我开始负责《外滩画报》的封面报道，一做就是8年，一年52期的封面人物，都由我负责执行。我见证并记录了中国最浮华光鲜的那一面。

本质上，我是喜欢单枪匹马的人，然而做了8年幕后编辑，就不得不常年与各种人沟通；编辑封面报道，更是内容和经营的双重角力，哪些时候要强硬，哪些时候要妥协，经过很长时间，笨笨的我才慢慢GET到这些技能。

“我们像一群半被宠坏的小知识分子”

在一个生机勃勃的黄金时代，我很少意识到曲终人散的后来。

我们有一个个超有凝聚力的领导，有年年不断飞速攀升的广告销售额，我们谈论《纽约客》，研究《名利场》…….我们的标准那么明晰，我们的世界观那么精英化，作为一份商业化的时尚周刊，外滩画报的气质，是很多人心目中国际范儿的标杆。我经常感觉到自己是拿着工资幸福地全世界乱跑的人。

我们像一群半被宠坏的小知识分子，大家都是草原里长大的野马。这些自由和闲散，之于个人是那么可贵，之于公司则未必；回望过去，也是媒体行业无法跟得上其他行业最表层的原因。

2011年，我去美国做访问学者，一边读书，一边研究美国杂志黄金60年的历史，也亲眼目睹、亲身感受到传统媒体不行了：班级里到处是被裁掉的老记者；媒体广告下滑，遍地哀鸿；连《纽约时报》也行将从纽约的黄金地段，挪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2013年年底，徐沪生决定出来单干，做视频媒体“一条”，果断和自己呆了7年的地方说再见。2014年上半年，我在不断送别老同事中度过，我一边签离职同意书，一边到处招聘补位，办公室空空荡荡。

报社内部分割为新媒体和传统报刊，大家泾渭分明，各自为阵，在不同的方向上用力。最低谷的1年，我才开始真正反思，一家媒体公司，什么是最重要的？

同时，我也看到自己的局限性。在一个技术驱动一切的互联时代，一个晃晃悠悠的手艺人并没有太多优势可言，一个从不去做职场生涯规划的匠人只能淹没无声。人到中年，面目模糊。我告诉自己，你在这里，已经10年了，老得不能再老。是时候，离开了。

2015年，我离职，北上创业，从0开始。

那时有不少公司向我抛来橄榄枝，其中不乏年薪诱人的offer。我的好友、咨询界的行家陈雪频当时建议我，把各个offer列一个评估表，根据自己对行业空间、自我成长、地理位置、薪酬待遇等各种考虑因素的权重，打分，做个理性的判断和选择。我发现我还是最在乎自我成长，最终选择加入了姬十三的果壳旗下的“在行”，打造全新的知识共享平台。

信息爆炸的时代，我在“在行”

2015年—2017年，我打飞的上班，穿梭于魔都和帝都之间，笑称自己是“伏地魔”。每周五乘下午三点的航班回到上海的家里，每周一上午九点钟之前，会准时出现在北京的办公室里。

“在行”的工作经历，把我从坐而论道的媒体位置拽到了现实的各行各业中间。在《外滩画报》采访过很多名流、专家、明星，但我很少有机会、也不习惯往下看，也从来不清楚钱是怎么来的。我们自认是引领别人的，而不是服务别人。

到了“在行”，我要把一个东西从0做到1，让它运转起来，再把1做到10、100。我要制定规划、搭建架构、拓展渠道、创立筛选、准入标准、设计定价体系和产品包装。

我要下沉到各行各业，把各个领域的专家都找出来，帮助他们建立个人IP，成为行家，成为平台上有市场、有用户的知识产品。创业初期，我八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的人都接触上了。

离开《外滩画报》时，我数了数我的微信联系人，共有2800人。到了北京“在行”，头一年就加了1000多人，后来突破5000人上限，最后只能天天删人。

我在《外滩画报》训练出来的策划能力、审美能力发挥了作用。刚开始，我对专家的包装，只是本能出于视觉的要求，低成本组建了摄影队伍，给专家拍职业照片，却有大片的人物肖像照的质感。

很多专家被自己的职业肖像照片打动，经常为了照片而愿意成为我们平台的“行家”。第一年发展了2000多人，第二年4000多人。在供给端的制作和包装上，我们做得很成功。

2016年，新产品“分答”出来，为了推广平台的服务模式和吸引用户，我们还策划了邀请“国民老公”王思聪站台，在线收费回答用户问题，定价3000元。当时担心没人肯花钱参与，我自掏腰包准备“悬赏”一个问题。

没想到活动当天非常火爆，用户热情高涨——明星效应还是很厉害的。可能我的问题击中了王思聪，在那么多问题中，他还是选出了我的问题作答。

我的问题是：“作为亚洲首富之子，您的人生还有什么买不起的东西吗？”

王思聪回答：“从正常可销售的东西定义来说，我的身价是没有什么买不起的。但从哲学角度来说，很多东西是不销售的，比如爱情、尊严，这些东西是买不到的。但作为一个中国人，有些东西我在买之前会三思、考虑，比如过于奢华的东西、激起民愤的东西等等。”

我的慌乱，我自己懂得。

帝都之于我，像一个指甲从未洗干净过的巨人，乱糟糟、生气勃勃、热情、粗鲁、大气磅薄。

10多年前，我在北京读书，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中关村的风入松书店。而今，那里成了疯狂的中关村创业大街，每个人都谈着创业、融资、上市。

帝都的热情、疯狂、学习的速度，就像一股旋风。我被一个时代的野心、一家互联网公司的激情裹挟，被生猛地推着往前。我的柔弱、轻率和缺乏理智，我的好奇心、勇气和智慧被北京这座城市激发出来。

《外滩画报》训练了我的策划思维，“在行”教会了我商业思维，让我看到人们愿意花钱买认知的市场趋势，也让我有机会与中国顶级的投资人接触。

在帝都互联网圈，大家都在高谈用户增长，谈模式创新，996加班，每个人都生气勃勃地做着机器人。这种鸡血式的欣欣向荣，那么生动活泼地感染了我，我也成为其中一员。

我害怕自己追赶不上这种速度。

我的慌乱，我自己懂得。

这个时代，这座城市、尴尬的年龄，都不同程度带给我们慌乱。每个人，以不同的速度和方式来，或抵御、或无视、或创造，自己和时代、环境、他人的关系。我也在处理，自己和这个时代、世界、他人的关系。

“教会他人学会阅读”

这件事儿对我充满了魅力

在人类的生态系统里，每个人都是掠夺者、享乐者、生产者。只有少数的人，能够做出大于自我生存价值的事情。

传播信息、传播优质的信息，这是我很长时间信奉并为之工作的事情。然而，我发现，自己能做的不仅仅是这些。内心深处，一个骄傲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丝倔强，不想碌碌无为过这一生。

2018年，我重新回到熟悉的上海，爬回旧有的自我，独立创业了。

我选择了小学生阅读素养教育的赛道，核心是提升孩子思考素养。

首先，阅读是我内心所爱和专长：帮助孩子从无形、散乱的思考，到有序、有深度表达，热爱文学，“教会他人学会阅读”，这件事儿对我充满了魅力；

小学生的基数大，面对的是1个亿的市场空间；阅读素养教育，小学阶段是黄金介入期，而国内这方面的教研盲点很多。英语、数学这些学科赛道已经挤满了人，但语文、阅读这方面还有很大的市场空白，因为它太难标准化，而这恰恰是我的机会。

我曾去调研欧美的课程体系，第一次看到美国的阅读课程标准，厚厚的几斤重，看得我直想掉眼泪：怎么我在研究生才学的，人家小学二年级就在教了。比如幼儿园阶段，可能是通过绘本，进行简单的文体训练和人物关系理解。

西方对个体读写能力的影响要素分析

到了小学三年级，一个小红帽的故事，会引入法国、英国等不同版本，让孩子分析不同国家对同一个故事的叙述、阐释的异同；

到了高中，同样是莎士比亚的李尔王，会让学生评价话剧、雕塑、电影、多媒体不同媒介对同一主题的表现方式。

在这样的学习过程中，孩子们习得了信息的提取、解释、整合、分析和创造；对文体、结构、内容、人物各个层面的认知，都会螺旋式上升。

这对我而言，简直是五雷轰顶的启发。西方社会的逻辑思维、想象力、创造力有强大的学理基础。国内的语文课程教学，还停留在语言、文字的层面。欧美语文课程叫Literature Art，它属于艺术范畴，包含语言文字语法、思维素养、思辨意识、审美和文化多个层次。

层层叠叠，回望过去自己的职业生涯，前面几份工作，交织在一起，都在为这次创业做准备。媒体经历，开拓了视野、建立对阅读的深度认知和热爱；互联网行业，让我知道技术的威力和边界。

而做教育，不过是把前面的1+1打碎，重新糅合起来，从0到1做一次属于自己的产品。

创业让我发现了太多自己的局限

但也因为创业，让我smart了很多

创业第一年，我就掉进了技术的坑里。搭建自己的技术团队，招兵买马，烧掉了数百万。

我对技术、对自己、对公司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当时的商业模式和团队能力，承载不了、也填不满技术的坑。复盘总结，我对用户的痛点了解不清晰，对商业逻辑思考不透彻。

掉了技术的坑，还是有意外的收获，就是找到了一位优秀的合伙人。他是互联网大厂出身，北大学霸，逻辑思维特别强，弥补了我的短板。我们的沟通方式，简单、直接、粗暴，不遮遮掩掩。

前几天，我们跟员工开会。会议结束，他拉住我，把门关上，问：“你觉得刚才会开得怎么样，你觉得这样的会议，能达到你的预期吗？”

我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认为我把我该说的已经都在会上说了。他一句话点醒我：你希望这个公司是员工都带着脑子工作，还是只靠你一个人动脑子指使大家干活？

我恍然大悟。

创业后，我特别enjoy（享受）别人批评我。创业让我发现了太多自己的局限，简直处处不行，但也因为创业，我smart（明智）了很多。

我反思过自己的问题，我太喜欢表达，一直在表达我自己，却忽略了员工的知识水平、理解水平和现实能力。

我以前的职业履历，大多同事都是名校、海归精英，如果我还拿原来的管理方法对待创业公司的员工，是行不通的。管理公司，不是表达自己，而是激发员工、管理好自己。

不仅要考虑Plan A、Plan B

甚至要考虑Plan C、Plan D

创业，是我自己对生活下的赌注。

落子无悔。

每日三大件，创业、带娃、捡狗屎。

多年来，我每天喝两杯美式咖啡，见到桌面零食就抓，戴大耳机，旁若无人打字。

对于减肥、变得美貌，我也很不上心。同时，我又在不断给自己的生活找一个坐标，不断折腾和学习。

人世间，没有比创业更考验自己的认知边界、勤奋边界以及想象力边界了。我擅长表达，但我的用户思维，非常粗钝。这是过去精英思维给我带来的屏障。如何真正感知“用户思维”，这是我在未来几年里要彻底打碎自己去学习的事情。

自从创业了，我时刻关注公司现金流和银行余额。创业这三年，除了不赚钱，还没周末。我的享乐生活，几乎断崖式消失了。当了老板，才知道公司里，干活最多、拿钱最少的那个人就是老板。心里所扛的责任完全不一样了。

在以往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来不会考虑Plan B，只有Plan没有B；自己的公司，不仅要考虑Plan A、Plan B，甚至要考虑Plan C、Plan D，因为你要应对各种情况，哪怕最糟糕的情况，也要让公司活下去。

创业中，更多时候，我的智商和情商都欠费。又傻又天真；又勇敢又精明。而创业的乐趣就在于，对自己智商和勇气的挑战。

也许对我而言，这种乐趣远远高于享乐的乐趣。

“第一性原理”思维何其重要

2020年下半年，我又干了一件很傻、很天真的事情。

花了两周，我枯坐在办公桌前，试图写一篇关于阅读理解教学论文，我几乎穷尽了自己找资料的能力。西方阅读心理学的论文看了几十篇，这两三年，我也来来回回看了几百篇。但是，我还是写不出一篇好文章。最后，我放弃了。

我又花了5个多月时间，联合7位学校校长、100多位语文老师研发出了一套5册《阅读指导丛书》。

很长一段时间，我在电脑面前纠结，什么是阅读？阅读教学意味着什么？什么是阅读策略？阅读策略和阅读技能有什么不同？预测、推论、自我提问、建立联系是什么？

我死磕这些学术名词的定义。我的一生都没有如此和学术名词搏斗过。

没有想到，创业才开始死磕这些学术名词。

为什么要死磕定义，定义的内涵和外延？

一门学科，如果没有自己基本的定义和要素，就失去了它和其他学科的辨识度。形同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性别、年龄、出身地和父母、学历等，几乎丧失了社会可识别度。

而我如何变成一位聪明的学习者和传授者？

只有抓到任何一门学科里精髓的定义和元素，理解其框架和边界，我们才能游刃有余地脱离出素材、现象和感性的认识。

一个不知道阅读策略的成分和构成的阅读专家，永远也不会清清楚楚教会别人如何精读一本书。

一个教人读书的人，如果不会拿准确的语言教人读书，仅仅靠经验和激情，也是斗牛士的作风。

在一个学科领域里，只有找到最简洁的语言，才能最大价值普惠所有的人。

逻辑、抽象思维、学术，才能帮助我们看清本质，拿最简约的公式，穿透时间、空间里的感性素材。这是第一性原理的思维。

什么是最重要的？抓住它，就不要放手。

如果说创业有什么觉悟时刻，对我而言，那就是意识到第一性原理的思维，何其重要。

我几乎每天都会面对自己的拷问：我的野心是否大过我的能力？在心目中理想的标杆A点和市场需求缺口B点之间，我能做到最好的C点在哪里？在阅读这件事儿上，我能实现商业价值和教育价值的平衡发展吗？什么是当前最重要的？什么是用户的核心诉求？

创业犹如一场没有围墙的实验

我们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断试错

创业一年后，我们裁掉了技术团队，专心研发课程和产品，通过第三方平台销售。经过很长很长的摸索，无数次跟北京、上海的阅读专家学艺，从一线的市教研员到PISA阅读评估专家、到西方小学语文老师的咨询，参加上海市级最高水平的公开课，到学校和老师一起磨课，给一线老师做培训。

我引以为傲的是：我们的阅读教研建立在高水平的试验和真实场景之上。

同时，我们的阅读策略课也在上海最好的公立小学做测试，反复做阅读实验。在培训过几百名语文老师后，我在一点点教学实践中意识到，理论和体系的重要性。

我和几位合伙人都不是销售型人才，甚至开始也没有很清晰的市场推广策略，只是单纯觉得，我们的阅读教育理念需要有传播的载体。

于是，我们试着研发了一系列的印刷、电子出版物。

我带着两个实习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出了一套电子版的《跟着诗词游中国》，没想到卖到脱销，几乎在一夜之间，有8000个妈妈要加我，想买书。1年后，我们把这套电子书变成了纸质书，卖了超过20万册。

我们研发出版的《小学生整本书阅读笔记》，也轻轻松松破10万销量。这些用于推广的副产品成了我们最好的销售武器，吸引了源源不断的老师、家长来购买我们的线上阅读课程。

同时，这些副产品的火爆让我们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点：有体系地输出阅读策略，直接应对“老师不会教，孩子不会学“的痛点，这也是我们作为教育公司，能给孩子、老师和社会输出的价值原点。

创业，犹如一场没有围墙的科学实验。

走走停停，不断行动和反思，哪些才是我们的核心壁垒。

外在商业环境、在线教育发展、竞争再激烈，我们还是在变和不变之中，不断试错。

我没有拿枪支

就风驰电掣进入了一个战场

一家在线教育公司，我们能成为风口上的猪吗？

按照一个小公司的节奏起来，无法慢，也快不起来。

我反思过，我们在线教育事业，要训练学生的思维方式，和卖洗发水的，是两种模式。改变人的思维方式是吃力的；教育孩子和老师，就更难、更慢了。

我对自己说，只能掉到坑里，看到自己的愚笨。

然后，再从坑里爬起来，看到自己的独特。

唯一能让我开心的是，在行动中的效果反馈——语文老师的赞美，家长的正向肯定。

创业满3年，最庆幸的事情，莫过于核心小伙伴从来没有分开过，投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2021年，公司从10多名员工变成近30名；阅读产品，已经迭代了5轮。我们还很顽强地活着。比起头两年，目标拍脑袋，计划完不成，我们第三年，计划完成度非常高，营收近千万：我们的数据、运营、产品的积累更扎实，目标的制定和计划的完成也就更有依据、更稳健。

人间值得吗？似乎来不及想，就风驰电掣进入了一个战场。我没有拿枪支，就抵达了生活的战场。

创业，是我生活的主战场。

我们这代人，时日无多，繁华与萧条，大起大落，不曾亲历，也算见证过。我还能留下什么？我想通过结结实实的努力，留下一点大于我自身生存价值的精神产品。

如果读过的书里，藏着一个人灵魂的模样，那么，经由阅读本身，爱阅读、懂策略、会行动，一个孩子必定闪耀出积极阅读的光芒。我希望我能成为一名教会孩子在知识海洋里开船的人。

所谓成熟，就是结结实实把自己变成世界的一颗粒子。一颗不再矫情和自恋的粒子。

人生实苦，但探索有意义。

只有洞悉世界之后，你才会做到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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